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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织拢了拢纱衣,看着苍白的面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今日之事多谢你了。”但见他并没有回应,这才问道,“我看你今日有些异样,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侄女大婚,我得离开万灵山一些时日,那臭和尚在万灵山中调查你的案子,你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放心。”
慕云织见苍玉依旧面露愁容,侄女大婚该是可喜可贺之事,该是令人欣慰欣喜之事,为何在他的脸上完完全全看不见一丁点的喜悦?
“既是喜事,为何忧心忡忡?”慕云织轻声走到他身边的石椅边坐下,玩笑道,“不会是嫁给与你不和的人吧?就算是如此,你侄女喜欢不就好了,你何必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苍玉却没有以往痞态,而是静静抬头看着月光,慕云织见他如此痴迷,也抬头看着月光,晶莹剔透,挺漂亮的,怎被他看得好似异常可怕一般。
过了许久,他轻轻叹道,“这场婚姻,可能是我们凤凰一族的催命符。”
“什么意思?”慕云织蹙眉问道。
“魔兽族魔头厉的儿子乘便是我侄女的所谓的未来夫婿。”
“若是如此,为何不拒绝?”
“拒绝?我们凤凰一族以守护凡界为使命,魔兽族这次又以十万年不侵扰凡界为承诺,若是拒绝,魔兽族便可草拟战事的理由。”
慕云织此时再看看那一轮皎洁明月,忽然觉得这月光好似渗出鲜血一般,她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看了结果一般,轻声道:“就算你们凤凰一族不拒绝,魔兽族可会有其他发兵的理由,既然魔兽族以及准备对凤凰一族下手,那这场联姻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幌子罢了,你的侄女……性命堪忧,天葵真神难道不知?”
“奶奶知道又能如何?凤凰一族早已不如上古时期,如今子嗣凋零,而魔兽族却在这几万年的休养生息中慢慢壮大,若不能得到万灵山的支持,这一战,丹穴山便是屠戮的战场。”
慕云织看着眼前的苍玉,她曾经想他内心应该是明朗开阔的,但没想到竟然如此悲天悯人,伸出瘦弱的手掌,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苍玉,你也不用如此悲观,凤凰一族和天族本就同气连枝,我相信无境真神定然会以保全凤凰一族为首要任务,出兵并不难,而这场战争凤凰一族也未必会输,只是你想要确保你侄女的性命需要花些心思。”
苍玉望了望慕云织那张素净的面容,这少女总是给人带来希望,似乎忧郁的心情也被她说的好了起来,于是点点头道,“我侄女天真烂漫,半月之后便是婚期,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她,你会喜欢她的。”
慕云织点点头,虽然她还不知道半月之后她身上的禁足令会不会解,也许能解开,也许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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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露水从碧绿的荷叶滚落,落在晶莹剔透的琉璃瓶中,格外透亮,少女心情极好地将手洗了两个时辰的小半瓶露水收好,徒步走回灵剑宗。
“云织,早啊。”
慕云织回头一看,善儿一身红白僧衣立整地站在自己身前,“你也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正巧去归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