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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里七拐八弯的,费了不少劲我终于找到了老黄他们家的那座老宅院。
他们家的那老宅,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代的老房子,几乎可以算是历史古迹,去申请差不多可以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了。
老黄曾跟我说过,他们家自他太爷那一代便落户在这村子,老宅也是他太爷攒了大半辈子积蓄建起来的。
所以这老宅,即使不是晚清的遗留,那也起码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我瞩目打量着这矗立在面前的老宅,内部构造我也略知一二,去年来老黄家做客之时,老黄带我参观过,所以我也算了解了个些许大概。
虽然我在地理风水这方面还没过多的研究,只是略懂些皮毛,但眼前这房子,明眼人一看,都可容易看出这是一座格局相当不错的宅院。
老宅坐西北朝东南,结构如同一只弯着身子侧卧的老虎。
在虎背的位置,也就是房子的东边,栽种有好几棵两人高的大树,这在风水学上是有名堂的,属于是风水树。
五行之中,木属风,加之又是栽种在东边,暗含着风从虎的威势。
而风水风水,既然有风,相应的也就有水。
大概在虎背的另一边位置,也就是老宅的后边小院子处,开有一口水井,与那东边的风水树遥相呼应,组成一副财丁双旺的风水格局。
然而,正所谓“富不过三代”,再好的风水格局也会有衰败的一天。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好的风水,沧海桑田的变迁,气运的更替转换,都会使风水的兴衰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也是从古至今,到了一定时候,便会有那么多改朝换代、江山易主的历史事件上演的原因。
每个朝代,都会有气运衰竭的时候,到那时,自然会有更大气运的人来接掌天下,王权更替。
而老黄他们家也是如此,这个旺丁旺财的风水格局,显然气运已经开始下跌。
据老黄跟我讲,他有五六个叔伯,还有两个姑姑,在老黄的这一代人除了他二伯育有两子以外,其他的叔伯都是孤仔独儿,甚至他大伯只有一个女儿。
人丁稀少不说,老黄他们这一代,每个人的事业也都没太大的成就。
唯一稍有出息的,也就是他二伯的两个儿子,一个给政府打工没多大实权的公务员,一个混迹商界的部门主管。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但老黄家财丁旺不旺,这与我没太多的关系。
我今天之所以会那么上心跑过来看望老黄,并非为看他们家的风水而来。咱又不是吃这一碗饭的,且我也还没那本事。
我会刻意跑过来,是担心老黄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到老黄身上那带有怨念的阴气以后,这事就不断地萦绕在我的心头处,让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甚至那几个晚上,我都在挑灯夜读,畅游道术道法的海洋,欲求能在里面寻觅到需要的答案。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实质进展,无法确定是神马情况。
我缓缓地走近了老黄家的那老宅,此时,门口处,有一男子矗立在那里。
那人约莫30岁上下,身高一米七几左右,身材瘦得有点皮包骨头,一头蓬松的中短长发,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商务西装。
脸上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人看上去,似乎是久病未愈的样子,面色有些蜡黄,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像是在给人拜年。
那人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意地扫视着四周,见我目光看向他。
虽然彼此不认识,眼镜西装男还是对我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表示下礼貌。
礼尚往来,我也朝他笑了笑,算是和他打过了招呼。
这人,一看便知是老黄的亲戚堂哥什么的,因为他那面容五官,与老黄有着几分的相似。
不同的是他脸比较修长瘦削,比起老黄,他多上了几分斯文,少了老黄的那种粗犷。
我站在老宅的门口处,给老黄打了通电话,然后便收起手机,和那眼镜男四目相对遥望着。
不多会,从老黄家这房子里,传来了一阵阵有节奏的喀喀声。
那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像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走路时拐杖拄地发出的声音,但声音却是那么的强劲有力。
我眼珠子转了转,这声响,应该是老黄那家伙弄出来的才对。
果然,片刻之后,老黄手拄着一根四脚的不锈钢拐杖,由他媳妇搀扶着,一步一摇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瞧见老黄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呦呵……铁拐兄,风采依然啊!新年新气象,愿你新的一年宏图大展大显神通哟。”
老黄的媳妇琪琪听我有些不伦不类地拜年,抿嘴呵呵笑道:“能叔,新年好呀。新春如意,万事顺心,望你今年也来成双好事哦。”
老黄也咬着牙笑了笑,对我道:“好,新年好啊老能,愿你新年也有新气象,如琪琪所预祝的,早日找个来管管你这张嘴。”
我一本正经回道:“嗯嗯,一定一定,多谢嫂子的祝福了。老黄,至于你的祝福吗……大家彼此彼此哈。”
等老黄夫妻俩走到了我身前,那一旁的有些病态的眼镜男也好像打完了电话。他朝我们仨人望过来。
老黄与他媳妇琪琪一同给那眼镜男打声招呼表示了问好,并且给我俩做了彼此的介绍。
如我刚刚所猜想,这脸色蜡黄,像是久病未愈的眼镜男就是老黄的堂哥,是他二伯的儿子。
经过了老黄的介绍,我俩就算是彼此认识了,相互拜拜年问了声好,客气过一两句。
老黄没有直接请我进他家坐一坐,而是说今天他做东,要带我到外头去搓一顿,还特意邀请了他堂哥一起。
可能是刚认识不熟络的关系,他那堂哥并没有应承老黄一起的相邀,婉言谢绝了,而老黄也没有太多的坚持。
于是我跟老黄,加上他媳妇琪琪,三人便走出了村子,来到了村外的一家大排档。
一路上,我看着老黄手拄拐杖,步履蹒跚的那副样,有些过意不去道:“喂,老黄,你脚都这么不方便,在家里请我吃顿饭不就行了?”
“在哪里吃不一样都是吃?干嘛还得走这么远的路,遭这种罪?”
听我这么说,老黄并没领我的好意,反倒一脸的不快到:“怎么?看不起我啊?难得你跑过来一趟,特地跑过来看望我,我请你来这外头吃顿饭不应该吗?”
“在我家可请不了你吃饭,我那一大家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请你吃顿饭,那么多人,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吃不饱,更别提说请你了。”
我打趣道:“呵呵,现在居然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啊?不错嘛,就当忆苦思甜咯,想想当年革命先辈的不容易。”
老黄也嘿嘿笑道:“是啊,但我没像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当是减肥了。”
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来到了村外的那大排档。
大排档开在了村外的路旁,此时,门口处分别停放有几辆脚踏车和两三辆摩托车,看来那生意还算红火。
我们三人走了进去,放眼扫过去,里面果然坐了不少人,可也没全部爆满,还剩有两张空桌。
一个30多岁,皮肤有些黝黑的短发妇女,热情招呼我们三人到那空桌前坐下,这应该是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