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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凉,狄莫芸和六爷又一次躲到有空调的小包厢里饮酒取暖。
六爷也是第一次见到空调,一边酌酒一边打量着空调,听着从空调里发出的噪音“嗡嗡”声,忍不住把手伸向空调的吹风口处,惊讶道:“风还是热的!”
狄莫芸莞尔一笑,说道:“喂,你请我来喝酒就是为了看空调的?!”
六爷回过头来,也跟着笑道:“当然不是,老子是来讨债的。”
狄莫芸微微一愣,问道:“讨债?向我讨债吗?”
六爷道:“这屋里除了你还有谁,难道是鬼啊!”
狄莫芸不解道:“我欠你什么了?”
六爷气哼哼道:“欠的东西多了去了,凭什么把空调送给华余胜而不送给我呢?!”
原来六爷见空调挂在华余胜作为幕后东家的艳菲楼里眼红了,向狄莫芸讨要说法来了。
狄莫芸不禁露出了调皮一笑,说道:“要我送你一台空调也行,可你有地方放吗?!”
六爷有些语塞,他抿了抿嘴唇,嘴硬道:“谁说没有,把空调抬进我家啊!”
“家?”狄莫芸眯起了眼睛,咄咄逼人道:“请问六哥您的家在哪里?”
在狄莫芸眼里,这个不羁的六爷根本就是个流浪者,以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六爷感觉到了狄莫芸的“鄙视”,有些恼意,说道:“别瞧不起你六哥我,老子眼看就要去西南边疆走马上任了,自然就会在那里安家!”
狄莫芸这回愣了,她一直假装忘了这个茬,但终究不得不去面对。
一时间,包厢内静寂无言,只有桌上的温鼎里的羹汤被煮开了的冒泡声。
“咕噜,咕噜……”
这声音使一时失神的狄莫芸回过神来,说道:“六哥,先不说了,我们这就进食吧。”
六爷也感觉气氛有些尴尬,闻言便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他刚拿起筷子就停下了动作,他想了想说道:“美食应该有美人作陪才能吃得爽!”说完不理会狄莫芸脸上从茫然到吃惊再到生气的数次变换,喊来了妈妈,要她赶紧拉来几位姑娘来陪酒!
狄莫芸憋着气,一脸哀怨地看着六爷又一次左拥右抱美女的模样。明明她一天都没吃饭了,但一点都不感到饿了,自然是被气饱了!
六爷不识趣地说道:“快吃啊,这顿饭又不花你的钱,怕啥,使劲吃!”
狄莫芸紧握着筷子久久不动,在六爷不断地催促下,在那些胭脂欢声笑语的刺激下,“啪!”的一声把筷子撂在了桌上。
“你们都给我出去。”狄莫芸来了一声大吼。
场面又一次僵住,六爷怔了好一会儿才眨起眼睛,正想着怎么回话呢,就见正在怀里温存的姑娘急忙抽身,纷纷落荒而逃!
六爷有些生气道:“三胖,你干什么!你都把我的美人给吓跑了!”
狄莫芸顿时比六爷更大声地回道:“我就想在你临走前和你好好吃一顿饭,好好谈一次话,行不行!!!”
六爷呆看着狄莫芸因怒气涨红的脸,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突然发火,但感觉就是自己理亏,他身子软了下来,撇了撇嘴唇,低声嘟囔道:“什么嘛,莫名其妙!”
狄莫芸见六爷老实了,也便降下了气,她停了停,放缓声音道:“有些话不方面外人听。”
六爷这回表情严肃了,小声说道:“和狄家有关?”
“嗯……”狄莫芸想了想点点头道:“有关。”
六爷自以为明白了什么事,说道:“你放心,狄家这次算是化险为夷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燕家帮忙呢,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等你师傅回来跟你说。”
“……”狄莫芸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连连点头道:“我知道。”
六爷见狄莫芸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想了想问道:“你在挂念着狄家的小姐?”
狄莫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挂念,只是我想说的确实和狄家小姐有关。”
六爷面露不解,就听狄莫芸说道:“狄家小姐很喜欢你。”
六爷面部表情开始变换,流露出复杂情绪,他一言不发地低头饮者酒。
狄莫芸见六爷不出声,认为他不肯面对这个问题,便也猛灌自己一大口酒,然后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狄小姐配不上你?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怎能配在你身边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贱?”
六爷皱眉头,他是一向说话不正经的人,可此时的他表情很严肃,不,应该说很生气,说道:“三胖,你怎么就喝上一口酒就耍起酒疯了!”
狄莫芸赌气道:“不止一口,我还要把这一壶酒都干掉!”说完就伸手抓起酒壶将壶嘴往嘴里送!
六爷赶忙离座将酒壶一把夺走道:“三胖,你怎么能喝一壶呢!”
狄莫芸看着他就听他接着说道:“怎么也得一坛啊!来人,上一坛上好的花雕!”
狄莫芸差点栽地,喃喃道:“怎么可就我一个人喝啊!”
六爷道:“当然,老子没啥愁事。”
狄莫芸低落地坐下去,说道:“真是没心没肺。”
六爷不满道:“你有心有肺!来,你说说你有啥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花雕被店小二供上来了,六爷掀开酒坛盖子,说道:“来来来,三胖,借酒浇愁。”
狄莫芸想着自己说的话真需要靠喝酒壮胆,便默许了六爷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二人都喝得有些晕头了,狄莫芸的胆子彻底大了起来,她冲着六爷痴笑。
六爷皱眉道:“又是这种表情!你不怕狄小姐吃醋,我还怕呢,我还没活够呢!”
“嘻嘻嘻……”狄莫芸摇头继续傻笑,口齿不清地说道:“不怕,因为我就是喜欢你!”
“啥?!”六爷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狄莫芸凑近六爷面前说道:“我说我、喜、欢、你。”
六爷迷迷瞪瞪地看着狄莫芸,忽地笑了,说道:“我也喜欢你,兄弟。”
“不、不、不。”狄莫芸连连摆手,然后笨拙地用手指着自己,再指指六爷,醉眼朦胧地看着六爷的眼睛说道:“是男女之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