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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就应当明白在军营里的危险!就算我能同意了,其余将士也会有意见,更何况,去军营本就不该带任何外人,即使是熟识的也不行!到时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我也得讲你们送回相府。”凌天珩不容乔安歌反抗,兀自说道。
乔安歌见他如此一副不容商议的余地,顿时心中有些酸涩,但还是强忍住心中的那点伤心说道:“为何不可?他们如今还不知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女子的也只有将军营的人,到时你只需说我是你的幕僚不就可以了?而白矾,医术高明,也可以在军医处帮忙。”
凌天珩沉默了,不得不说,乔安歌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虽说军中有奸细,但他的将军营却是绝对保密的,到时就是他刻意隐瞒乔安歌的身份留她在军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想到凌天遥之前的话他第一次犹豫不决。
乔安歌看出他的动摇,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若不是被你们当做细作,根本也没什么人察觉。更何况……更何况我在这里还有一些友人,若是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指不定得怎么看待我。”
看着乔安歌很是别扭的样子,凌天珩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心中虽有动摇,但也有了几分不悦,他冷声嘲道:“哼!我倒是不知你们到了这里竟还会结交那些个火头军的人为友。更何况,就算知道你们的身份又如何?他们也没有机会再见你们。”
乔安歌气急,不甘愿的开口,“凌天珩!话我已经说清楚了,你究竟答不答应?我知道你这次到军营并不仅仅是来视察军情的,这段时间我在军营里也听说一些事,让我留下来,我可以助你的。”
凌天珩神情一愣,显然没想到乔安歌为了留下来竟说出肯助她的话,本该为她为了留下来而想尽办法而感到一些欣喜,但心中却只感到一股怒火正向他袭来,他既恼却又忍不住心中对她所说的而感到有几分期望。
“你说你想助我?那我倒想听听你能怎么助我。你说说看,你在军营这半个多月都知道了哪些?”凌天珩饶有兴致的问道,此时,他已然忘了之前对乔安歌的怀疑和试探,这一次他是由心想看看她能如何想办法解决这次的事。
乔安歌见他松了口,顿时心安了不少,但随即被凌天珩的问题问的有些无措,她才到这里半个多月,又一直待在火头军营里,每天就知道烧菜煮饭的,哪里知道军营最近究竟有什么事啊,又如何解决啊。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脑中却突然出现方才在案桌上看得到账册,以及之前在军营听人说道的琐碎的消息,虽不能说都是真实的,但也有七八十了吧。想着,她试探的开口说道:“我知道军中不仅有细作,还是善于使毒的人。除了奸细一事,还有一事也让你头疼,那便是军中军饷亏损一事。”
凌天珩的眼神一凛,看样子乔安歌知道的确实比他想的多,不过即使如此,具体的她也并不清楚,想起她之前的那件私盐的事的见解,若是真让她知道这些事,说不定真有什么难得的指教。
“不错,你知道的确实比我想的要多不少,但是这军营的事可不比上次的堤坝决堤的事,你一个从未涉足过军营军事的人,哪里会知道如何解决?”凌天珩收回眼中意外的眼光,缓缓点头,但还是对乔安歌提出的意见有所怀疑。
乔安歌知道他还是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虽然她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自信,但既然话已经开口了,也必须得圆回去。“我自然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助你,但既然我知道一二,若是你让我留下,我必然会尽力帮你的。”
看着乔安歌眼中迫切的神情,凌天珩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动摇了,除了想看看她能有什么良策以外,他确实还有私心,对乔安歌,他发觉若是长久不见到她,确实还有些想念,与其将她送回去,就是把她留在军营又如何?谅其他人也不敢多嘴。
“既然你执意要留在军营,我若是强制将你送回去岂不让你心存介怀。你说的不错,军中确实出现了不少棘手之事,不过仅凭你一个人也帮不了什么。不过既然你要留下来,那便留下吧,我也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凌天珩轻叹口气,妥协的说道,他对着这乔安歌真是越来越容易心软了,这可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太好了!终于可以留下来了。乔安歌暗喜道,只要能留在军营里,就是多费些心思考虑军饷的事又如何,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军饷一事总有漏洞,而那奸细她也一定要设法找到,既然那奸细想要陷害她和白矾,那她也不能再躲着他了。
“你放心,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军饷还有那细作的事我都会尽全力助你的。虽然没有把握,但我总会找到破晓的。”这不仅仅是为了留在军营,还为了她和白矾的安危,那人既然想要陷害她们俩,她怎么都得找到那人把这个仇给报了。
凌天珩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只不过这事得去跟五弟说一下了,看他那般紧张的样子,也不知是为了乔安歌还是为了白矾。想到同他说了之后,他必定要恼一番的。但对于将她留下来,他还是带着两分庆幸的。
得到了继续留在军营的好消息,乔安歌也心安理得的留在了军营,但为了行事方便,还有不给凌天珩添麻烦,她还是继续穿着男装行事,凌天珩与她谈完这事之后便离开了营帐。估计又有什么要事,留下乔安歌独自在营帐里看之前的那些账册和军报。
看着账册上明显的亏损,还有与之前的账户明显对不上的数目,看样子这情况可不是近期才出现的,起码已经有两年的缺损,却现在才开始调查。管理军饷的兵部尚书,扶着运送军中一切事物的监管所,以及军中的军需处,都脱不了干系。看样子这事确实有些难办了。
“姑……公子,这是您之前所遗落的匕首,将军命属下将它送过来,亲自交给公子。”营帐外,一侍卫的声音传来,可能是之前凌天珩有所交代,那侍卫临时改了口,称乔安歌为公子。
匕首!是方大哥给她的。她心中一喜,一时也顾不上那侍卫的称呼,忙起身说道:“快!快拿进来!”随后,那侍卫便双手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把黑亮的匕首,乔安歌欣喜的上前,却在看到匕首的瞬间,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随后便是一些零碎的前段像泡沫一般不断的浮现着。
她用手扶着疼痛不已的额头,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脑中闪过的那些前段,有着前世的画面,还有像是在山谷得画面,以及像是和谁说话的画面,最后融汇成一个男人的模糊轮廓,以及耳边不断传来的悠扬的笛声。
“公,公子?你还好吗?”端着盘子的小侍卫见迟迟不传来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却发现她神色不安,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不由出声问道。这可是将军的人,他在怎么都得上心才是。
被小侍卫的心疼声音打断,乔安歌恢复了一丝清明,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还是很清楚这事不能惊动别人,便忙让那小侍卫离开了这里,那小侍卫却迟迟不肯离开,看着这位姑娘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却执意让他离开,他只得连声应下,却出了营帐便让人去通知了凌天珩。
营帐里,感觉到那小侍卫离开了,乔安歌这才松了口气,但脑中的笛声却越来越盘旋在脑海中,像是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一般,让她头疼之时,又似乎有什么事在指引着她,让她痛苦万分。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匕首,乔安歌几番挣扎之后,脑海中的笛声渐渐消散,但她的记忆也一下子变得空白,似乎一瞬间脑中想不起什么了,只是茫然的看着桌上的匕首,脑中只剩下一道熟悉却冰冷的声音。
“杀了凌天珩!”
她有些茫然,似乎还在反应,脑中传来的声音,她缓缓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把匕首,漆黑的亮光显得这匕首很是肃穆,还泛着隐隐的杀意,她轻轻擦拭着匕首,将小刀抽出刀鞘,冰冷的光刺的眼睛一痛,待恢复过后,眼中的茫然不再见只剩下冷酷的杀意。
“你的话当真?她不是已经无碍了吗?”凌天珩边走边问身旁的那个侍卫,他本在前方的军营里同各大将士谈论这次细作的事,谁知刚谈到一半,便有人进来同他说了乔安歌的事,他心中一急,来不及等结束,便中断了谈话,往将军营帐而去。
路上,凌天珩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明明之前已经醒了过来,也不再有其他症状,怎么今日又开始头疼了,他脚步匆忙,心中也很是担心乔安歌得安危。而那侍卫也跟着他匆忙的有着,“小的句句属实,方才小的拿了那匕首进去,姑……公子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便脸色苍白起来,属下便匆忙来告知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