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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凌天珩的马车便已经停在了相府门口,随之而来的还有凌天翎和白矾,还有凌天珩的贴身侍卫苏航,和一个随身的下人,乔安歌早早的就已经醒来,让烟儿和院子里的下人将行李都装上马车之后,便带着烟儿和黎陆在府外等着了,当然还有前来送人的乔文治。
“父亲,你特意告了假,就该好生休息一下,这段时日您也太累了,女儿有王爷照顾着,父亲就放心好了。”两人一起走出相府门,乔安歌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挑灯看那些公务到深夜,她可都听王伯说过的。而且,不过就是到门口,也没那个必要。
乔文治却不以为然,送自己女儿出门自然得放心不少,“诶,上次你去军营那么久为父都没能送你出门,这次为父怎么都得看着你走才放心的啊。其实此次为父应当陪你一同前去,看看我那多年不见得友人,可惜朝堂事物繁多,为父实在没有空闲陪你去这一趟了。”
看着乔文治一脸的遗憾,乔安歌抿唇,心知他也是想去看看白矾的父母,多年前宫廷的御医,与父亲更是多年的友人,但自从数年前那御医辞去职务之后两人便多年未曾相见。明白他的遗憾,乔安歌只得出声宽慰道:“父亲不必感伤,若是您有什么想告知伯父伯母的,女儿可以替您一一转达。”
“难得你有心,不过为父想送的东西今儿一早便让烟儿放在你的马车里了,你到时直接交给你白伯伯他们就可以了。这一路天气都在转冷,你身子弱,可千万不能着凉了,到了之后便给为父飞鸽传书报个平安。”乔文治欣慰得笑着拍了拍乔安歌的手。两人一路便走到了相府外,而凌天珩早已经等在门外。
“丞相放心,本王既同安歌一起去,便怎么都会好生照顾着她。定会护她周全,也不会让她受风着凉。”见乔安歌出来,凌天珩上前对着丞相点头示意,知道他心中忧心,便认真说道以让他放心,而乔安歌却低头颇有些避着凌天珩炽热的目光,每次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乔文治面前,他的目光便很是露骨,看的乔安歌着实觉得很是不适应。
但乔文治却甚是满意,尤其是看着凌天珩看乔安歌的眼神时,让他既欣慰又怀念,若是梦瑶还在,怕是更是高兴的。“有王爷在,臣总是放心的。这一路就拜托王爷照顾着了,我这女儿小性子多的是,若是路上惹恼了王爷,还望您多多担待才是。”
“丞相言重了,安歌向来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即便是有些小性子在本王看来却更加灵气近人。”凌天珩笑着看向乔安歌,看的对方脸上一热,有几分娇嗔的瞪了那人一眼,她爹可还在面前呢,这人就算是作秀也不知适可而止一点。
但这一幕看在乔文治眼里,便是一对小情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感怀着摸着胡子满意的点点头,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快出来了,随即也不好在这里站着打扰他们,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趁着时辰还早,早些上路也安全些。安歌,路上多听王爷的话,王爷见识广大,你此番出去,定是能有不少收获的。”
“父亲……那女儿便在此先告别了。”乔安歌窘迫的喊道,要是再让他们这么说下去,估计就得将自己托付给凌天珩了。便只得先行说道,乔文治也看出了乔安歌的羞涩,边妥协的大笑着不再多说,直催促着他们快些上路,而凌天珩也心领神会的拉过乔安歌,同乔文治告别。
随后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而凌天翎和白矾则是在另一辆马车上,而苏航在一旁骑马,烟儿还有黎陆则带着所有的行李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一行人就这么开始可启程,乔安歌一路坐在马车窗口看着外面繁华的街市慢慢后退,心里颇有些感触,而凌天珩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待看了一会儿之后,乔安歌便觉得无趣,放下了帘子坐正了身子,可一看到身边的凌天珩便只觉得还不如看看外面,越想越觉得不妥,“待会出了城我和小九换个马车,我是来陪着白矾的,可不是来和你一起待在这里大眼对小眼的。对了,我们这么出来你美告诉小五?他不会介意吗?”
“介意又如何?他有事在身不能随同,可不是我不让他一起,再说,你真当小五什么都不明白?不过是不愿多说罢了。至于换马车得事就免谈了,你和白矾一辆马车不安全,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给丞相交代。”凌天珩低头拿着手里的书随意翻了翻,语气冷淡的拒绝了乔安歌的话。
“你!”乔安歌气急,什么不安全,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过去!她忒忒的转头不再言语,这人可真是够霸道的,偏生这里还是外面,她只得听从他的意思,免得吃亏的到底还是她。然而她不开口,凌天珩却有话要说,“想过去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带着那个毛小子?他一没武功二又身子单薄你可别说是让他来帮忙搬东西的。”
闻言乔安歌想起了黎陆昨日的那双恳求的眼睛,她自然不是因为那些原因而带上他,只不过是实在不认拒绝而已,不过这样的话说出来只怕凌天珩又要无故找茬了,“是又如何?他是我丞相府的人,我想带谁就带谁怎么了?烟儿是平时伺候我的,至于他是留在我身边陪着我的。王爷你可不要管的太宽哦。”
闻言,凌天珩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直盯盯的看着乔安歌,静静地不发一语,看的她后背发麻,“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黎陆年纪太小,带着他出去见识一下世面也不错,加上他又很是聪明,说不定能学到不少来着。”原本很是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可在凌天珩的凝视下,她还是不自觉的把心里话给交代了,心里却是又懊恼又气急。
得到了回答,虽然仍旧不甚满意,但凌天珩总算是把目光收了回去,对那个毛头小子,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看着他看乔安歌的眼神的时候,里面充满了憧憬和期待更是让他莫名的不悦。不过看乔安歌的态度,倒是真心把他当做了弟弟一般,但愿那小子能恪守本分,要是太过出格他可不会看在乔安歌的面上放过他。
于是,就这么一路各自怀着心思很快出了城门,之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赶路,午时的时候却还没有到附近的客栈,几人只得靠着带着马车里的干粮填肚子,简单吃过过后,乔安歌原本还想趁着凌天珩不注意,溜进白矾他们的马车里,奈何一下被凌天珩发现,最终提溜着回了原来的马车里,徒留下小九不舍和白矾无奈的眼神。
之后又一连赶了半天路,苏航看着天色已晚,便就近在附近的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下。这是距离京城三十里远的小镇名叫明河镇,只因整个镇都是由一条小河贯穿着。对于镇上来了这么几辆一看马车就很是高贵,镇上的人也都猜测便是来了贵人,纷纷盯着马车低头言语,而苏航则直接将马车带着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前。
凌天珩先行下车,便惹来了周围偷偷围观的人的一阵惊呼,却只见他转身便朝着身后伸手,乔安歌刚掀开帘子便看到眼前的手,若是以往它早就一手拍来了,但看着对方眼里的温柔,她却又不想这么做了。只得别扭的将手放下去,也跟着下了马车,随即白矾和小九也走了过来,几人站在一起着实引人注目。
虽然月河镇离京城不远,平日里也有不少自京城或者外地而来的达官贵人,但如此一群俊才靓女却又是极少见,尤其是凌天珩和凌天遥两人那出生以来的贵气实在让人想忽视都很难。于是不出一会儿,这镇上便传遍了这事。而事件的当事人却是全然不知情的。
乔安歌还在和凌天珩赌气,即使下了马车便拉着白矾直接进了客栈里面,着实把前来迎接的客栈老板吓了一跳,正寻思着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便只见那为首的男人轻声的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宠溺,也跟了进去,随即那个年纪颇年轻的男子也跟着进去,那掌柜的顿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肚子巴结的话就这么堵在嗓子眼里,好在苏航还是老去些的,直接走了上去便丢给了他一掟银子,“两间上房,两间中房,在准备些上好的菜肴送到房里去,剩下的好生安顿马儿就行。”
“是是是,客官里面请。”那掌柜的乐颠颠的看着手里的银子,但心里还是对这些人有了两分看清,以往过往呃,来客有出手羞涩,也有出手大方的,可这些人怎么看都是来头不小,可出手却是不如那般阔气,不是来头一般,就是刻意低调不露白,若是后者他变得多加招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