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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帝给什筱鱼赐坐,并命人将椅子挨着自己放了下来,独孤璋便向独孤玥的方向挪了挪,就见睿王殿下微微向一边侧了下身子。
也不知道独孤璋没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还是怎么的,居然侧身子跟了过去,还对他微笑。
什筱鱼没有半分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康平帝的身边。
何沐修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娘子,然后从康平帝的腿上滑了下来,扑到什筱鱼的怀里嚷着要抱抱。
独孤玥越过独孤璋逗弄何沐修道:“人家都是相公抱着娘子,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缠着娘子要抱抱呢?”
何沐修转过身用屁股对着独孤玥,嘟囔道:“才不跟你个登徒子讲话!”
何鸣轩赶忙喝止儿子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不许胡说!”之后又对着复古做独孤玥连连作揖,替儿子赔礼。
康平帝白了独孤玥一眼道:“童言无忌,鸣轩不必如此。”
独孤璋笑道:“这种话想必三皇弟听的多了去,不会往心里去的。”
独孤玥看向独孤璋,淡淡说道:“大皇兄还是这么会说话。”
什筱鱼将何沐修揽到怀里抱着,低声问他想吃什么,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独孤璋和独孤玥那明显不对盘的简单对话。
康平帝仿佛也没有听到,和何重对饮了一杯之后,扭过头问什筱鱼今年多大,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关于救了落水的何沐晴一事,问的十分详细,最后还说要给她褒奖。
“皇上,自小阿婆就给我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你要褒奖的话,就褒奖我阿婆吧。”
听了这话,康平帝看向什筱鱼的目光越发满意,不禁赞了声好一个孝顺的孩子,当即就表态什筱鱼和他的阿婆都要褒奖。
就见什筱鱼愣了半天,忽然将何沐修放到地上,起身又跪下了,对着康平帝叩头谢恩。
这时候的尧庄里面,夏刋终于将李张氏女儿的事情都查了出来,他没敢耽搁,骑上快马就奔了相府。
等到夏刋赶到相府的时候,正好看到独孤玥捏着眉心跨出松鹤堂,身形还有几分摇晃。
以为独孤玥不胜酒力的夏刋连忙迎了上去,问道:“主子酒量浅,浅尝辄止就好,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
独孤玥看了眼夏刋,继续捏眉心,简单问道:“有结果了?”
夏刋点了点头。
于是独孤玥便领着夏刋往僻静处走了几步,让他捡着重要的事情说。
“给李张氏女儿菀茹接生的稳婆说,当年菀茹生下了一个女儿,右肩上有颗朱砂痣。”
“朱砂痣,我知道了,你再去查查什筱鱼的脾气秉性,多问几个与她相熟的人。”
夏刋点头领命,立即就去了。
独孤玥又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松鹤堂,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
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独孤玥发现松鹤堂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向何重敬酒,虽然说什么吉祥话的都有,但总归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恭喜丞相大人又多了一个乖巧可人的好孙女儿。
独孤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什筱鱼,却发现什筱鱼已经换了位置,坐到了何重的身边,满脸都是盈盈的喜色。
这下,独孤玥伸手在额间捏的更厉害了。
独孤璋看大老远就看到了独孤玥这个动作,便端着酒杯起身迎了过去,说道:“看三皇弟你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要不要皇兄派人送你回去早些歇息?”
独孤玥放下手,露出一张神思清明的脸来,对着独孤璋反正道:“我哪里不胜酒力了,皇兄这都能看错,说不得你才是那个不胜酒力的吧?”
独孤璋压低声音道:“巧舌如簧是没有用的,你命大一次,可不代表着命大两次!”
独孤玥将嘴角向上扯了扯,笑道:“我的命大不大,皇兄你说了不算,不过,我好命的被晋封为王,可是要多谢皇兄了。”
独孤璋手上一个用力,杯中的酒液便洒了不少出来。
独孤玥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好心说道:“皇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酒杯都端不稳,快擦擦。”
独孤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独孤玥微笑着跟在后面。
康平帝看到独孤玥回来,便对他说道:“老三,何爱卿收小鱼儿做了干孙女,你还不赶紧敬他一杯。”
独孤玥的眉毛向上一挑,说道:“这等喜事,一杯怎么够,最起码要三杯才行。”
康平帝大笑道:“好,那就三杯!”
何重赶忙站了起来,客气道:“臣怎么当得起睿王殿下敬酒。”
“诶,何爱卿,玥儿将来若是和沐晴结了亲,在你面前那可就是小辈了,有什么当不起的。”
何重闻言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一口气干了独孤玥敬过来的三杯酒。
敬完了何重,独孤玥将目光转到了什筱鱼的身上。
“不知,现在还如何称呼这位姑娘?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何重笑呵呵的说道:“殿下,小鱼儿的生辰比沐晴大了几日,所以以后她就是相府的大小姐了。”
独孤玥点头道:“一杯薄酒不成敬意,不知大小姐可肯赏脸?”
什筱鱼起身先对着独孤玥微福了下身子,然后道了声谢,正准备结果接过酒杯的时候,独孤玥却将手向后一缩。
什筱鱼有些不解,便抬头看向独孤玥,却发现他目光沉沉,忍不住心头一跳,强制稳住心神问道:“睿王殿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独孤玥遂笑道说:“没什么,不过是突然想到大小姐的身份改变,再也做不得沐修的娘子,有些替他可惜罢了。”
何沐修本来还想着什筱鱼变成自己的姐姐,以后相见的日子就多了,正高兴着呢,突然听到独孤玥这么一说,小脸慢慢的就拉了下来,逗笑了一圈的人。
独孤玥再次将酒杯递到什筱鱼的面前,郎声说道:“大小姐,请!”
什筱鱼接过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将酒杯倒放在独孤玥面前,回了一声多谢睿王殿下。
独孤璋打量着他们两个,眼睛慢慢漾起了算计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