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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还是摇头:“大嫂,你没跟她打过交道。那是个抡起棍子就是个混账,张开嘴就能气死人的人。临江侯夫人您知道吧?那是有名的伶俐人,一样被气的拂袖而去!”
曹氏瞪大了眼睛:“真的?”
她想了想说:“若真是如此,又来者不善,就是你家老爷没出这档子事儿,也不见得能袭爵。”
她本来建议赵氏不动声色,养废林修德,早早生下个孙子再除掉。
谁知道赵氏是个宁为玉碎的性子,直接揭了锅。
赵氏撇了撇嘴:“谁得了爵,同我都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大嫂提醒了我,长房看着式微没什么优势了,说不得有些人的心思就活了。”
她朝着曹氏指了指二房的方向:“那里可还有个长孙呢。”
曹氏皱眉:“那不更糟糕?”
赵氏福临心至:“大嫂,您就瞧着吧!”
老大的媳妇袁氏不是回娘家照顾她那个爹了吗?
如今她那爹也好的差不多,该回来了。
她说道:“你看七丫头整天满院子的窜,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去,唯恐天下不乱。如今我也学学她,给二房找找麻烦,一起看看二房的乐子。”
林乐同一断腿,她瞅着林修茂不似往常那样粘着林修德了。
交换下位置一想就通了,以前是因为林乐同有袭爵的希望,二房围着长房巴结。
如今希望没了,林修茂是长孙,又不比林修德差哪里,哪个哥哥还愿意在弟弟面前卑躬屈膝的?
赵氏幸灾乐祸:“昨个儿听说杨氏又将茂哥训斥了一番,茂哥越发的不爱往家里去了。这几日倒是在林礼身边,打着照顾的名义极尽巴结。”
曹氏闻言,笑了:“那不就是内讧了?那就让他们两兄弟闹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想了想,她唤了敛秋过来:“你可知道你们大奶奶家在哪里?她身边你有说的上话的人吗?”
敛秋想了一番,点头:“大奶奶身边的踏月姑娘,与奴婢嫂子同乡,说的上几句话。”
曹氏又问:“你嫂子是咱们家的吗?”
敛秋笑:“就在前院里管这洒扫,不过与奴婢关系不是太好。”
曹氏笑:“关系不好?那正好。”
说着交代了敛秋两句。
没出几日,在娘家的袁氏急匆匆回来,先去给杨氏送了家里的土仪,就命人去喊林修茂回来。
林修茂百般不情愿,在杨氏屋子里又挨了几句训,这才进了自己的小院子。
看见袁氏,他张嘴就抱怨:“岳父身体可好了?为什么不在家里多呆几日?你可知道最近我不耐烦与母亲说话?”
他很少回二房,就为了少挨几句训。
这袁氏倒好,以前也没见同他多亲热,这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给他找麻烦。
袁氏因为是家中独女,性子养的泼辣。
父亲拿着银子捐了官,勉强做了个官家女,有因为丰厚的嫁妆入了杨氏的眼。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烧高香,从一个商户女嫁进国公府,那是因为自己的嫁妆。
因此杨氏觊觎她手里的东西,几个回合下来,双方谁也没讨到好去。
她同杨氏的婆媳关系,委实算不上好。
这会听林修茂嫌她回来的早,冷冷一笑:“我若再不回来,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林修茂恼怒道:“什么意思?”
袁氏翻了个白眼:“我问你,这几日家里可宁静?”
林修茂道:“你难道不知道?自从三叔和七妹回来,家里就不得安宁!”
“三房?”袁氏有些恨铁不成钢,更加看不起林修茂。
生在勋贵人家又如何,一样是立不起来的二世祖,若是扒去国公府的皮,他算个屁?
“大伯父断了腿,长房袭爵无望。”袁氏道:“我问你,母亲可帮你参谋一二?”
不提这还好,一提林修茂就更加生气:“帮我?她天天数落我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没像以前那样抱着林修德的大腿!”
袁氏了然:“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林修茂愣住:“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二弟是长房的孩子,母亲怕得罪了长房?”
袁氏无语,看傻子一样看了林修茂一眼。
林修茂不傻,看袁氏这个样子,脸色一沉,问:“你知道什么?”
袁氏将屋里的丫鬟们全撵了出去,只留下踏月:“你给大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踏月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大爷,奴婢说了后,您可一定饶了奴婢。”
林修茂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什么要紧的事,你说了我还要罚你?”
踏月神情坚定:“大爷若是不饶了奴婢,奴婢坚决不开口!”
“好好好。”林修茂无法:“你说,我绝不恼了你。”
踏月看了袁氏一眼,见她点头,便说道:“前院管洒扫的庆嫂子,本是奴婢的同乡,后来嫁了国公府的管事。”
林修茂皱眉:“这跟我什么关系?”
“那个管事正好是大夫人身边敛秋姐姐的亲哥哥。”踏月说完,林修茂身子坐的直了。
大夫人身边的敛秋?
那可是大伯母心腹。
踏月道:“昨个庆嫂子跑到袁府,找到了奴婢。”
敛秋嫂子一跟婆家吵架,就爱找同乡诉苦,其中踏月又跟她谈得来。
“庆嫂子同婆婆吵架出门,发现忘了带自己刚发的月银。她怕婆婆昧下就回去取,谁知道正碰上敛秋姐姐回家。”
“她靠在窗户跟底下听了两句,”踏月说道这里,有些犹豫。
林修茂知道接下来就是关键,催促道:“快说,我饶你不死!”
踏月一咬牙:“庆嫂子听见里面正说大爷和二爷原是亲兄弟。当年大夫人生的还是个姑娘,大老爷偷偷换了,这事二夫人也是清楚的!”
这话分开,林修茂全知道,可是凑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
他和林修德失亲兄弟?
见林修茂惊的不知所以,呆在那里眼睛直直盯着踏月,嘴里支支吾吾竟说不出话来。
袁氏一拍桌子:“还没明白吗?长房那个也是她的亲儿子,谁袭爵不都一样?你这个呆子,做了婆母的弃子还不自知!”
林修茂面色越发的白,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半响才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袁氏道:“还能有假?你当我为什么匆匆回来?就怕你个呆子不知真相,做什么傻事。”
既然都是亲生的,那就不分什么长房二房,凭什么做哥哥的反倒把爵位让给弟弟?
袁氏冷冷道:“此事你给我死死埋在心里,我自有办法不让婆母阻拦你。”
杨氏委实做的太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上位对她不都是一样的?
凭什么她的丈夫就该一辈子看被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