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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嬷嬷一听清影说今天正好是小姐生辰,这才脑中一醒。
心说真该死,今日可不正巧是嫡小姐的生辰之日么,怎么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刘嬷嬷也是收起了燥性,想起了这次回来的事,误了赶回去的时间。回去定要受罚,顿时没了和清影再斗的兴致。
“清影姑娘,既然你知道小姐在何处,那就劳烦快带我们前去吧,好让我给小姐磕头请安,更要道贺小姐生辰之喜!”
肖嬷嬷急忙催促清影,得知今日是席凝羽生辰。肖嬷嬷这个从小就在席家做了大半辈子奴婢的,可不能像刘嬷嬷那样放肆。
这对主子该有的恭贺、恭敬还是一定不能少的,因此此刻的肖嬷嬷反倒必清影更加着急去见席凝羽。
“随我来吧!”
清影迈步走下了台阶 ,带着两个嬷嬷和跟着来的半句话没说过的车夫向着穆府走去。
此刻穆府内,席凝羽的笄礼已经过了二加二拜,也刚行过三加三拜等礼节。
穆铸和安氏正对席凝羽进行完教诲,席凝羽跪坐在地。躬身聆听,神情庄重,肃穆。
等两位老人教诲完,席凝羽正声答曰:“儿虽不敏,敢不诋承!”
言罢,席凝羽正身向着穆铸和安氏行了拜礼。
席凝羽被蟾儿搀扶起身后,立在厅堂正中,分别向正宾、客人、乐者、以及有司和赞者等人揖礼致谢。表示对今日来参加自己笄礼的众人道谢!
而后,穆铸和安氏再次起身,与席凝羽并肩一处,宣布礼成后。并再次向着一众参与者行礼致谢,以示席凝羽笄礼已成。
到此,席凝羽的整个笄礼算是完成了。
虽然来客中除了不请自来的少仓令,还有那个端木天佑。可好在一切流程进行中都没有因这二人发生意外,也让在场的穆家和姜家之人放心了。
“羽丫头,时光如梭。如今笄礼已成,今日之后你可再不是那当年的小丫头了,下次再跟大叔我无理取闹,小心大叔可不再依你了!”
施汉学可说是这群人中,最早和席凝羽相熟的。因此今日见席凝羽笄礼已成,心中也是颇多感慨,加上平日也甚是喜爱席凝羽那调皮性子。
因此也不忌讳众人在场,便开口取笑道。
“瞧您说的,好像我多胡闹似的。在座的大多都知我,都是言说我乖巧懂事的,怎么偏偏到您这就成了无理取闹了!
这我下次要是不跟您真个的无理取闹一回,那我岂不是太冤了!”
“嘿——你这皮丫头,都行了笄礼。怎么还是这么……好好,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席凝羽和施汉学的话让厅中的人都笑了出来,尤其是熟知席凝羽的,都心中觉得这行了笄礼,也还是这般模样,怕是日后嫁为人妇了,那夫家也是个管不住她的。
“羽儿,还胡闹!”
安氏笑着嗔怪。
“知道了,义母。女儿不贫嘴了就是,省的施大叔又哭着回去!”
席凝羽此言说罢,众人笑的更欢了。
笑过,少仓令携着夫人首先提出告辞。姜焕微微点头示意后,由穆晖引出大门,双方揖礼作别,穆晖也再次言谢。
少仓令之后又有几位来客纷纷告辞,也由穆晖分别送出。
此刻只有端木天佑和施汉学两位来客,仍旧坐在厅内。只不过,一位是至交好友。另一位是极不受人待见!
席凝羽跟着两个嫂子陪着安氏,穆铸和姜焕、姜瓒父子以及施汉学几人闲坐聊天。
一屋子人,没有个搭理端木天佑的。
端木天佑见此,心中略思量了下,便站起身来。向着席凝羽那边行去,这一举动,倒是让在座的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
“席姑娘,今日端木天佑再贺姑娘及笄之喜!”
“端木公子多礼,笄礼已成,不知公子还有何事滞留此地?”
席凝羽本就极不待见,加上还有清影之事在前。此刻要不是碍于自己笄礼刚过,不好翻脸留人话柄。不然早就跟端木天佑算账了,此刻见端木天佑还不离去,心中已经很是不耐烦。
见席凝羽话语中不耐,端木天佑也不在乎。仍旧自顾自的拱手对席凝羽道:“说起来却有事劳烦席姑娘,也不过是旧事重提。希望席姑娘能前去皇都,出手救治一人即可,至于出诊费用,席姑娘尽管开口,端木天佑无有不遵!”
“不去、不治、不医、不管!”
听席凝羽一口四个不,站在一旁的陌影心道还是这么任性啊。不过这任性,他喜欢。
看着端木天佑被席凝羽一口四个不,说的脸色一下一下变暗。陌影心里是爽极了,要是自家主子此刻也在,估计都能拍手大叫几个好字出来。
跟陌影一样心思,甚至听席凝羽这几个词后。心里更加解气的还有清琼,心说你打伤了清影,还有脸来求医。真不知那脸是怎么长的,竟能厚颜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一奇了。
端木天佑脸色略沉了沉,而后又嗤笑一声。
“席姑娘为何不愿身往皇都,莫非是在惧怕那里的什么不成?如是这样,那端木天佑向席姑娘保证。进到皇都,不会让人伤到姑娘半根汗毛。
若有人敢为难姑娘,便是与我端木家为敌。相信以我端木家在皇都的分量,还没谁敢贸然得罪!”
“哼!”
穆铸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小口的饮着。听到端木天佑这般说话,不由得从鼻中冷哼一声,似是极为不削。
“穆家长者,可是不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不过是四十年间,从一贩卖古董的半大世家。因着一次偶然进献古物而发家的商贾,凭着两代的经营,与皇都贵胄有了交集。卖了些脸面,便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竟如此大言不惭,也不知谁给的底气!”
“……”
端木天佑听穆铸说完后,有些羞怒。
可心中在一瞬忽然想到,端木家的发迹因由,岂是一般人能知晓的。而此刻竟然被一偏城老翁说破,可见眼前此人绝非一般老朽。说不准是大有来头之人,因此急忙压住喉间话语。
“敢问穆家长者,何以知晓我端木家之事?”
“怎么,老夫说错了?”
“呵呵——那,倒是没有。只不过,穆家在这偏城一隅,怎么知晓那皇都之事,况且还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不知……”
穆铸将茶杯轻放在身旁的案几上,抬起头看向端木天佑。原本平日不爱多事,甚至不爱多言的老头,此刻的眼中却是光芒异彩。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的悍气和霸道!
带着些许笑意的面上,勾起的嘴角,让人觉得面对的哪还是一个寡言老者,分明就是个阴险冷冽的战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就连端木天佑都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气。仿佛眼前这老者,用把利剑指着自己后背一般,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小子!想要盘问老夫的根底,你还不够资格。回去代老夫问候一下你端木家祖辈的端木褚,向来可好,就说有位穆姓老者甚是想念他啊!”
穆铸这一句话,让端木天佑连退了数步。
而站在席凝羽身后的陌影和清琼,更是半低着头。心中想着,果然如此,这老顺安候可不是好相与的,看来皇都那边传来的消息可是没错的。
这位收敛了当初年少时锋芒的老者,不显露则罢。若是惹得他性起,放出当年那率领数千精骑,杀得北燕五万先锋军,兵退十里的气势,怎么可能是这等纨绔子弟能抵挡的。
席凝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穆铸,心中也是惊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安氏那边靠了些许,就这微微的移动,就引来了安氏的注意。
见席凝羽被自己夫君贸然举动惊吓到,安氏怎么可能不知道过去的穆铸,在战阵上是个什么样子。喋血的将军,冷硬的汉,死于手中的敌军没有一万,也不少于八千。
那么些年征战积蓄下的杀气,岂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随意承得住的,于是黑了脸道:“老东西,吓坏了我娇儿看我饶你!”
“哦!呵呵,是义父的不是,羽儿别怕!”
穆铸这一瞬放出的气势,又一瞬收起。可就这么短短的眨眼功夫,就已经让厅中的众人,心里对穆铸。甚至是穆府有了新的认识,尤其是端木天佑,瞬间心里忌惮了很多。
刚还一脸悍气,被自己老婆一喝就瞬间变了个样。又回到初见的那个只喝茶不说话的寡言老头,众人心中不由得道,脸变得真快,不愧是人老精啊!
见穆铸被安氏一喝,马上温言宽慰自己。席凝羽也微微摇首笑道:“女儿倒是不怕,有个如此的义父。日后倒也不怕哪个欺负我,到时只管来求义父护着就是,好得很!”
说完,席凝羽笑嘻嘻的看着穆铸,直把老头乐的端着个茶杯点头称是。
端木天佑此刻,也自是不敢再强逼席凝羽前去皇都。可是心中也没断了谋算,突然冒出的这个穆家,虽然让端木天佑没料到,但心中沉静了一下后。
端木天佑也没有太过恐惧,只是以后说话做事,需要小心一二。尤其是要打探下,这穆家,是什么来头。
省的日后,吃了闷亏!
就在厅内,端木天佑被穆铸一时所震,心中另做打算时。
清影也带着从皇都赶来的肖嬷嬷、刘嬷嬷以及倒霉的车夫,来到了穆府门外。
“呀!清影姑娘,您怎么这时来了。不是听清琼姐姐说,你身子不爽利,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