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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缓缓摇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起先不经意,一两秒的功夫,便较上劲。
褚溪云伸手搭在窗边,半裸露的小臂肌肉线条僵硬紧绷,他似笑非笑睨着褚逸辰,“褚总监,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路过么?”
褚逸辰不动声色,隔得远,苏锦看不清他表情。“小叔心知肚明,我为谁而来。”
“怎么,”褚溪云云淡风轻的浅笑,“还真和你爸一样是个情种,为了女人什么都不要了。”
隔着长长的弯道,褚逸辰抬眼望向苏锦,“小叔拿她当筹码,诱饵,我从来只把她看作女人。”
莹白的手掌悄无声息攥紧,指甲嵌进柔软的掌心,苏锦咬牙忍着刺痛,眼角最后残留的那滴泪随风而逝。
“褚总监,”褚溪云侧头,强压怒意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不知有多克制,才能咽下那口气,“走好不送。”
他收回原本放在窗边的手,顷刻握成拳,另一手猛地打转方向盘,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擦着褚逸辰的车身而过,尘土肆意飞扬。
轻微的刮擦声响起,灰色保时捷上赫然带出一道长长的白痕,在春光浓烈的照射下,闪着刺目的光。
褚溪云是故意的,他向来骄傲自负,眼里怎可能容下半粒沙子。
沉稳内敛如他,若不是认定了苏锦的背叛,怎么会愤怒到如此程度,一帧帧照片铁证如山,苏锦想要解释,根本无从下手。
他心底的怨恨,愤怒,幻化成表面上的沉静,冷漠,犹如刀割利剑,刺得苏锦心窝子疼。
褚逸辰下车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快步朝她走过来,伸手接过她的箱子,眉宇间温柔似水。“这么多东西,怎么不让我来接你。”
苏锦抿唇,不回话,褚逸辰也不追究,护着她上车,聪明的什么都不过问。
她像是失了心的木偶,任由褚逸辰将她带回小房子里。
房间里拉着窗帘,将外间的春光烂漫彻底隔绝,苏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头长了许多,临近日落,天色依旧很亮。
她起身推开窗户,温柔的春风灌进来,吹动身上单薄的棉质睡衣。
门外有轻微的响声,褚逸辰小心翼翼的端着餐盘走进来,见到她,眉目间骤然一亮。“醒了?”
他将餐盘放在桌上,转身拿了薄毯盖到她身上,拥着她走到桌旁。
“来,吃东西。”
他温柔搅动糯白黏稠的粥,红白相间的小菜脆嫩得鲜艳欲滴。
苏锦没拒绝,接过碗尝了一口,粥煮得很烂,香甜黏滑,比上次半生不熟简直好了太多。
她低头不经意瞥过他的手,有几处油溅染过后留下的褐色印记。
那样白皙修长的手,可惜了。
她默不作声吃完粥,褚逸辰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一双眼清朗如明月般温润。
苏锦在房间里呆了三天,不知是否真的太累,自从去了y省回来以后,她时常恶心作呕,浑浑噩噩的,身体使不上半分力气,倒像是大病了一场。
她的胃一向有毛病,一直都未曾好好养护,这次算是彻底爆发。
隔天梁宵带了束她最喜欢的花来看她,说是褚逸辰不放心,这才通知她过来。
她埋怨苏锦不把自己当朋友,出了事也不告诉她,害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吓傻。
苏锦笑了笑,自嘲的说,我又不是快死了,只是胃病犯了,这点小事不用惊动你吧。
梁宵坐在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犹豫再三,试探性的问道,“你和褚溪云到底怎么了?”
苏锦面无表情回道,“还能怎么样,分手了而已。”
她想起那天他冷漠决然的样子,开口让她滚。
曾经他将她捧在手心,宠上天,当初她有多风光肆意,现在就摔得有多一塌糊涂。
同样的,褚溪云之前越是宠她,现在心里就越是恨意滔天,否则,理智清醒如他,不会那样冷峻阴沉,他抱有多热切的情深义重,不惜赌上多年孤军奋战的筹谋,却换来她重重打脸般的欺骗和背叛,他怎会坦然承受。
梁宵半迟疑半肯定,“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是不是误会了,他为了你可以孤身犯险,也许你服软,说几句好话,这事就过去了。”
苏锦一个劲摇头,眼泪扑朔落下,“过不去,没办法过去。”
代青容说过,这世间哪个男人容得下跟自己侄子牵扯不清的女人,更何况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褚溪云。
隔天上午,苏锦意外接到了容扬的电话,对方声音明显带着焦灼的担忧,开口就问她是不是病了。
苏锦怔了几秒,才听出他的声音,想来肯定是梁宵传过去的消息,忙说没生病,就是累了休息一阵。
他那边似乎很忙,不断传来呼喊开工的声音,容扬似乎不耐烦的吼了句什么,来人吓得再不敢多嘴,急匆匆的脚步溜了。
没有亲眼所见,苏锦也能猜到,以他祖宗一样冲的脾气,势必没给什么好脸色,片场大到导演制片人,小到场工助理,没一个人不怵他的。
她忍不住低声劝慰,“你去忙吧,不必担心我,我很好,还有谢谢你的关心。”
容扬的语气瞬间生硬起来,质问她是不是这么久不联系都忘记他是谁了,搞这么客气想做给谁看。
苏锦忍不住微扬了嘴角,和容扬接触以来,他从没有九曲百转的心思,一直通透肆意,喜怒心事都显在一张脸上,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来不让人觉得疲累虚伪,不可否认,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她耐着性子说,就算没联系,娱乐新闻里你的脸也老是在面前晃,忘了谁也不可能不记得你。
容扬这才舒心的笑了起来,说这边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从古代回到现代,让她多给设计几件衣服。
苏锦被他的话逗笑,不经意扯动胸腔,整个都抽着疼。
她急忙抚住胸口,正好容扬那边又有人来催,她借机挂了电话。
苏锦在小房子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褚逸辰每日照顾饮食起居,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其他事情。
这场叔侄间风起云涌的战争,似乎如同砸进湖面的石子,激起巨大浪花,而后迅速沉溺不见。
看似一切恢复平静,甚至比之先前还要平和和谐,但苏锦知道,这诡异的宁静,不过是氤氲更大风暴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