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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城外有一荒地,占地数千亩,面积倒很是空旷,在下看了原想要将之买下,在此建一处行馆,可却听说这地如今属樊家寨名下,在下看那荒地也没什么用,不如樊兄将它卖给我,我定会高出几倍价细心打理,你看如何?”凌天珩突然提起了城郊的那片荒地,似乎对它极为感兴趣,可樊世丞却脸色一变,甚为严肃的看着他。
乔安歌心里一咯噔,那快空地不就是凌天珩说的被他们买下来作为秘密军营的地方,听说如今都还在秘密的建设,凌天珩这会儿说要买下那块空地便是同樊世丞挑明了用意啊。他这是要做什么?想着,她越发猜不透凌天珩的用意,方才还在试图劝说这樊世丞呢。
气氛凝固片刻后,那樊世丞眼里的阴霾又渐渐消散下去,大笑道:“凌兄果然是好眼力,那地虽然荒废许久,但好在面积颇大,且土地也较为肥沃,若是能加以改善,定是块风水宝地,可惜凌兄来晚了几步,那地如今保管在大当家的手上,听说他如今已经在那地上准备建一行府,只怕不能卖予凌兄了。”
看他说的诚恳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半点心虚和慌张,乔安歌颇有些纳闷,这是装的太深还是不知内情?她偷偷看了眼凌天珩,却见他面色如常,也是看不出什么,不禁感到有些挫败,从他们见面开始,她便一直没看明白,这凌天珩既然和樊世丞认识,为何在马车上的时候不同她说呢?害得她这会儿就是想说什么都怕说露馅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不知那地方你可有去看过?”凌天珩颇为遗憾的说道,随即又随口问了一句,那樊世丞微微蹙眉,似乎是在回想那地方的样子,随即说道:“几月前我去看过,不过那个时候还没开始施工,这几个月我事务繁忙,加上那地自寨主外出过后,便一直是由三弟看管,便没有去查看,所以,那地方如今修建的如何,我便不甚清楚了。”
这是什么意思?乔安歌有些诧异的看着樊世丞,从他的眼中她看得出他并没有说谎,可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难不成他根本不知道那块地已经成了秘密的军营训练的地方了?可他可是二当家的,怎么可能他会不知晓这事?方才听他说那地方是三当家的在管,难不成这事是那个三当家的搞得鬼?
“原来如此,我们之前到过那里,却没看到施工,以为那里只是荒地,这才打听了之后起了主意来你这里要那地方,倒是没想到是已经有主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夺人所爱,只得另在找地方了。今日得见樊兄,不如过两日我们好好聚聚如何?”凌天珩眼里却闪过了并不意外的意味,只笑着继续同那樊世丞叙旧,可就是这么一番话便在对方心里砸下了困惑,哪里还有空同他叙旧。
只见樊世丞蹙眉,似有些不明白凌天珩所说。却又碍于颜面不好多问,只得按耐下疑惑,继续笑道:“凌兄所言极是,不知你如今暂住哪家客栈?我也好多让人如打点着,毕竟这樊家城实在有些不安生,尤其是像凌兄这样的外来人,更是易招人惹嫌。”
“我们并没有住在客栈,也是怕人找麻烦,所以随意找了处人家,在那里暂住。樊兄也不必担忧,若是樊兄应下了,我便找个空闲时候,我们兄弟俩把酒言欢,好好畅谈一番,如何?”见他应下,凌天珩也不含糊,一改之前的锐利,反倒放下芥蒂一般语气也很是诚恳。看的一旁的乔安歌更是捉摸不透了。
就这么说定之后,樊世丞原还想留他们二人继续用午膳,但凌天珩却以还有要事为由婉拒之后,便带着乔安歌一起离开了太守府,乔安歌跟着他们出去的时候,还暗自打量了这宅子周围,除了戒备森严以外,她还发现这些人似乎都非常训练有素,同一般的山贼也不大一样,而这个地方,比起像一个山寨,更像是个山庄。而且,不知为何,这宅子里的格局摆设都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直到坐上马车之后,乔安歌才忍不住问道:“原来你和那个二当家认识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有啊,你和那二当家是怎么认识的,你不是说他以前是兵头嘛,那怎么就成山贼了?还有还有,他刚才说那话是什么个意思?难道那个秘密军营的事他一点都不知情?”乔安歌不依不饶的问道,从方才她就一肚子困惑,可碍于那个樊世丞还在,她也不好多问。
凌天珩看着她着急好奇的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却也不恼,只好笑的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这般活力,也难为她方才一直忍着,随即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我也是昨日同苏航来探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没想到他如今竟成了山贼的头目,我初与他相识的时候还没有如今的丰功伟业,只是个小小的副统领,而他已然是一军的督统。之后我随军打仗,离开了江陵,直到昨日才与他相见。”
“督统?也就是说他以前还是你的上司咯?”被这么安抚一番,乔安歌也冷静了下来,听凌天珩这么一说了,便觉得很是惊奇,没想到这樊家寨的二当家以前竟还是一军的督统,多好的似锦前程,如今成了一地山贼,的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和刺激啊?
凌天珩轻叹口气,颇为遗憾的说道:“倒也算是,只不过我并不隶属于他的军下,他虽然是一军督统,但也只是个地方将军,只驻扎与江陵,我当时是随着军队历经那里才相识的,当时他还是年纪尚轻便成了督统,在江陵颇为闻名。后来听说突然告假还乡了,没想到竟在这里落地。”
“好好的一方督统,就这么落草为寇,若不是遇到打击怎么这么想不开?可惜了这么一个将才是吧?难怪外人都说这樊家寨的山贼不同于一般的,方才我看了一下,确实不像是个贼窝,更像是一支军队。可如今他既然已经已经是这樊家寨的寨主之一,可方才他的话里似乎对那块荒地,招兵买马,秘密建立军队的事不知情啊。”见凌天珩眼里的遗憾,她不禁宽慰几句,又转移了话题。毕竟是以往认识的军队里的人,多年不见就是这般情形,任谁看了都会有所遗憾吧。
凌天珩自然是看出乔安歌的用意,眼里倒是泛起几分笑意和温情,便也就随着她的话点头道:“方才我也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原本以为这事他也参与其中,可现在看来,他应当是根本不知道这事。想来也是,毕竟他以往身为将领,最清楚此事的严重性,又怎么可能枉顾法度,这般胆大妄为。”
“看样子,此事还是出在那寨主和三当家身上,他们知道樊世丞的过往,心知他不会答应,所以便瞒着他筹划这件事。只是可惜那寨主如今不在锋州,那三当家的今日又没能遇见,否则还能试探一番,看看是不是真。”乔安歌叹了口气,如今就只见了那樊世丞一个,偏生他完全不知情,否则还能利用他劝说一番。
“此事不急,既然樊世丞不知情,经我方才一句之后恐怕也已经起疑,到时定会找那樊盟均问个明白,他所还没有完全堕落的话,说不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怕就怕他到时也被那两人说服,有他助阵,到时只怕我们只得回朝之后才能办理这事。但到那个时候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凌天珩幽幽的说着,对于樊世丞,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他们也不算什么关系匪浅,到时,就是劝说也希望渺茫。
但愿如此吧。看那人气派倒是端正,正气,应当不会答应此事,若是他能帮他们,这事可就事半功倍了。乔安歌想着。由于乔安歌后脑的伤还没好,出来的太久,她这会儿也觉得后脑开始隐隐的痛起来,凌天珩见状便让她靠近自己,把头趴在自己腿上,手放到后脑上,轻柔的按揉起来。倒是缓解了不少。
乔安歌刚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随着凌天珩的按揉,痛感也渐渐缓和,许是按捏在穴位上,乔安歌只觉得头脑舒服的很,浑身则很是放松,渐渐的,睡意也席卷而来,不知不觉间便趴在凌天珩的腿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待再醒过来之后,却已经在荀府的房间里,而烟儿便在一旁替她收拾着衣物。
她迷茫的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自觉的摸了下后脑勺,碰了下还是有一点痛,不过比起之前好了不少,肿起来的地方也在消肿。心里气恼的又将那个偷袭她得人给骂了一番,别让她逮着,否则绝对也一棍子敲他头上。暗骂着起了床,烟儿见她醒了,这才停下手里的事,将一旁早就熬好的汤药递了过来。
“白矾呢?一早上不见,她去哪里了?”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在房里见到白矾,便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