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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一万来到太子府。看见李亨在厅里兴奋地搓手,李天一坐在一旁,脸露欣喜之色。他心想,这肯定是遇见了什么喜事,要不李天一那么霉的人,不可能有如此之色。
李亨边边踱步边搓着双手,看见他来了,马上招呼道:“先生,快请座.快给先生上茶.”
他坐在宾客之位上,心想,老头不是说他已到达慧目的境界,可知众生内心所思,怎么现在猜不透李亨遇到了什么好事哩.当然如果,知道李亨肯定遇见好事,也算知其心所思的话,那倒的确到达了慧目的境界.
李亨站在自己的位置里,双手撑在案几上,看样子是要说什么,突然又将头低下摆了摆,嘴里“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再才说道:“先生,你我密谋之事,今已借李林甫之手,大功告成,嘿嘿。”
李天一也在一旁面露喜色,配合着太子的情绪。
他看着李亨的得意之相,轻微地摇了摇头,心想:李亨啊李亨,难怪你老子也看不起你,你都40多岁的人了,却还这么幼稚。
他看了一眼,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太子一眼,说道:”太子所说之事,可是李林甫,奏请你爹,建议杨国忠去征讨南诏一事。”
李亨一骇,连忙问道:“先生非朝中人,怎知朝中事,在朝廷有你的耳目?”
李天一没有惊愕,一切倒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看着李亨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我可没那闲工夫去打听朝中之事,。对了,太子,还有李大人,有个事给你们说一下,关于上次我们密谋之事,那不过是酒后之言。我现在正式宣布,就叫它A计划吧,我现在正式宣布,A计划取了,纯属酒后之谈。”
“啊!”李亨和李天一都感到大惊,这算什么事,有调戏人之嫌啊。密谋了一个下午,而且还是天大的事情,就一句酒后之言,就取消了。二人用不可理解的的眼神看着他。
李亨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娘卖匹,老子一直在精心策划,注入了很大心血,要不是李林甫早朝奏请杨国忠去征讨南诏,过两天就准备行动的。你他娘的,一场惊心动魄,甚至会改变许多人命运的行动,现在来一句是酒后之谈。
这不是纯粹日弄老子,拿老子的地位、身家、名誉、前途当儿戏,又是什么。李亨又狠恨地瞪了几眼李天一,传达的意思是,你他娘的有没有看走眼,眼前的这个鸟人,一点都不靠谱。
李天一知道太子看他的意思,也明白他自身的尴尬处境,心里寻思“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他是正气星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为什么行事如此草率,这不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该有的特质啊。满先生,满爷,祖宗啊。我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押在太子这个宝上,你可不能让小的性命堪忧啊。”
他看着二人的神态,知道二人对自己的人品、能力、处事方式都产生了怀疑。
“二位,不用这么落寞,既然我说了A计划取消,听见没,说了个A,那么下面肯定有个B......”他察看了一下二人脸色,一点不为自己的话所动,仍面带愠色,坐在那里。他娘的,这人一旦失信于人,要想扭转过来,还真不是件易事。
“太子,太子殿下,厨房饭菜熟了没?要不我们边吃边谈下面的事情?!”他咧嘴对气气的太子笑着道。
“想都甭想,今儿这里没饭。”李亨心想,娘的,还想在老子这里骗吃骗喝,门儿都没有,。老子的饭菜,也不是刀上砍来的、剑上戳来的那般容易。
“娘唉!”李天一心里暗暗叫苦,看这场面,二人要闹崩,俗话都说,玩刀的刀上死,玩剑的剑上亡。他李天一玩占卜、天相的,难道今天也要应了这句俗语,在这上面死?
“嘿嘿”他乐了,这太子李亨虽然是个窝囊废,但这性格倒有一些童趣,有点叫他喜欢。
“历史从来都不是个人创造的,是人民群众在推动历史发展。天下之局面,发展到如今这个状态,有当今皇上李隆基的个人责任,但更主要的是,社会的各种矛盾聚集在一起而成。是封建制度和封建经济决定的。即便我们干掉杨国忠,还会有马国忠、朱国忠出来。难道我们都去一一干掉?能干得完吗?这朝中总得有人做事的。”
“如今太子你,成了一个空架子,责任不在杨国忠、李林甫,尽管二人曾加害于你。在于你爹李隆基对你不信任,你在他面前没面子。面子不是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我们现在干掉杨国忠、李林甫,甚至包括你爹,拥你登基,你能阻止安禄山叛乱吗,能让天下苍生远离战争之苦吗?”
“不能。甚至可能比你爹还差。到时弄出个藩镇割据,民不聊生的局面,你做一个无能皇帝,空架子皇帝,有鸟意思吗。不但要被现在人们骂,还要被史书骂,被后世的人骂,简直是遗臭万年,你李亨愿意?要改变这个局面,让你成为拯救大唐、拯救天下苍生的英雄,所以,才有了我心中的这个B计划。”
他说完这些话,口渴地要死,抱着茶壶咕噜咕噜地喝了老一阵子,放下茶壶,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看着诚惶诚恐的李亨道:“既然我连你的一顿饭都不值,我现在马上走。”说完,迈开大步,朝大厅门口走去。
李亨被他的一席话,说中了要害,额头上已有汗浸出,看见他要走,慌忙从位置上小跑下来,拉着他的手,不许他走。
他心想,老子大老远地跑来,饿了,找口饭吃,居然用那样的语气,想想都窝火。他继续朝前走,太子有些拉不住。
“李大人,还不快来,帮我挽留先生。”李亨着急地喊李天一。
李天一缓过神来,慌忙地跑来,和李亨一起拉他。
“快。上酒菜,还是上次那样,先生喜欢的,火锅。”李亨对吓人吩咐道。
他被二人又拉在位置上坐下,他假装有些生气。他知道李亨会挽留自己,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在大唐混个屁。再说,老头都还说他到达了那个鬼道派的慧目境界了呢。
他想,他的计划,还得有李亨的帮助,要不凭他一己之力,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完成,趁等上酒菜的档口,就给他们说说吧。
“这个B计划,就是......”
“不急。先生,我们边吃火锅边说,他娘的,能不能快点,上个菜都这么磨叽!”李亨朝门口大叫道。
哈哈。这倒有些味道,那就等吃火锅的时候再说吧。
仆人上来火锅,放在厅的中央,三人围着火锅坐着,开吃开喝。
酒过三巡之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招呼了一下二人。李亨和李天一,将头凑过来。
他口沫横飞地阐述着他宏伟、惊心动魄的“B”计划,说完后,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金盆锅子里的肉菜。他在等二人消化一下他的计划。
“怎么样?二位。这个计划是不是更成熟,更伟大?比A计划要好,A计划就只干掉杨国忠。可干掉了他,太子你手中还是没有实权。打铁还需自身硬,要不一切都是空谈。”
“先生。在理。这个B计划,确实更宏伟,更有实际的杀伤能力,更能实际操作。先生,先前的怠慢,可别记在心上,那只是本宫一时激愤之词。”李亨又被他的B计划折服了。
“我以为这个B计划好,纵观历史,那朝那代,都是......”
“好了。好了。李大人,现在尽兴喝酒。”李亨打断李天一的话,他觉察李天一的架势,又要来一个长篇大论,他都觉得烦,更怕打扰了先生的好兴致。
三人又喝了一小会儿酒。他转着小眼,看着太子府,这太子府外样宏伟壮观,内饰装修豪华,如果卖掉,倒能卖不少银子。
“太子。这太子府的产权在你的手中么?”他问着太子。
李亨有点琢磨不透他的话,想想说道:“我爷爷当皇帝的时候,我爹住这里,我爹当皇帝,我住这里,今后我当皇帝,我的一个儿子会住这里。如此看来,这里的产权属于皇家,不属于个人。”
“产权不在你手里,可惜了。要不把这个卖掉,我们的经费就足够了。不过也不要紧,你这边尽量凑,我那边的事业起来后,也是能赚不少银子的。只是我们的时间紧迫,只三年时间。”他说完,给二人伸出了三个指头。
“先生。经费的事,你不用愁,到时我如果没有,我可以向我的亲戚借些,也可以向朝中的一些大臣借些,那帮家伙,趁着父亲创造的伟大局面,捞了不少钱,个个富得流油。”李亨对他吹着牛皮。
他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可以,但是有一条,不能向杨国忠的人借钱,更不能让杨国忠的人知道,要不会从中作梗,很麻烦的。”
“这个一定一定。先生真以为本宫蠢到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