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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陆玉婉要诞下子嗣,侍官哪里敢怠慢,女医者不到片刻便被请到东宫来,玉婉临盆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咸阳宫殿,嬴政也是亲自前来探望。
扶苏在屋内只是紧紧攥着玉婉的手背,“婉儿,莫要担心,医者马上就来,再忍忍。”声音中多了几分担忧。
就在这时,医者也从外面赶了进来,“公子,还请移步,老奴会保母子平安的。”那女医者轻声说道。
扶苏也是明事理之人,当即向着屋外走去,而嬴政也是刚巧从复道之上下来,看着在院中踱步的扶苏,立即示意侍官过去。
见到嬴政前来,扶苏快速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王。”嬴政缓缓搀起扶苏,脸上的高兴难以掩饰。
“里面情况如何?”嬴政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如今嬴政已经四十三岁,听说儿媳妇要生了,心中激动自然难以压抑。
“父王莫要担心,医者已经在里面安排,恐怕还要等等。”扶苏颇显镇定的说道,同时请嬴政在旁边用茶。
整整等了半个时辰,才听到屋内传来哭声,其中侍官当即跑出来,满脸的高兴之色,“启禀王上、公子,夫人生了一个男儿,母子平安。”
听到此消息扶苏长舒一口气,慌慌张张的向着屋内跑去,嬴政站在后面只是抚须微笑,“王上不进去看看?”
“暂且不进去,容他们开心开心。”嬴政很是懂情理的说道,若是进去玉婉免不了跪拜,想想还是日后再来。
自玉婉有了孩儿之后,每日只是在屋内,天气乃是秋初,最容易着凉,为人父母定要谨慎,所以玉婉便是如此。
时间转眼即逝,一月时光匆匆,嬴政在咸阳宫殿大摆筵席,说是要为自己的孙儿取名,百官皆要参加。
陆言听说玉婉生个男儿,心中自然高兴,这才算是真正的和皇家有联系啊,自己的母亲就是王上的亲家,嬴政特地嘱咐陆言,定要将老夫人带来。
秋初傍晚,诸多官员向着咸阳宫殿赶去,陆言自是不敢耽搁,在家中伺候老夫人换身衣服,今日他可是要面见王上的。
虽然老夫人心中不想过去,但是按照辈分自己的闺女诞下龙嗣已经没有过去,现如今已经一个月,若是再不过去,着实是不符合礼节。
张苍陆敬乃是三公九卿之列,先一步出府,陆言属于侯爵,可晚行几步,陆老夫人年纪将近六十,陆言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安排一顶轿子。
毕竟老夫人行动不方面,轿子过了东门便是咸阳宫,平时陆夫人很少出门,见到咸阳如此繁华,心中很是激动。
而嬴政倒是守礼,竟亲自出殿迎接老夫人,使得陆母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礼,嬴政当即搀着老夫人进殿。
“王上实在是多礼了。”老夫人颇为感慨的说道。
“老夫人这是哪里话,陆爱卿乃是平南侯,今陆玉婉又为嬴家添了子嗣,乃是大秦之幸事,何言多礼。”嬴政很是高兴的说道。
殿内,嬴政坐在首位,扶苏次之,而陆玉婉则是在后殿之中,毕竟孩子尚小,不能受风,久违的胡亥愣是挤在了陆言的一旁。
“子玉,最近学宫建造几何?”胡亥有些打趣的问道,当初李斯捐出陈粮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不免为一段佳话。
“公子是想我快点建好,还是希望我慢点建好?”陆言端起酒杯满饮道。
“我自然是想子玉慢点建好了,你来我望夷宫,我哪次不是管你吃饱喝好,若是学宫建好,你哪来的自在,到时候我若入学宫,更是受禁与牢笼之中。”言语间很是委屈。
陆言亲自为胡亥斟酒,“公子多虑了,到时候你若是不想去学宫也行,和王上禀明就好,我会给你安排的。”
“那就在此谢过子玉了。”胡亥说罢当即吃起佳肴美食去了。
宴席过半,嬴政趁兴端起酒杯说道:“朕统一六国,荡平海内,御与九州,天下莫不宾服,而今大秦又添子嗣,乃古今大事也,诸位爱卿与我满饮此杯。”
嬴政说罢,众位大臣立即起身,“大秦万岁,王上万岁!”诸位臣子与王上同时饮酒,当真是霸气侧漏。
“另外此子尚无名讳,朕便亲自取名嬴卫,寓意卫我大秦,诸位以为如何?”嬴政说罢,歌姬鱼贯而入,翩翩起舞,很是艳羡。
“王上圣明,大秦定可传万世也。”周青臣随即奉承道,这人在酒场绝对吃的开,很会察言观行,投机取巧。
旁边的扶苏看到嬴政很是高兴,当即放下手中的酒杯,“儿臣有事情禀告,还请父王静听。”
席上的人并没有注意扶苏的举动,陆言距离秦王较近,看到扶苏对着嬴政躬身行礼,心中举得很是蹊跷,假装喝酒,实则留心。
“你且说说看,若是赏赐,朕定会让你满意。”嬴政眼色朦胧的说道。
“儿臣以为六国国都赋税严重,应当给予减免,另外诸多皇宫可先停止建造,如今秋季,可让其归家秋收、、、。”扶苏缓缓的说道。
不待扶苏公子说完,嬴政直接摆手,“如今乃是你孩子的酒宴,何必在此谈及这种事情,此事日后再谈。”
“可是父王,如今已经是秋初,若是晚些时候,那些百姓如何收成?”扶苏紧接着说道,意思是要让嬴政下诏。
嬴政脸色刚才还好好的,听了扶苏公子的话,眉头微皱,丝毫不想搭理他,陆言听到其中的缘由,立即走到扶苏跟前,示意其出列。
扶苏无奈,只得跟着陆言来到殿外,“子玉莫非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事情,只是担心公子有事情。”陆言很是淡然的说道。
“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子玉不是教我在嬴政高兴的时候说明此事吗?为何现在又要阻拦我?”扶苏眼神之中很是不解道。
陆言表示很无奈,“公子,此话我确实说话,如今是宴席,本是开心之事,公子无故谈起国政,王上岂能高兴。”
“还请子玉教我。”扶苏听后也觉得有理,当即躬身询问道。
“过些时日,公子写好谏书,呈给王上,趁此机会便可说明心中所想,今日就免了吧。”陆言当即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