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拦路劫匪

雁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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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是老的辣。

    只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撕扯的两人就自动罢手。叔叔黑着脸一把拽开自家婆娘,再怒目瞪视着被其他人扶起的蔡换儿:“吃饱了有力气打架了是吧?”

    蔡换儿嘴巴没空,不停的嚼动,翻着白眼还拿手不停的顺咽喉。

    馒头太干发酸,吃的又太急,尤其被婶婶这么一压,她快被咽死了!

    有个同年同黄毛丫头同病相怜的递上一个破壶,轻声:“换儿,喝点水吧。”

    “谢,谢谢哈。”蔡换儿夺过去昂天咕噜咕噜灌一气。

    还了壶,抹一把嘴,精神状态好好的对三叔叉腰豪气道:“三叔公,我有力气了。”

    三叔公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拿拐杖点点前路。

    前路就在脚下,蔡换儿心里阿Q式自我安慰:不是说盗亦有道吗?强盗们不是都被生活所迫落草为寇的吗?应该不会连他们这种赤贫的难民也抢杀吧?再说,就算道德败坏无差别抢劫,也不会那么巧就今天下山吧?

    燃起的一丢丢勇气的蔡换儿自己给自己握拳打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哎哟!……”嘀咕到最后一个‘行’字,被人从背后大力踹了一脚。

    “臭丫头,磨蹭什么了?”同行的人不耐烦了,不满的催:“快走啊!”

    “急什么?赶着投胎啊!”蔡换儿稳住身形还牙尖嘴伶的顶一句。

    这下好了,又惹到众怒了,群情愤起。

    蔡换儿撒开腿卯足劲冲前头去了。

    这条山路可以容一辆宽大的马车通过,不算窄了。两旁时而点缀着不知名树木,时而散落着一些野花野草,加上不时有‘唧唧啾啾’的鸟语,景色颇怡人。

    蔡换儿冲出百米后,回头一看。

    哟,那群心思各异的同行饥民都在原地紧张看着她这个探路者呢!

    蔡换儿见他们没有跟上,倒悠闲起来。随手扯一根路边狗尾巴草欣赏着道路两旁的山景,胜似在闲庭散步。

    “三叔公,你看这臭丫头那个德性?”婶婶摆着她那张刻薄脸,逮着机会就埋汰她。

    三叔公岂能听一个无知妇人挑拨。听了,也不会表现出来,依旧老眼沉稳注视前方。

    “回头收拾她!”叔叔恶狠狠接一句。

    同年黄毛丫头弱弱问:“可以跟上去了吗?”

    眼看蔡换儿就在拐过一道斜坡,看不见身影了。

    三叔公果断一挥拐:“跟上。”

    这半天,风平浪静,鸟语花香。根据三叔公活这么大把纪总结出来的经验表明:没有异常情况,可以快速通过这道传说中安全系数最低的虎关岗了。

    有情况!而且还大大的不妙!

    蔡换儿晃着狗尾巴草,毫无压力的拐过弯,就紧急煞住了脚。

    一排面目可憎的大汉手里拿着不同的武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右边还有两匹马。其中一匹上端坐着一个威严的络腮大胡子男。

    糟了,真的遇上拦路抢劫的土匪了!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蔡换儿是女中‘俊杰’,狗尾巴草一扔,举起双手:“我投降!别杀我!”

    开玩笑,天大地大,命最大!

    “哼哼哼!”可憎大汉发出阴险的奸笑。

    蔡换儿眼珠转转。

    按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她该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以给身后的队伍某个‘前方有险情的’信号。但她偏选择闭紧嘴巴!

    她闭紧嘴巴,努力眉头挤皱五官,堆出一个苦大仇深的可怜相。

    “银子!”一个瘦小身材,眉目精悍的男子扛着一把可能比他本人高的长枪走过来,伸手索要。

    言简意骇,也不背诵经典劫路台词!看来是讲效率的土匪团伙。

    蔡换儿一声不响,手脚比平时麻利十倍的翻衣倒兜给他看。

    空空如也,比她脸还干净。

    “晦气!”瘦小精悍男的长枪冲她一甩。

    蔡换儿就软了膝盖,抱头咧嘴喊:“好汉饶命!”

    这时,身后传来踢踢踏踏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蔡换儿回身一指:“肥羊在后面!”

    三叔公这只领头羊就这样撞见了避之不及的传说中的悍匪。

    想后退是来不及了,一来他老寒腿在发抖,二来,有两个大汉狞笑着杠着刀枪疾奔过来,截了后路。

    “呜呜!”有小孩子被这阵仗吓的扁着嘴小声哭。

    ‘汪汪汪’瘦小的土狗照老规矩见着面生的人就叫唤两声,尽尽它的本份。

    ‘嘶嘶’吸冷气声和‘咻咻’鼻涕声,一时热闹响起。

    三叔公到底多吃了几年盐,他强自镇定。先一个眼刀投射给蹲地抱头的不及时报信的死丫头蔡换儿,老脸上的皱纹深深堆起,拱起手陪着笑:“好汉通容则个!我们是过路的灾民,家乡遭了水灾……”

    “少废话!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还是那个瘦小男子。他不耐烦的打断三叔公诉苦的心思,一心奔主题。

    三叔公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值钱的早就换成吃的了。我们这两天都饿着肚子。你们要不信,尽管搜。”

    这份淡定着实令蔡换儿佩服。三叔公的镇定也感染了饥民队伍,紧吓的情绪得以控制。大伙都跟木鸡一样接受检查。

    “脚!”瘦小男子指着换儿叔叔。

    他脸色煞白,双脚并在一起不安的转转眼珠。

    “聋了?”瘦小男子的长枪尖就要砸下去。换儿叔火烧屁股一样跳起嚷:“我给我给!”

    他抽出又脏又瘦的脚,从鞋底摸出一钱银子,大难临头似的哭着脸:“就这么点家底了,真没有了!”

    瘦小土匪不屑一顾的夺走,长枪还准备戳他一下。

    “啊!”婶婶吓的尖叫。

    “小七住手!”那个端坐马背一直静静观望的络腮胡男人发话了。

    “老大,这家伙不老实……”

    络腮胡男子下半张脸都被胡子遮掩着,嘴巴都不看不清是大是小是厚是薄。可是鼻子很高挺,眼睛清亮幽黑,凌厉又生动。

    “寨里的规矩你忘了?”络腮胡子声音带有一丝刻意的低沉。

    瘦小个男子嘟嚷:“图财不害命!”

    为时很短的搜身出结果了:总共一钱银子,外加残缺似狗啃的几个酸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