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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闻人笑离开,没有人敢阻拦他,虽然喊杀震天,谁也不想上前送死。
苏栋走过人群,人群自动分开列队,如同列队于路两边夹道欢迎一般。若非地上一层厚厚的鲜血,那就更像了。
“没有人想杀他吗?可怜我表兄命丧其手……。”
“认栽吧!这人杀不死……。”
苏栋的表现让人想起传说中的涅槃血脉,那是传承自神兽的血脉,拥有打不死的特性,只需有一滴鲜血留存便能涅槃,自烈火中重生。纵然涅槃血脉,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嗖……”
两根箭矢飞出人群,冲着苏栋太阳穴和心脏位置,苏栋刀一卷,将两根箭矢打落。他怒视人群,杀往箭支飞来的地方。
“不是我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们……”
互相推诿,苏栋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箭支从此地飞来,找不到正主便全数杀了,反正这些贼也作恶多端,算是替天行道。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停止,十几个人全数灭杀,无漏网之鱼。睚眦必报的行为震慑住强盗们,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凶狠的人。
回想自家行为,觉得打劫杀人就算凶狠,手上也曾沾满数十人鲜血,比之此人,只觉得自己是个小绵羊,苏栋才是纵横山林的猛虎。
再看身边,意气风发为惊弓之鸟,声势浩大成冷漠心凉,六百好汉,现在只剩下两百不到,半夜鏖战,朱霸竟然杀了四百多人。虽然他已经喘息粗气,虽然他看起来很疲惫,可就是没有人敢出手攻击。
“自今夜之后,朱霸必名传雨林……”
“此人太凶,且嗜杀,必下地狱……”
传说中那个地狱还遥远,现在的脚下才是地狱。
走过人群,苏栋回望,不免暗暗叹息,今夜造下的杀孽有点大,并非我所愿。又想到这些人残杀无辜,拦路抢劫,多年来害死无数人,今日灭杀,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他并非没有余力将剩余的人杀光,但他心底有不安感。或许自己的战力出乎预料,但身为一个雄霸雨林数代人的大家族,岂能会,毫无后手?
只怕是自己初入柴门城王世峰就做好了准备,要将“朱霸”灭杀。请客吃饭无非安抚自己,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有召集强盗的时间,让强盗有做准备打埋伏的时间……如此,王家的人,为何至此时不见?
潮湿冰寒的空气里冰雹打出哒哒声,掩盖住脚步,也掩盖住杂音。此地距离柴门城不过几百米距离,随时可能从城门杀出人马。苏栋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城门,随时防备杀来的敌人。
“突。”
弓弦弹射声,苏栋毛骨悚然,猛然跃起,一支箭从他左肩穿过,带来洒落血液。
敌人在哪?
苏栋大吃一惊,此箭并非自柴门城射来,而是来自自完全和城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自己的身前。
“簌簌……”
轻响,一个石人僵硬的放下手中弩箭,在他身边,七八个沉寂的石人射出箭矢。
一片剑雨直奔苏栋,落地的苏栋没来得及反应,大片箭支已经近在咫尺,若教射中肯定成个刺猬,哪能活命?
“王家果然是来了,以一种出乎预料的方式到来。”他们早早的埋伏在路边,化为石人,和其先祖石像混为一堆,谁也分辨不出来。
既然到了摊牌时候,苏栋也不再隐瞒,一脚跺下,大地重人血脉开启。重力将飞速箭支拉下,和冰雹一起砸落钉在地上,无数箭支自空中落下,苏栋身前一米地方,密密麻麻的箭支,成为一片箭矢坟墓。
黑夜的柴门城内,有女坐在屋顶,披着蓑衣,偶尔喝一口酒。这漫漫长夜难挨,光明还早,唯有以酒暖身。突然她察觉什么,身体微顿,轻启朱唇吐出几个字。
“大地重人,边城万,我找了你好久。”
她喝光烈酒,跳下屋顶,斗笠套头,将一柄短剑塞进蓑衣下便走。走出七八步,有个老人家拦住前门问道:“小姐你去哪?”
“我找到打败大哥的边城万了,他就在城外。”
老人不慌不忙的问道:“见了又如何?”
“杀之……”女子想了想,道:“败之。大哥虽只是名列雨林八少末尾,却也是第八。他毕竟是家中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若是这么消沉下去,只怕父亲会对他失去耐心。他不能倒下,我要将边城万抓回去。”
“如是他不能振作,杀了边城万又能怎样?人总是要长大的,人生也不是坦途,小姐,或许你管的太多了。唉!”老人叹息,想伸手抓住女子,却什么也没抓到。
“你长大了,我再也管不住你啦!长大的雄鹰终要翱翔天际,离家的花豹必须独立,做父母的,想再管你也管不住啦!只是可惜,你为何不是,男儿身?”老人咳嗽两声,唾一口浓痰,然后走到屋檐下,将利刀似也的烈酒灌进嘴里,紧接着脸上闪过浓红,他吐口气,舒坦许多。
那是两个月前?或许是一个半月前吧?老人家不确定。
雨林八少,多响亮的名头。自家少爷名列第八,大觉天下无敌手,要去挑战排名更靠前的第六少。途中遇见一伙强盗,领头的自称边城万,要少爷做他手下。
少爷何等心高气傲?岂能束手?便出手战边城万。未曾想,边城万竟是失传已久的大地重人血脉,三个呼吸,少爷被打的半死不活。
此后老者抢出少爷返家,小姐见着大哥惨状。他们兄妹历来关系极好,岂能忍受,小姐连夜叫了几个护卫便出门来,要去寻边城万为大哥报仇。
别人不知,作为他们兄妹管家四十年的老人岂能不知,所谓雨林八少,大抵不如小姐。
劝不住小姐,老管家河口烈酒暖身,只能跟在后面出城,他走在寒夜里,老朽的身躯抱团,更显寒冷。
一路上灯火通明,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无数王家子弟奔向城外,甚至动用城内也没有多少的床弩。
走到城外可以看见,无数石人在苏醒,石粉扑簌落地,一个个石人双目张开,手中石刀石剑展露出本色。
居中小小少年面无惧色,直面一群王氏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