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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
我为什么会走上杀手这一条路?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哪怕是践踏他人的生命,剥夺别人的未来,我也要——活下去。
当然,我早就做好了觉悟。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死了,那也是我罪有应得。我的手上沾染太多人的鲜血,好坏都有,无辜的人也有。想必,我死了后一定会坠落地狱吧?
前提是地狱愿意收容我。
只是,在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之前,我希望能够听到……哪怕仅有一次也好……我也想听到有个人,对我说出那句话——
——夜盺冲到坐镇监牢出口的持铳士兵们面前,速度顿时慢了一拍。
他胸口一闷,这种由极快到强行停止冲刺的速度变化对身体的负荷很大。临空一跃,强行稳住身形,并朝下方毫不犹豫地开枪。
“抱歉,还有,谢谢。”
夜盺轻声道,如同死神般收割生命。
看着对方的头颅像是花朵般绽放,夜盺转动手中的火铳,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是妮檬借给他的火铳,枪名“寒鸦”。半自动装载,蜂巢式弹夹可以装上六枚子弹。近距离之下能够打爆一头狮子的脑袋……更何况是人呢?
就连监狱长都被敌人的举动给震慑住。
他没想到对方在强烈的火力压制下非但没有闪避,反而还突击到了他身前!
“别开枪!小心误伤友军。所有人换上军刀,干他奶奶!”
战斗经验丰富的监狱长当即反应过来,他急忙命令道,避免在昏暗场所之下这些小雏兵们由于紧张而乱开枪。
“杀啊!!”
监狱长率先出击,以振军威!
他挥舞起阔刃的军刀,重重劈在正前方。
“锵——!”
如他所料,兵刃交接迸发的火花一瞬间点亮了眼前的敌人。
擒贼先擒王,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只不过,他眼前的这个敌人……
“在黑暗的环境下还有这种配合,挺不错嘛。”
夜盺低声道,左手匕首招架住军刀,右手扣动寒鸦火铳的扳机。
监狱长当即收刀,架在身前提起灵力抵御,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连续五声爆响,枪口连续五次吐出一尺长的烈焰,如同贴脸放上炮竹,又或是黏在脸上的粘雷。距离监狱长比较近的士兵们耳孔里流出小蛇般的细血,那是耳内结构被枪声震裂的结果。
“唔啊……”
监狱长提起的灵力护罩连一点抵御都做不到,他的身上出现四处黑漆漆的血洞,翻出里面焦痕的血肉。
单是火铳爆发出来的枪焰便已经穿透他的护体灵力,更何况是紧跟其后的爆炎弹呢?
监狱长睁大了眼,死死盯着夜盺。没想到对方的竟然有高阶的炼金武器,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识破了他的计谋……
“要怪,就怪你们不走运。”
夜盺淡淡说道,将枪身灼热的寒鸦火铳扔进空间吊坠。
夜盺身边,一位从阴影处偷袭而来的士兵胸口出现一片血污,内脏都被寒鸦火铳打碎。他缓缓倒地,在死之前,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看向监狱长,眼里满是歉意。
就在刚刚那一刻,监狱长先发制人的牵制住夜盺,暗地里副监狱长从中发起偷袭。
如果是在四天前,夜盺也许就会中招。
但在城主府一战之后,被藏在暗处的敌人偷袭过的夜盺长了记性。为了不让相同的事再发生,在全力施为之前他都会检测周围是否有敌人潜藏。
虽然副监狱长已经将气息压抑到底限,但他离夜盺距离还是太近,夜盺没理由忽略他。
“噫啊——!!”
“长、长官死了。”
“为长官报仇!杀了他!”
眼见监狱长与副监狱长双双阵亡,这些没上过战场,还在伊格尼斯监狱里磨练的新兵蛋子们纷纷吓破了胆。
人在极度恐惧之中,会有两种选择——逃避,或是陷入疯狂。
有些人向着出入口逃去,也有人嚎叫着壮胆,向夜盺拼命地挥砍军刀。
“……”
夜盺淡漠的看着这些士兵,大脑冷静的可怕。
任务,逃离监狱。
只需要逃出去就好,没必要浪费体力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夜盺直接侧身闪过向他冲来的士兵,左手反握幻形匕首深深刺入对方的大腿根处。趁他倒地时,夜盺身体朝左侧一转,右手滑过他的腰间——飞龙探云手!
只需要微乎其微的灵力,就能够缴械对方武器的术式。
右手传来火铳的熟悉触感,夜盺看都不看一眼,果断朝后方扣下扳机,开完一枪就扔。“啊啊啊啊!”
一位三阶灵力的小队长用胳膊勉强挡住子弹,但也因此握不住军刀。
夜盺后跳到他的面前,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他没有使用灵力,而是运用力道直接拍晕他,并顺势缴械对方的火铳。
火铳在手心上掂量,感受重量有些微妙的不同,夜盺直接将这把火铳砸在近身而来的另一名士兵脸上。伴随着火铳的散架,对方的鼻梁骨也被砸断,鲜血淋漓。
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微小的变化就有很大的不同。
这把火铳没有换上弹药,如果夜盺这样耿直的朝身边这位士兵扣下扳机,后果不堪设想。
有一点夜盺记得清清楚楚,杀手在杀人之前,要确保自己不会受到伤害。一旦受伤,身体就会变得迟钝,任务失败的可能性就会增加。
从被砸昏的士兵身上抢过火铳,掂量重量,夜盺朝着下一个敌人扣动扳机。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躲在后面看着夜盺行云流水般的战斗方式,不,这是夜盺的杀人艺术……烛刻咽了口唾液,他只是查看到夜盺的一部分记忆,会惊讶也是正常。
这种看上去简单粗暴,却带有一种优雅华丽的战斗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最终,夜盺屹立在堆砌成山的士兵身上,静静地擦干净匕首上沾染的血液。
“烛刻,走吧。”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眼眸中死寂的灰意萦绕。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对方的后援快到了。”
“是,是!”
烛刻用力点头,背着幽沐努力迈动脚步跟上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背上的女孩早已醒来,一直默默地注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