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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十分的不好, 沈兔兔头都快挠秃了,他倒是想干脆利落的舀一碗就跑,但是孟婆汤玄乎的地方在于, 不是孟婆舀的不算数, 不是孟婆亲自给的不算数, 意思就是,抢了也没有任何的卵用。
沈兔兔纠结的问道“为什么呀?那个人得罪你了?”
“呵呵,”老妪嗓子里面发出两声冷笑,不管他再问什么,都不再不理会他了, 直将他跟那个人划分成一伙的了。
看来的确是把人得罪狠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听到心情就差成这个样子,沈兔兔也怪自己, 你说你要个孟婆汤干嘛要说实话,直接说自己喝着玩,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么?
这下完蛋了, 这个任务完不成, 崽儿那里就没有办法看剑, 看不到剑, 尹白露就没得救, 尹白露没得救, 崽儿就得削死他, 凭什么他是处在食物链最低端的, 凭什么, 凭什么?
“你就给我呗,不要一碗,一小杯都行,”沈兔兔完不成任务,干脆也不回去了,就蹲在这里不断的说着“你想要什么,我跟你换,蛋糕吃么?珠花要么?绸缎?裙子?”
孟婆她老人家视若无睹,旁边的鬼差都要被他烦死了,偏偏他这一身灵气浓郁的,他们还惹不起。
地府没有昼夜,但是也有休息的时候,毕竟连人间都做五休二了,这里要是没有休息,阎王怕不是要被削死。
孟婆到了时间,放下汤勺就要走,结果被某个不要脸面的直接跟在了身后,往她家走。
“你跟着我也没用,不给就是不给,”老妪挪着不舒坦的身体,慢慢的挪步道“你求上个几年都不给!两个字,没戏!”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之间什么仇什么怨,我去帮你教训他呗,”沈兔兔退而求其次,打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孟婆停下,梳着胸口喘了口气道“他杀了我男人,你去把他给宰了,我就给你孟婆汤怎么样?”
“我要能把他宰了,还用……”沈兔兔说到这里,差点一层三尺高“我去,我在这里要什么孟婆汤啊,直接把他宰了不就完了,拜拜,回见啊。”
“哎,”孟婆在他的背后伸出了手,那道身影却已经从地府消失了,以这个人的实力,或许能够给他个教训吧,大概……
她担心个逑啊!孟婆狠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步一挪的朝着自己的房子挪了过去,偏偏快要挪到跟前的时候,她又转身挪到了奈何桥头,继续发汤。
有鬼差好奇道“孟姑娘今天不休息啊?”
“我的年龄都能做你奶奶了,叫什么姑娘,信不信我给你灌一碗,”孟婆沙哑着声音说道,跟磨砂一样的声音,并不怎么好听“我乐意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呔,”那鬼差乖乖闭嘴了,转过头去疏离鬼群的时候嘀咕了一句“你自己让叫姑娘的嘛,说什么叫老了扔进忘川河,休息不够长皱纹,还工作快乐呢,万年了不才第一次加班。”
“你想忘川河一游是吧,”孟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鬼差一个跳脚,蹭的一下溜到了鬼群中不见了踪影,惹不起惹不起,员工跟领导对杠,怕不是要丢工作。
“崽儿,我回来了,”沈兔兔兴高采烈的出现在沈丹枫的面前,一副圆满完成任务的模样。
“怎么去了那么久?”沈丹枫小声的说道,用手臂轻轻护了护旁边已经睡着了的尹白露“孟婆汤拿来吧。”
沈兔兔也压低了声音,一摊手道“没有,孟婆不给。”
“那你兴奋什么?”沈丹枫磨牙。
沈兔兔笑了下“但是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直接把那家伙揍趴下了,还不是想看多久看多久。”
“哦,真是一个相当机智的好办法呀,”沈丹枫夸奖道,弹了弹手指,在他兴高采烈的神情下道“那你去。”
“我一个人啊?”沈兔兔指向了自己的鼻尖,差点没有把自己指成斗鸡眼。
沈丹枫轻轻嗯道“不然呢。”
“那还是我去吧,”沈兔兔一叹气躬下了背,有气无力的走到了大门口,咚咚咚的敲了下门“喂,这位兄弟,我没有拿到孟婆汤,孟婆说让我把你打死,才给我。”
里面又是久久没有回声,沈兔兔比沈丹枫更没有耐心,哐哐哐的又开始砸门“喂,兄弟你还在不在,我当然是不想打死你的,你就给我们瞅瞅,我们就走了。”
“你能打死我?”里面传来的声音带了丝笑意,却不是那种让人觉得舒服的笑,而是粘稠的,如同冰直接敷在骨头上的那种笑声“可笑,太可笑了。”
“你疯了吧,兄弟你别疯啊,”沈兔兔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跟疯子打架。
正常人打架人家还要命的,疯子打架不仅没有套路,还喜欢搏命式的那种,不喜欢不喜欢。
“离开这里,否则,死!”里面的人声音更加冷了,比之之前的可商量,此时显得更加的无情。
他们当然不能走了,沈兔兔也不想到了这儿了,还这么失败的回去,那样可太丢脸了。
“那你不给,我就要打你了啊,对不起啊,兄弟,”沈兔兔一巴掌拍开了门,躲过了那道迎面而来的剑光,直接进入了其中。
旁边的守卫陆陆续续的前来,沈丹枫将熟睡的尹白露抱在了怀里,直接一脚踢起了一杆□□,一个串联,就倒下了一批。
想要解决这些喽啰,可是容易的很,沈丹枫没有出几招,这些守卫们就已经被清除的一干二净了,他轻飘飘的落地,那么大的动静,怀里的人却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喂,尹白露,醒醒,”沈丹枫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道,然而熟睡的人仿佛陷入了一场美梦,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意思。
他拉起了他的手腕号脉,沈兔兔去了一天一夜,他就在这里多待了一天,生魂脆弱,尹白露比不得别人,必须要用休眠来弥补了,若是不能及时带他出去,只怕连永远留存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兔子,快点,别玩了,”沈丹枫朝门内喊道。
“不是,我也想快啊,”沈兔兔欲哭无泪,他哪儿知道这人这么厉害的,那剑光倒是一时碰不到他,可要是碰到一点儿,立马吹毛断发,头发坑坑洼洼就不说了,手臂上都多了几道口子“他贼厉害,我怕我打不过他了。”
沈丹枫蹙眉,将尹白露负在了身后,推开那道门也走了进去。
金色与白色的碰撞,若非沈丹枫有着渡劫期的神魂,只怕还无法看清他们的身影,那持剑的人一身明黄,长的极为的俊美,然而他极为具有冲击力的不是样貌,而是那一身的真龙之气,仿佛实质一般的萦绕在他的身边,每一次挥剑,都仿佛带着龙吟的声音。
十二毓流冕随着挥剑的动作而摇晃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无尽的威势。
天生紫薇星命,且于国于家有功者,才能死后仍得真龙之气傍身,一旦投胎,仍为帝王之命,可这守着门的人,却不愿打开那道门,那道只是轻轻关着的,似乎随意一推就能推开的门。
沈丹枫不在意那个,他在意的是,那人手中的剑,剑光皎洁,剑身更是如同寒芒,上面仿佛聚集了无数的杀气和血腥之气,跟尹白露体内的杀气像,又不像。
莫非,他的体内也藏着一把剑。
空中的剑身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仿佛有些不受那人的控制,沈兔兔见机连忙攻了上去,然而迎面而上的,却是那人猛的压制住了剑身的震颤,朝沈兔兔挥出了极为璀璨的一剑,然后人落在了沈丹枫的面前,剑尖直直的指着他道“你对陷仙做了什么?”
“你说这把剑叫什么?”沈丹枫的语气让空气更加凝滞。
“陷仙,诛仙四剑之一,”那皇帝冷冷的开口,看着仍然震颤不已,几乎压制不住的剑身道“我问你对它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沈丹枫的鼻子里发出一声的轻笑,却显得整个人冰冷了起来“之前没做什么,现在要做什么了,兔子,把他的剑给我抢过来。”
他最后一句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夺命之恨,如果不发泄出来,他一辈子都无法从这样的阴影之中走出。
他很少这样严肃的说话,沈兔兔自然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随口吃下了一颗补元丹,舔了舔嘴唇,开始严阵以待。
沈丹枫也将背上的尹白露靠在了墙上,然后缓缓抽出了凤鸢道“我跟你无仇,跟这把剑有仇,你将它交给我们,此事就算了了。”
“你们要一起来?奉陪,”皇帝显然没有放手的打算,即便那剑身震颤,却也不是不受他的控制,战,又何妨。
“那就对不住了,”沈丹枫眸间阴沉,凤火静静燃烧,可灼尽万物,包括灵魂,即使有真龙之气护体,到底也不是真正的龙,而他过不了这一关,单是心魔,就会截断他的道途。
火红与白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缠,彼此接间火花四溅,只是短促的分开后,又重新交缠在了一起,沈兔兔则从背后偷袭,一点没有两个打一个的羞耻感。
他们魔道,可不讲究正道那群牛鼻子的光明正大。
然而面对两个人的攻击,即便皇帝落在了下风,却仍然没有任何落败的迹象,一把陷仙在手,连凤鸢都有了磨损的迹象。
仙器之上,还有神器,作为最早创造出的神器,即便只有四分之一,威力也不是轻易抵挡的。
越是这样下去,对他们越是不利,只是这样让沈丹枫就这样放弃,怎么可能,今日即使折上凤鸢,他也要这把剑碎裂成灰,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沈丹枫不要命,沈兔兔更是不能看着他受伤,要不然他家主子那暴脾气,算了,不说了。
两人疯狂的攻击之下,那人也显露出了力不从心来,凤鸢再次交接,裂痕扩大的同时,与之本命相连的沈丹枫也喷出了一口鲜血,那剑终于脱落,那人落在了剑旁,脸色有几分的不好看。
他生前征战无数,没有想到今日竟会败在两个年轻人的手里,只是若是这样认输,怎么对得起他自己的尊严。
剑身重新握起,他冲向了半跪在地的沈丹枫,凤鸢交接,越是狠厉,唇边的鲜血就流的越发的汹涌,那裂痕在不断的扩大着,终于,仿佛一根羽毛一样的飘落了下来,剑光呈现在了脸上。
“丹枫!!!”沈兔兔眼中充斥着惊恐,陷仙剑下,即便连仙人都无法生还。
沈丹枫来不及感慨再度在这把剑下失利,就被一道身影扑在了身下,剑身没入体内的声音无比的清晰,那道身影压在身上的重量也无比的清晰,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了。
“尹白露,你……”
趴在身上的人唇色苍白,他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那样倒在了沈丹枫的怀里。
“不要!尹白露,尹白露你给我醒醒!醒醒!”沈丹枫翻身坐了起来,将人揽在了怀里,不顾唇边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第一次充满了无言的惊恐。
水珠伴随着血液滑下,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狼狈过,也没有这样的伤心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只有他一个人,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个人,他也始终坚信,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的肆意,才能活得好。
他才刚刚尝试去喜欢一个人,习惯两个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心甘情愿为了沈丹枫献出生命的人,可是,他马上就没了。
诛仙剑下,没有人能够存活,陷仙剑作为四把主剑之一,自然也有相同的威力。
尹白露本就生魂脆弱,又怎么可能。
金光从眼底蔓延,沈丹枫微微遮挡住了刺痛的双眼,待适应的时候,只听旁边两声的惊呼“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去,却见那插入的陷仙剑如同冰入了水一般,渐渐的消融,直到完全的融入了尹白露的体内,再也不见任何的踪影,那遗留下来的伤痕,自然也恢复如初。
这个世界上,能够容纳陷仙剑的人,体内的杀气跟陷仙剑极为相似的人,心甘情愿为他挡剑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同一个人……
上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告诉他,杀了他的人是他爱的人,救了他的人也是他爱的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沈丹枫蓦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却忍不住一口黑血喷出,彻底趴在尹白露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经历本命仙器的损坏,又经历如此的大悲大喜,即便是他,也再撑不住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连沈兔兔都能看出来,那陷仙剑跟尹白露的契合,就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一般,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能轻易的融合。
“崽儿,崽崽,”沈兔兔扑了过去,将沈丹枫半抱在怀里叫道,然而他的灵气,竟是本能的溢散,连神魂都有几分的消逝之感。
“怎么会这样?!”沈兔兔往他的身体里不断的输送着灵气,然而促发的居然是灵气溢散的更加的快速了,手足无措“主人,快救救崽儿啊,他不能死,不能啊!”
风暴在顷刻间席卷,将沈兔兔吹的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他怀中一轻,怀里的人已经躺在了那个本应该昏迷的男人的怀里。
还是那张脸,却是黑发黑眸,长发垂落在腰迹,紧束的玉冠显得威仪万千,他一身白衣,杀气却比那一身的气质更加寒凉,而那双无情的眸,此时正看着怀里的沈丹枫。
“你是谁?”沈兔兔戒备的问道。
“尹白露”不答,只是将人拢在了怀里问道“他的神魂在哪里受过创伤?”
沈兔兔自知无法与他匹敌,咬牙道“诛仙剑阵下。”
“不止,我哪儿知道还有哪里,若是没有诛仙剑,他哪里会神魂受损?”犰狳怒气磅礴,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尤其在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的时候。
“还有黄泉水中,”悠扬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一个妇人站在门口道“黄泉入梦,南柯一梦,他虽然强行从中突破出来,但是仍然不可阻止神魂受损,再加上陷仙剑,陷仙一出,万劫不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陷仙剑的威力,也就意味着,只有他能救他。
“孟婆,借你孟婆汤一用,”男人将沈丹枫抱了起来,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允许拒绝的余地。
孟婆自然也不能拒绝。更何况陷仙剑于她,于那个人,都有关系。
将人放在了荼靡的曼珠沙华中,他仿佛天生就适合这种荼靡的色泽,让人心驰神往,“尹白露”接过了孟婆汤,小心的扶起他,喂进他了的唇中。
孟婆汤对修真者无用,却也有用,就像是重新洗刷一次记忆,一切还会想起,但是要有一个轮回,而这个轮回,足够修复他破损的神魂。
“犰狳,你来护法,”尹白露放下了碗,将人抱着靠坐在自己的怀里,握紧了他的手腕,姿态极为的亲昵“我的力量不足,修复后记得带我的生魂回归肉.体,不得抗命。”
沈兔兔本想拒绝,却觉身上仿佛加了一道枷锁一般,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他还不想因为他的失误,救不了崽崽。
灵息在不断的波动着,男人高大的白色身影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自沈丹枫的眉心而入,空留他独自端坐在一片花海之中,沈兔兔凝神静气,紧紧的盯着,就怕他摔倒了。
“哇哇……”是婴儿的哭声。
尹白露伸出了手掌,看着群山环绕,云雾飘摇的地方,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群山并无人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里面有个女子正满脸慈爱的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她长的极美,跟沈丹枫有着七分的相似,却更偏柔美一些,不像丹枫,长的虽美,却不带女气,不会有人将他误认为女子。
女子抱着孩子,对着旁边手足无措的男人笑道“夫君,他这么小,叫崽崽怎么样?”
男人似乎抽了抽嘴角,但是似乎更偏心妻子“好,这个名字好。”
说出来真违心,这个名字明明……很可爱。
原来丹枫的乳名,真的叫崽崽,尹白露在外面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孩子,一时竟看不出他日后的旷世美貌来,孩子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物种啊。
妻子和孩子被哄睡着,门被从里面猛然打开,一身黑衣显得极为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甚至让尹白露躲闪不及,可是他却仿佛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挑起一旁的木桶下了山。
这里的人,看不到他么?尹白露暗暗思慛着。
他记得,他为那个人挡了一剑,那样强大的剑,只怕是没命了,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梦么?谁的梦?沈丹枫的梦么?
如果可以看着这个孩子成长,是不是也相当于经历一次他的人生,尹白露对此,竟有些暗暗的期待,即便只是看着也好,他想要知道,那样肆意昂扬的人,是怎样成长起来的。
山间的日子很无聊,却又自在的很,每天晨起,看着飞鸟经过,听着泉水叮当,有饭菜的香味,又或是那对夫妻一个弹琴一个练剑,夫妻琴瑟和鸣,真正是一对令人钦羡的神仙眷侣。
小崽崽到底还是长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红艳粉嫩的嘴巴,比包子还要鼓的脸颊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尹白露对于沈桃桃的包子脸都没有什么想捏的感觉,在这里,却可以无所顾忌捏了上去。
“咯咯……啊~”小家伙先是笑了,露出了没有牙的嘴巴,似乎想要跟他对话似的,咿咿呀呀的想要去抓他离开的手指。
“这孩子开心什么呢,”女子带着笑意凑了过来,篮子里面放置着一件缝到一半的红肚兜,绣着小老虎,看起来极为的喜庆。
有人围着,小家伙似乎更开心了,而为了表达这种开心,呲的一下,以当空飞过的水柱庆祝了一下。
“啊,尿了尿了,”这对新任的父母手忙脚乱。
做了坏事的小家伙却又笑了起来。
“从小就是个淘气包,”尹白露戳了戳他的包子脸,口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