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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使神情复杂，似在嗤笑，又似在自嘲。
“那人！？”
剩余诸王，来时百几，威势浩荡骇人，但此刻却仅剩数十人，皆是灰头土脸，让疯子杀如土鸡瓦狗。
而听见夜天使这话，他们尽数一惊。
关于那人，他们所知晓不多，远远不及夜天使这个对方的代言人！
他们只知道，自己等人能有今日成就，全拜对方所赐！
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无论是来历还是实力！
彼时，他们百王联手，威势盖天，信心膨胀，就连那个人都没有放在眼中！
可此刻，单凭疯子这颗对方的棋子就已经将他们百王尽数打爆，他们方才明白，那么这个执棋人，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他……”疯子咕哝着，面容在挣扎，他似乎是已经寻回了记忆，早就猜测到这双幕后黑手的身份。
“他，我会去见！”最终按捺住心中情绪，疯子眼眸横扫在场诸王，露出一抹疯狂之色，“不过你们这些人，我也要杀！！！”
疯子眼中杀意暴虐，盖因这一路走来，他压抑已久，绝不可能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人！
“该死！！！疯子，你别欺人太甚了！”
诸王既惊又怒，他们畏惧疯子的实力，却没有丢掉自己身为王者、准王的高傲，不服被对方当成土鸡瓦狗来对待！
“呵！我欺人太甚？”疯子嗤笑，眼眸再次横扫诸王，缓缓吐道：
“在方才，你们百王联手，视我为牛羊，想要肆意屠宰挖心，给你们踏上那条所谓的康庄大道铺路，怎么不见你们说欺人太甚呢？”
“而现在，你们技不如人，逃脱无望，就想我放过你们？”
疯子眼眸冷光闪烁，让诸王怒火中烧之余，也是深感畏惧。
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以站在地下世界之巅，横扫一片！而今联手，却让对方独自一人屠若鸡犬，视若无物，这实在太骇人悚闻了！
“疯子，要不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只要你我能握手言和，那么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对付那个人！”
前有未知的火墙，一触即灭！后有实力暴增的疯子，能屠自己等人为土鸡瓦狗！
迫于无奈，有王者开口建议、妥协。他们告诉疯子，那幕后之人，实力高不可测，便是他们这些王者、准王，都是对方所培养，单凭疯子一人远不是对手，他们可以为此出一份力，大家一同对付对方。
当然，这只是诸王表面上的妥协和低头，在心里，他们更希望坐山观虎斗，让疯子和那人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出来捡便宜！
“疯子，这个建议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不知道你怎么看？”一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气息骇人，是为诸王之中的佼佼者，也隐约为剩下这些人的代表，正眼神烁烁地看着疯子。
“不怎么看！”疯子摇头，笑了。
在刚才，这些人占尽优势，将自己挡住畜牲祭品那般奚弄，又何曾问过自己意见！
而现在，他们明知大势已去，便想要委屈求全，还包藏祸心，这是真的将自己当成疯子来玩弄！
“那……你这是要选择鱼死网破了！？”中年王者一愣，色厉内荏地吼道。
其余诸王，同样是气势骤发，齐齐望了过来，不怀好意。
这些人低过头吗？
若是带着祸心暂时妥协也算低头的话，那他们有！
而此刻，在明知自己势弱的情况下，他们还能起威胁之意，显然是还高抬着自己为王的头颅，自以为是！
“不是鱼死网破！而是你们死，我活！”
疯子往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炬！
四周的火墙，是那人留住自己的手段，而现在，未尝不是留住诸王的壁垒呢？
“你这是因为不知道那个幕后之人的恐怖！”后退无路，有准王深感压迫，再次说道，似在提醒，又似在威胁。
“即便是真的有需要，我林坏也无需和敌人联手！况且你们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有没有你们都一样，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疯子双目睥睨，又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骤发，心意已定……便是准备将诸王屠尽！
“该死！！！”诸王恼羞成怒。
疯子说得没错，他们百王联手，尚且被对方一人屠若鸡犬，现在自己剩余这些人，确实完全算不得筹码。
只是，他们皆为王，是这个世界上最巅峰的那一撮人，又何曾给人如此赤裸地藐视过呢？
“他……居然恢复了记忆？”夜天眼瞳一缩，所关注的是……疯子口中的自称！
据那人所说，当这个疯子完全锐变之后，应该是被暴虐的力量所控制，最后彻底成为一头杀戮机器才对！
“现在……就让我先将你们这群土鸡瓦狗屠光再说！”
疯子没有理会其它，当身上气势重回巅峰之时，便是再踏出一步，横渡虚空般地来到一名准王的身边，一掌拍出，摧毁拉稀，将对方给生生拍成肉酱！
“可恶！！！跟他拼了！！！”诸王恐极而怒，尽是眼瞳血红，神态疯狂，显然是已经让疯子逼上了绝路。
呼啦呼噜的，他们气势骤发，尽数集中到了一处，想要抱团取暖，然而他们百王联手，尚且不是疯子的对手，此刻人数只剩一半左右，更是被完虐如蝼蚁！
“彼时，你们视我为牲畜，想要随意宰割！！！”
“现在，我待你们如蝼蚁，随手便可以……碾压！！！”
疯子神态冷酷，身影闪烁，脚步横渡，拳掌轰出，断刀横扫，尽是带着令人无法抵抗的气势，将诸王打得分崩离析，又纷纷四散而逃！
死！
死！！
通通给我去死！！！
疯子暴虐，并未放过，拳掌加屠刀，让小镇上的王血再次飘洒，杀得诸王片甲不留，尸身残骸遍布各处！
鲜血、残骸、烟土、火焰……这座小镇彻底成为了一座修罗炼狱！
“女人，现在轮到你了！你不配和马蕊拥有一样的面容！”
不多时，疯子回首，手中断刀殷红得发紫，正在嗡嗡作响，似乎很享受王血的洗礼。
他看向夜天使，眼神之中满是憎恨。
暗影死于对方之手，马蕊的骨灰又消逝于对方之手，游冰语死后又沦为对方的傀儡，可以说，他对这个女人的怨恨，更甚于幕后的那人！
“我说，这就是我本来的真面孔，你信不信？”夜天使嗤笑，面无惧色，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和诸王一样，都是让疯子成长起来的食物！
而后，她告诉疯子，自己和马蕊同父异母，本就长得很相似，只是在血脉上，自己纯洁高上，是真正的贵族，而对方斑驳卑劣，是为低贱的私生女，还妄图回归家族，实在可笑！
“当然，最为可笑的是，我以回归家族做诱饵，让她引导你到奇迹部落，而她却是妄图借助你，来达到自己目的，结果却玩过头，自己先死了！”
“还有，像她这样血统卑劣的私生女，不配回归家族，本就应该永远留在这种贫瘠落后的土地上！”
夜天使嘴角一勾，满是讥讽，将洒骨灰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这只是你自己认为的而已！”疯子眼眸怒意涌动，他能感受得到，马蕊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早先有利用的意图，可之后，绝对是真的，容不得面前这个女人诋毁！
“你心肠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便当所有人都是这样！这是以自己之心，去渡他人之腹！”
说着，疯子断刀一指，直接在夜天使那张美艳至极的脸蛋上，划出一道狰狞恐怖的伤痕：“即使这是你的真面容，你也不配长得和她相似！”
“呵呵……就算你将我的脸全毁了，你也改变不了，我的血统远比那个私生女的纯净高上！”
鲜血渗出，将那张原本美艳动人的脸蛋，化为了魔鬼的恐怖面孔。夜天使冷笑着，没有做无力的反抗，只是眼眸之中的恨意，早已滔天。
没有女人不爱美的，尤其是她这位高傲至极的女王者，早在心中恨不得将这个疯子千刀万剐了，只是现在大势已去，她清楚两人现在实力的差距，如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才没有发作！
“还有，你以为你现在的实力，就已经足以面对那人了吗？”夜天使嘴角露出一抹讽色，冷笑说道，“那人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手段滔天，便是王者都可以圈养出来，而且心思缜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下这盘棋！”
“包括我，还有你，以及刚才死在你手里的百王、和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一切，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便是你真的能白日飞升，羽化登仙，那也在他的棋盘之内，为他所操控！”
夜天使在笑……笑疯子，也在笑自己，他们都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便是生死都由别人所操控，根本就是同一类可怜的人，如同傀儡木偶那般！
“所以，我们的命运都一样，最终不过是为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献上一块踏脚石的棋子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