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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嫔只等来了婢女,始终没有能够等来苏泽的身影,她忍不住再次陷入深深的失望中。柔嫔只有用指甲拼命掐着自己,才能够勉强让自己的脸色可以不那么难看。
她现在行动非常不便,每日除了走一走好方便生产之外,更多的时候只是躺在椅子上,就像一个废人一般什么都做不了。她独独只看到婢女的到老之后便把头甩向一边,背着她们所有的人,冷冷地说了一句:“皇上还是不来吗?”语气中充满了难过和失望。
婢女没办法,只能说:“皇上被政事缠身,说是赶不过来。”
“政事,政事,每次都只会用这个借口打发我,就像打发叫花子一般。我知道他心里没我,他这是在打我的脸啊。”听到“政事”二字,柔嫔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她已经听这个借口听得厌烦了,她根本就没有走进过苏泽的心里,所以苏泽才敢这样肆意地对待她。
“娘娘,您当心别气坏了身子,太医说了这几天您的情绪不能够太激动。”婢女看到柔嫔的样子,觉得不对劲,马上就出口安慰,希望柔嫔顾及着孩子。
柔嫔现在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自怨自艾。凭什么景柔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小柔费尽心机也只是东施效颦,最终也换不回皇上的一颗心。
若是景柔活着也就算了,偏偏死了还让活着的人饱受折磨。想到这里,柔嫔又懊恼又难过,这股气一下子没有顺过来,倒是肚子开始疼起来了。
身为母亲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这是要临盆了。肚子里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柔嫔没有办法,只好硬生生地承受着这股非人的折磨。
婢女都围在她身边,关心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她们都没有过经验,只能干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柔嫔强忍着疼痛,给不同的婢女安排了不同的事情。“你快去请太医和产婆,我马上就要生了。还有你,再去请一次皇上吧,就说我要生了。”柔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因为疼痛她是咬牙切齿才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感觉身体就没了力气。
婢女们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这怎么突然就要生了,柔嫔微眯着双眼,从眼中的缝隙中看到她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提醒她们:“你们几个快去,不要干愣着。”
婢女们被这样一提醒马上就缓过神来去外头忙活了。屋里还有一两个婢女陪在柔嫔的身边,她们现在帮不到什么,只能鼓励柔嫔:“娘娘放轻松。”
柔嫔抓着她们的手,试图寻找一种安全感。她现在什么都听不真切,完全被那股疼痛感牵动着。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是这般疼痛,即使是在最后关头,她也还是在向老天爷暗暗祈祷一定要是一个男孩才好。
婢女又找到苏泽,苏泽完全没了刚才的耐心,他以为是柔嫔开始无理取闹了。他一向来都看不惯女人无理取闹,尤其是他不喜欢的女人。
因此那两个婢女进来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有拿什么好脸色对她们。
“有怎么了?”苏泽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满脸不屑的问道。
婢女们显然有些着急,刚才受到了惊吓也还没有缓过神来,因此出口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她们说道:“皇上,柔嫔娘娘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这个答案却是在苏泽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柔嫔真的这么快就生了,他的态度明显对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他厌恶极了柔嫔,但是毕竟要出生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苏泽对孩子还是有着一些父爱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在景柔面前维护柔嫔。
他又问了一句:“此话当真吗?”他怕是柔嫔使得一些小手段。
婢女们狂点头,看苏泽的样子有些松动,便对他说:“千真万确,皇上快随我们前去吧。”
苏泽没有半点扭捏的态度,但是也不着急,就跟在她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另一边婢女们也已经请到了太医和产婆,他们已经进去了。
苏泽被拦在了门外,这是一向来的规矩。女子生产男子是不能进内的,尤其苏泽贵为九五之尊,更加要避讳这一点。
屋内柔嫔的呻吟声不断传出来,苏泽突然之间有点紧张,但他更多的是紧张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柔嫔。
此时产婆从里面出来吩咐外面的婢女快去备着热水。
她见苏泽现在也在外面,对着苏泽请了个安:“奴婢参见皇上。”
苏泽忙问她:“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产婆摇了摇头,神色之间显露出几分挣扎,她紧皱着眉头说道:“柔嫔娘娘之前胎位有些不稳,因此生得时候较为困难,估计还要等上好一会儿。”
苏泽听明白了里面的情况,对着产婆说:“那就有劳婆婆了,孩子出生之后我一定重重有赏。”
产婆另外也没多说太多,只是对着苏泽说:“多谢皇上。”说完就关上了门。屋子里的血腥味通过刚才的开门隐隐有些传了出来,苏泽的表情有些不悦。
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能做的只有在屋外面静静等待。心里心中思绪复杂,他只能来回踱步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于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现在充满了几分期待。虽然中间对他有过不悦,他的出生最开始也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但是因为他,苏泽马上就要变成一个父亲了。
“怎么还没好?”时间过去了很久,里面还是只传来柔嫔的叫声,听着非常疼痛。产婆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娘娘,再用点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了,苏泽等得不免有些着急了。
但是这句话没有人敢应答。女人生孩子向来都是有快有慢,想来是柔嫔娘娘命中有一劫,竟然生得这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