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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乔文治坐在正坐,而乔安歌则站在正中,镇定的看着乔文治,当然,府里出了事,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很快乔莘宁和陈婉仪就跑来看热闹了,而一直抱病再床的乔依蓉也听了此事,愤恨的撑着身子就来了。
“安歌,你说说看,这都是怎么回事?从回房说起,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乔文治沉声说着,但乔安歌知道他还是动怒了。
伤了赵玉莲和伤了乔依蓉乔莘宁两姐妹可不一样,一来赵玉莲是长辈,二来赵玉莲为人心思深沉缜密,又很是擅长佛面狼心,这府里的人,包括乔文治,哪个不是被她多年的表象给骗的团团转,真当她是蕙质兰心的女主人呢。
“乔安歌!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恶魔。你还得我受辱受伤还不够,居然还把矛头对上我母亲,她有什么错?就算我们之间不合,可是母亲可是待你如己出,你怎么狠得下心回她的容貌?”
刚刚赶到的乔依蓉一进来就指着乔安歌大骂,苍白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愤恨,身边还有人搀扶着,要不是身子不允许,说不定她就这么扑过去了。
乔莘宁立即上前扶着乔依蓉,嘴里还安慰的说着:“大姐,你小心身子,可别为了个没良心的加重病情啊。”当然,她这也是为了提醒乔依蓉,刚才她可因为失控差点说露了嘴。
乔安歌皱眉看着两人,真是哪里都有她们,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看着乔文治已经有些黑了的脸色,想着还是要先说清楚的。
“父亲,女儿不喜旁人近身,这一点唯有父亲知晓,二姨娘不知情也正常,可是方才她硬要为我量身,我情急之下推开她,没想到她会撞到椅子上。”
话刚落下,乔依蓉就喊起来了,“什么没想到?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那么多丫头看着,你居然还能狡辩,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说着,乔依蓉就支撑不住,身子都开始站不稳了,乔文治看她确实气急攻心,怕她真气坏了身子,加重病情,赶忙让人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乔文治忧心的看着乔安歌,这下子他要是偏袒了乔安歌那就对赵玉莲和乔依蓉母女不公,可是要他狠下处置乔安歌,那他有对不起死去的薛梦瑶。
“安歌,你说你是在推攘之时不甚将你二姨娘推到的,这为父姑且可以相信,可是,你二姨娘破相之事你也免不了责任。”
乔文治皱眉说着,无论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乔安歌都得受罚,他作为府里的当家之人,更不能包庇她。
乔安歌看着乔文治为难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次又给他添麻烦了,也怪她自己警惕心还不够,当时就应该知道赵玉莲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父亲说的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确实难辞其咎,父亲作为相府当家之人,自然得秉公处理,我甘愿受罚。”事到如今,她只有这么说才能让乔文治不对她失去信心,同时也可以减轻家罚。
真是倒霉,一回到相府厄运就来了,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让她们得逞来着,没想到打脸这么快。乔安歌不禁自嘲道。
乔文治见她认错诚恳,又因为难过而声音也很低,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忍,又想到乔安歌的身子,这一路刚回府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得受罚,她这身板怎么扛得住啊。
这么想着,正想私心减轻刑罚,余光却看到了乔依蓉看着他信任又带着委屈的眼神,他心下一震,思索片刻后沉声说道:“安歌,你因不甚将二夫人赵玉莲推倒,导致她受伤破相,无论怎样都得接受惩罚,今日就罚你……”
说着,他却怎么都说不出下面的话来,然而大堂之上还有那么多人盯着,就连乔安歌也镇静的站在中间,他必须说出来。
“杖责十下,在祠堂思过两天。”乔文治悲痛的说道,乔安歌看着乔文治不忍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几分酸楚,微微行礼,“谢父亲。”
然而这样的刑罚某些人并不满意,“哎呦,相爷,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姐姐可是直接破了相啊,就罚安歌杖责十下,未免太轻了吧?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就怕姐姐之后不甘心啊。”
一旁一直看戏的陈宛仪阴阳怪气的说道,她一出声,乔莘宁也不满的说道:“对啊,父亲,就算二姐是嫡女,身份尊贵,可二姨娘身为妾也是为相府操持家务,辛劳这么多年,怎么着,这样对二姨娘也太不公了。”
而乔依蓉倒是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不少理智,知道要让乔文治狠心处罚乔安歌又多难,何况虽说只是杖责十下,可就乔安歌那身子,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了。
而这个时候要再有什么不满,无疑是触了乔文治的霉头,果不其然,乔文治原本悲痛不忍的表情在听到陈宛仪母女两的话时,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安歌自幼身子就不好,别说挨打,就是吹风碰了冷水都得折腾不已,十个板子也得让她受不少苦,怎么?你们的意思是要让她丢了半条命才满意?”
顿时那两人也心虚的嘘了声,这个她们自然知道,不过是不甘心乔安歌罚的轻罢了,好不容易让她掉下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随后,家里的下人便上前将乔安歌带了下去,这可让在一旁替乔安歌担忧不已的烟儿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朝着乔文治跪了下去。
“相爷,相爷,您三思啊,小姐自幼身体羸弱,那十板子下去,小姐就是再能撑,也得趟几个月啊,到时候要是更严重了,您真的忍心吗?”
边哭喊着哀求道,着让乔文治心里更加难受,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现在为了服众只能如此了,大不了到时让执行的下人别下狠劲,可一样会伤着啊。
而乔安歌显然被惊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贪生怕死的烟儿会冲出来为自己求情,可是这样很容易会连累她的。
果然,见烟儿出来求情,陈宛仪见机说道:“你这贱婢,主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照你的说法,乔安歌就可以因为身子不好而免了刑罚吗?那到时候府里惹了事也可以生一场病逃过惩罚咯?”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愿相爷看在小姐身子不好的份上免了杖责,该罚其他的也行啊。”烟儿见陈宛仪那么曲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又怒又慌了起来。
“哼!改?改什么?改成鞭刑如何?十仗已经算轻的了,你怎么不说被上了头部的二夫人也身子不好呢?”陈宛仪刻薄的说着,而乔依蓉和乔莘宁两人则在一旁冷眼看着,同时眼里有了浓浓的不甘。
凭什么乔安歌就能得那么多的宠爱,乔文治一心护着她,那个突然来提亲的三王爷也对她极好,现在就是她房里的丫头都这么护着,她究竟有哪里值得这么多人对她,不过是长着一张颇能看的脸,一副惹人生怜的病塌塌的身子罢了。
“丫头,你最好还是让开,二妹这罚是免不了的,你主子都还没不满什么,你在这里说什么闲话?还是闪到一旁,免得牵连了自个。”
乔依蓉冷冷的说道,虽然没能直接要了乔安歌的小命,不过十板子也算是还了害她落水的仇,之后再慢慢和她算账。
而一直没发话的乔文治听了乔依蓉的话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心软,敛眉,沉声说道:“将二小姐拉下去执行家罚,之后将人带到祠堂思过,不得出来。把那丫头给我拉开,要是不从,一样杖责十下!”
说完,狠下心不再看乔安歌,起身拂袖进了里屋,而其余人则想亲眼看看乔安歌受刑的样子没有离开,下人上前将烟儿强行拉开,把乔安歌带了下去。
乔安歌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烟儿,只觉得胸口闷痛,知道烟儿是为她好,但为了不牵连到她,她还是一言不发,顺从的跟着下人到了院中,徒留下烟儿在身后声嘶力竭大的喊着小姐。
院中,下人已经准备好了长凳,因为乔安歌虽然受罚,但毕竟她是嫡女,下人们也不好强制她,将人带到后便不再作为。
乔安歌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心里谢过之后,自觉地坐到了长凳上,接着趴了下去,看着两旁的人拿着的比她手臂还粗的棍子,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憷,还有旁边站着的那三个幸灾乐祸的,她烦躁的索性闭上了眼睛。
执行的人是侍卫,虽然心里也怜惜乔安歌,但毕竟职责在身,他们只能尽量减轻力道,但还是会伤到乔安歌,侍卫恭敬的说了声:“小姐得罪了。”
第一下打下来的时候确实很痛,乔安歌一个不妨还是轻声叫了出来,接着第二下又下来了,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她咬紧了嘴唇,才没有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