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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那个什么施汉学还有连泽迁。来过吗,我们将药材中断这么久,他们那边也该撑不住了吧?”
淮州郡城内的一所宅子里,坐着这么几个人。
为首的长得富富态态,脸上挂着看上去笑意晏晏的胖子,坐在软榻上问道。
“掌柜的,怕是也就这几天该来了。咱们派人打探的消息要是没错,这几日也就撑不住了。
只要他们过来求咱们,那就不怕得不到他们手中的药方!”
这个富态模样的人,就是黄氏商会在淮州郡,总管生意的大管事掌柜。名叫钟爻,淮州郡本地人,自小就在商会里打滚,由于为人机灵。慢慢得到上面的赏识,加上自己的努力。
逐渐脱颖而出,被提任在这淮州郡主掌事务,也是整个黄氏商会里有头脸的人物。
“嗯。有这几样方子,我们就可以整个的垄断,那两个没有生意头脑的大夫,拿着宝贝确不能物尽其用。
太过浪费,咱们也是看不过去,才说帮帮他们将那几种药方购下。可惜呀,有人不识抬举。呵呵呵……”
钟爻一边端着茶碗慢慢品着茶,嘴里慢慢悠悠的吐出这么几句话。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就等人来谢他似的。
“好了,看样子今日是不会来了,各位管事也先回吧。不过还是要抓紧将这事办好了,才好让皇都那边的满意不是,这几种药可是让皇都总会那边很是看重。
可别,办砸了!”
眼瞅着日已西斜,钟爻见到了这般时候,也没见想看见的人来,于是就让各处管事先散了。
同时叮嘱,务必抓紧时间。迫使施汉学和连泽迁服软,将药方献出,以便钟爻自己能尽快向上交差。
各管事应是后,纷纷退走。
“唉——偌大一个淮州郡,却没几个能用的顺手的人,还真是……让人为难啊!”
钟爻叹息了一声道,说完后便慢慢挪动他那肥腻的身子往后堂走去。
“上面的命令,目标就是此人?还真是,让人看着就想杀的长相!”
钟爻离开后,房顶的主梁上传来这么句低语。
“我们杀人,什么时候看过长相?”
“也是,死人基本都一样!”
“行了,走吧。他往后堂去了,正好在寝室解决他。上面
的意思是一次性连根拔起,我们还有其他要做,没空墨迹!”
两个穿着夜行衣的汉子,说完后,便闪身向着钟爻的寝房摸去。
“这院还挺大,还跟得上么?我怎么都看不着人了!”
“我在他身上留了夙夜香,跟着香气走就是!”
“哦!”
从前堂回来的钟爻,换来侍女给自己换过衣衫。正准备拿起筷子品尝摆在眼前的这一桌美食,却忽然听到两声声响。
“谁呀!做事小心着点,摔坏了什么家伙什,你们可不一定赔得起!别打晚上的,让人不痛快,都仔细着点!!!”
钟爻说完,便将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美食上了。
连门口此刻多了两个人,都没有发觉到。
看着如此的钟爻,这两个黑衣汉子也是一阵的哭笑不得,这都丢命的份了,还只顾着吃食竟然看不到自己二人站在面前。这得多大的心呐!
见钟爻已经开始吃了起来,这两位黑衣人也放弃了让钟爻自己发现的打算。
“胖子!多吃几口,省的一会爷送你上路,你半路饿的慌!”
黑衣人这一句,才让只顾着眼前美食的钟爻惊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才看到门口处不知何时立着两个黑衣人!
“你们……要钱,有,那边柜子里。你们看着拿,权当兄弟给哥两个的孝敬了,只是希望两位抬抬手,别伤了兄弟我性命!”
这钟爻到底是主掌一方的大管事,是个见过世面的。遇到这么个场面,竟然还能处变不惊,几句话说完,就连两个黑衣人都愣了下!
“呵!钟大掌柜倒是个痛快人儿,到是让兄弟我汗颜了。只不过,今日我二人不是图着钱财来的,恐怕是抬不了这手,拿不得这钱呀!”
“这……但不知二位兄弟,是哪个地界的?可是往日咱们黄氏商会礼节不周到,起了误会。二位放心,若是如此,改日。
改日一定亲自备礼,上山拜过,总要让二位后面的人满意。也不枉今日劳烦二位一趟,不知可否?”
钟爻放下筷子,起身对这两个黑衣人说道。这时显得利索多了,再不似之前那般,挪不动身子一样。
见钟爻顾左右而言他,一副委曲求全,愿意破财消灾的样子。
两个黑衣人笑道:“钟大掌柜,我却你还是抓紧时间快多吃两口,不然兄弟我一会到口向下,可就在没机会让你享用这美食了!
至于旁的,也甭废话,拖延时间等待来人救你。这都省省吧,话说的太明,就没意思了不是?!”
钟爻见此,知道真不是冲着钱财来的。于是在脑子里快速的转动,寻求着保命之策。
“二位,二位。既然二位这么说,那钟某也不在言其它。但有一事,还望二位解惑,不知可否?”
钟爻要拖延时间,不可能你们说不让我拖延我就不拖延,凭什么白给你们杀,万一就是有人能来就我呢。能活着,谁想死啊!
于是钟爻就打算靠着问点别的,来拖延一二。看看能否有人来救,或是家院中的下人谁能看出异常,找人来帮忙。
两个黑衣人自然也明白钟爻的打算,可仗着自己一身本事,也没太在意。心说你要拖,那便让你拖一下,反正今夜你是死定了。
“二位,我就想知道。谁让你们来杀我,我究竟哪里得罪让你们杀我的人?”
钟爻心中有点疑惑,自己是黄氏商会的人。黄氏商会在皇都可是相当有势力,可是仍旧有人敢来杀自己,可见对头也必是不惧黄氏商会的势力。
因此自己急需弄明白,是谁,要自己的命!
“瞧你,活该死。
竟然连谁想指使我们杀你都不知道,难不成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晓么?真是相貌长得像猪,脑子也像猪!”
说完,两个黑衣人就向着钟爻走去。
钟爻则是看到两人向自己走来,一边挪动着肥硕身子后退。一边嘴里呼喊着求饶,也连续问着到底是谁要自己的命。
“你们,二位。就算今日我钟爻难逃一死,你们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杀我者何人啊!?”
白光闪过,凄冷银芒在屋内如流星般瞬间即逝。
洁净的窗纸上忽然飘撒一片血红,空气中也在短时间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布满了一桌好菜的桌子下面。
钟爻那肥硕的身躯缓慢的倒向地面,眼中还带着遗憾和疑惑,嘴里不断地渗出血液,可还是一动一动的张口说着什么。
“哬——呼呼哬——哬哬”
“哼!还真把咱们当傻得了,一位会陪着他一直耗下去。”
黑衣人中的一个说着,蹲下了身子。附在已经倒在地上的钟爻耳边说道:“断了人家药材,逼迫别人交出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以为就真的没报应?你以为只有你们黄氏商会,在皇都有势力?还有,我家主子要我们带句话,为难她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钟爻此刻,眼神逐渐涣散。可是心中却是没明白,难为了她,是谁?
难道是仁心堂,或是那个叫连泽迁的……
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是被自己从没看在眼里的,仁心堂以及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连泽迁……
看着眼前逐渐断气的钟爻。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道:“事情办完了,走吧。想必这宅院的下人,一会也该发现这里的异状了!”
“嗯!”
一阵微风拂过,除了满室的血腥外,不见半个人影。
当夜戌时,一阵惊叫从钟爻的宅院内传出。
“啊——杀人啦——!”
之后因为黄氏商会,主持淮州郡一切事物的大管事被人谋害,淮州郡城内当夜便骚动了大半夜。
连住在淮州郡城的太仓令都惊动了,最高政务官员淮州郡知州也闻讯后,半夜从床上爬起来。
而这些和身在老县城的席凝羽没有半分关系,更没有影响第二日一早,饕带着几车药材,停在新宅门外。
席凝羽早在新宅内等候了,气归气。事情还是要办的,饕在送药来之前就叫人通知了席凝羽。
因此今日一早,当饕带着几车药材停在门外时。席凝羽同样戴着面纱的斗笠,在门外迎候。
“席……”
“咳咳——陶铁公子,还是进内说话吧!”
连泽迁见饕欲唤出自家小姐名姓,于是急忙打断,把人先请进院里。
“哦好,请!”
等几人来到客室,分别落座后。饕才开口说道:“应急的药材已然送到,因为临时各处购置,所以数量不是太多。
但是也足够这个月使用,并且还能余下些备用。
还有,之前说过的那位接替黄氏药商的药材商人,过几日也就到了。”
席凝羽坐在那里,不想接口说话。
连泽迁看了半天,只好开口道:“这次有劳尊驾,实在不知何以报答!”
“用不着报答,他也不过是代他主子,报答我曾救命的恩惠。过后便是谁都不欠谁,用不着回报他们!”
席凝羽冷声的接了这么一句。
客室内的人都是一阵尴尬,可席凝羽又说的没错。半响后只好当没听见,连泽迁又和饕客套半响。
“行了,都别废话了。让温平安带几个仆人去把药材点一下,搬进宅子就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席凝羽见没完没了,不耐烦道。
说完就带着鱼儿起身离开了新宅,走时连声都没和饕招呼一声,可见气还没消呢。
连泽迁见此,也只能尴尬的冲饕笑笑,连道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