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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也不知道老人杀了多少飞禽，但当林尘‘重见天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周围已经空空如也了。
所有的飞禽都被老人以一己之力彻底的斩杀殆尽了。
天空，似乎都染成了红色。
林尘吸一口气，都感觉自己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有着浓郁腥味的血气。
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就呕吐出来了。
不过还好，林尘最后还是坚持住了。
至于子鱼那就有些狼狈不堪了，若不是老人无形中扶持着子鱼，恐怕子鱼早就晕了过去。
毕竟这样的情景，不说子鱼了，就算是林尘也从来没有见过。
“子鱼，还能坚持么？”老人问道。
子鱼没说话，只是一点头。
“那就好。”老人道。
而这个时候，林尘感觉到原始森林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变化，让他的心不由一悸，抬头看着远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却有一种直觉在告诉林尘，在前方，正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想学么？”老人突然问道。
“啊！？”林尘一愣。
“无相剑术，”老人看上去很认真的说道：“想要学么？”
林尘这才明白过来老人的意思，难怪那恐怖的飞禽军团连老人三丈之内都无法接近，感情是因为这‘无相剑术’啊。
虽然剑气纵横，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剑气，果然配得上‘无相’之名。
“我想学，恐怕师傅也不会教吧。”林尘瘪瘪嘴道。
“谁说我不会教的。”老人却是一笑。
林尘又是一愣，老人这话，出乎意料了。
“无中生有，相生万物…”老人嘴中忽然念出了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林尘楞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老人说的却是这‘无相剑术’的修炼口诀。
老人或许知道林尘一下子记不住，因此念了一遍，又给林尘念了一遍，到了第二遍，林尘这才认真的开始记住老人说的每一个字了。
“记住了没？”老人问道。
“嗯。”林尘一点头。
“重复一遍。”老人道。
林尘不假思索，张口说道，虽偶有几个地方说错，但老人指出纠错后，‘无相剑术’的修炼口诀就被林尘牢记心中了。
“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么？”老人道。
“不明白。”林尘想了半天，这才摇了摇头，虽然这些字林尘都明白，但字与字组合在一起，在连成一段文字，林尘就不是很明白了。
“那就对了。”老人呵呵一笑。
林尘闻言，对老人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语。
“当年我修炼这门无相剑术的时候，可是用了整整十年才初窥门径，又用了整整十年，才登堂入室，知道我将这门剑术修炼大成用了多久么？”老人道。
“五十年？”林尘试探道。
“一百年，整整一百年。”老人喟然一叹道。
“不会吧。”林尘闻言，却是吓了一跳。
虽然林尘知道这世间有些功法极难修炼，一些逆天级的变态功法甚至穷尽一生岁月都不能窥探一丝，但老人能修行到第四境破碎境，想必在天赋上也不是善于之辈。
但就是这样的天才，用了一百年才将无相剑术修炼大成，可想这无相剑术是有多难修炼了。
“但你知道能将无相剑术修炼大成的又有几人。”老人又问道。
“不知道。”林尘摇摇头。
“只有寥寥数人罢了。”老人似乎有些得意。
“看不出来师傅还是一个高人啊。”林尘打趣道。
“也算不上什么高人，”老人摇头道：“只是这无相剑术看个人的悟性机缘罢了。”
“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学不会了。”林尘哭丧着一张脸。
悟性和机缘，林尘感觉自己好像都不沾边。
“若是搁在以往，你确实学不会，不过现在，你却有这个可能了。”老人道。
“为什么？”林尘道。
“因为我会教你。”老人笑道。
林尘正欲说话，突然前方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林尘定眼一瞧，却又是一大波飞禽袭来。
不同于前一波的是，这一波的飞禽虽然数量上少了些，但质量上却高出了许多。
凶戾的气息，压的林尘都快窒息了。
“正好给你个演练的机会，”老人笑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要听仔细，看仔细了。”
“嗯。”林尘狠狠一点头。
随后‘砰’的一声，三人又一头钻进了飞禽军团之中。
“剑之一道，繁杂如星，林尘，你知道真正的剑术是什么么？”老人如入无人之境，闲庭漫步的问道。
“真正的剑术？”林尘略一思索，道：“不拘一泥，不拘一草，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这个的问题，林尘见多了。
在很多小说中，真正的剑术强者，不在拘泥于剑的形态，对他们而言，这一草可为剑，一木可为剑，一花同样可为剑，心之所至，连那日月星辰，天地宇宙，都可为剑。
这就是所谓的真正剑术。
“这是你自己想的？”老人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林尘。
“嗯。”林尘毫不迟疑的一点头。
废话，当然是我想的了，虽然有些抄袭之嫌，但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不说，那又有谁知道呢。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一个天才啊。”老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吃惊。
“嘿嘿，隐藏了这么久，终于被师傅您老人家发现了。”林尘嘿嘿一笑，一点都不谦虚。
对此，老人华丽丽的无视掉了。
“一点都不懂得谦虚。”老人道。
“谦虚又不能当饭吃。”林尘道。
“呵呵，”老人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就自己去悟吧，反正你是个天才。”
“师傅，别介啊，我错了还不行么。”林尘连忙叫道。
三丈外一片残酷血雨，三丈内却是笑声连连，怎么看上去，都很讽刺。
……
时间悄无声息的就到了夜晚，不过看着外面疯狂的飞禽，林尘却是一阵头痛。
老人杀尽了一波飞禽军团，没过多久，又来了一波，杀了这一波，下一波又蜂拥而上了，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远没有停息。
“还有完没完了。”林尘无语说道。
“我都不嫌累，你倒嫌累了。”老人颇为无语道。
“呵呵，徒儿这不是为师傅担心么。”林尘打趣一声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老人道。
“这一路下来，师傅支撑无相剑术恐怕也损耗了不少元气，万一要遇上了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岂不是糟糕了。”林尘道。
“我还没你想象的那么弱。”老人瞥了一眼林尘。
“我知道师傅不弱，可子鱼，您的孙女恐怕坚持不住了吧。”林尘示意老人看看子鱼。
“爷爷，我没事的。”一直沉默不言的子鱼开口说道。
“罢了罢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老人看了一眼子鱼，只见子鱼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看的出来子鱼已经心力交瘁了。
“难道师傅就没有什么飞行法宝？”林尘好奇问道。
“要是我有，还用等你来说，”老人无奈道：“早就已经损毁了。”
“呃…”对于这个回答，林尘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过显然老人才不会理会林尘的怀疑。
“看好了，这是无相剑术的第八式，”老人面色突然严肃道：“无相天地。”
话音一落，天地瞬间一空。
在林尘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老人风轻云淡的就将黑压压漫天无边的飞禽军团瞬间被秒杀的连渣都不剩了。
朦胧的月色洒落下来，让林尘心生了错觉，似乎刚才见到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咕噜。”林尘喉口一干，不由吞了口唾沫。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林尘的脊背不由一冷，不过在看向老人的时候，林尘发现老人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了。
看来刚才那一式伤了老人的元气。
老人带着林尘和子鱼落在了地上，没过多久，一团篝火然然升了起来。
子鱼安静的靠着一棵大树睡了过去，在她身上，还盖着一张雪白的兽皮。
明暗不定的火焰映在子鱼的脸上，子鱼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似乎有痛苦的神色。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老人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她。”
“其实，我也很可怜。”林尘说道。
“你有什么可怜的，”老人嗤笑一声：“你父母也死了？”
“那倒没有，”林尘连忙摇头，随后又加了一句，苦笑一声：“不过想要再见，却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哔剥’
火焰在跳跃。
老人和林尘同时沉默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突然笑道：“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聊聊。”
“嗯！？”林尘一惊。
随后黑暗之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的，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林尘眼前。
“南岳平！？苏邀月！？”林尘一脸的错愕：“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南岳平却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