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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自己不知道他有多喜欢自家夫人吗?
水彦寻无奈,也不敢再开口,就真的打算在这里跪着了。
跪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是皇上先沉不住气了,实在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跪着,自己再大的定力也不可能无视他专心地看奏折啊。
他叹气道:‘你真不打算走?’
水彦寻开口:“臣有罪,但是臣确实是不能就这么回去。”
皇上反倒笑道:‘朕当初看你求娶贾府的三姑娘的时候,就不该遂了你的心意。说起来,这姑娘当初,可是皇后替我看中的人呢。’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当然不是觊觎探春,他不过是在选秀的时候见了她一面,也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姿色,不过是气质有些出众而已,还不值得他去做什么。
他不过是想要气一气水彦寻。
但是水彦寻只想着请太医回家给自己夫人看病,根本不理会他的嘲讽,“多谢皇上当日的成全,还求皇上这次也成全臣一次,皇上的隆恩,臣一定铭记于心,感于肺腑,不敢忘记。”
皇上忍不住笑道:‘行了,为了一个女子,你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没什么出息。魏太医如今在太医院呢,你带他去就是了。’“不过,朕可要提醒你,赶快把人给我送回来。”
水彦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竟然忽然转变态度,不过他也没有功夫去想皇上为何忽然改了主意,连忙谢恩:‘臣,谢皇上隆恩,那臣,就先告辞啦。’
水彦寻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魏太医。
皇上在后面悠悠地说了一句:‘朕看南边那里也不大太平,过段时间,你就亲自去一趟吧。’
水彦寻就知道皇上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忽然这么大的转变总不会是被自己的真情感动了。
说实话,他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想出去的,不管是带着探春还是不带着她,他都不放心,但谁让这个时候皇上手里攥着魏太医这张王牌呢,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于是他只好说到:‘是,臣领旨。’
皇上看他果然答应了下来,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头也不抬地摆手道:“去吧。”
水彦寻得令便连忙退了出去,在门口又见到了王公公,王公公看他出来还以为是他自己想通了,自己退了出来,便上前来说到:‘咱家早就跟王爷说过,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去惹皇上生气了。’
水彦寻笑道:‘多谢公公提点,我就先告辞了,公公可以等一会儿再进去。’
没有必要告诉王公公自己求的事情成功了,他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人家一片好心,若是自己当着他的面亲自告诉他,倒是显得自己不知好歹了。
王公公看他临走还不忘记提醒自己,也忍不住说道:‘王爷可以过段时间再过来,说不定这事就能成了。’
水彦寻笑着点头告辞。
他立马赶去了太医院那里寻魏太医,魏太医跟别的太医不同,一般没有皇上的特许,是不会出宫的。
所以水彦寻来叫他的时候,他吃了一惊:“皇上当真说叫我跟着王爷出去?”
水彦寻着急地说道:“这还能有假?我有多大胆子敢假传圣旨?魏太医,你就赶快跟我走一趟吧。”
魏太医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不过,王爷,你总的先大体说说是个什么样的病症,我才好决定带什么东西过去。’
水彦寻连忙把探春的症状告诉了他。
谁知他听了之后皱眉道:‘这样的病症倒是没有见过,只是这是妇人之症,并非是我的擅长,只怕我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水彦寻好不容易在皇上跟前儿求来的机会,岂能是他说不行就不带他走的,当时便说道:‘不管如何,总要劳烦魏太医跟我走这一趟,倘若真的就没有办法,我也好死了这条心。’
魏太医叹气:“那我就跟王爷走这一趟吧。”转头又对自己身边的小童说道:‘把我的医箱拿过来。’
听了水彦寻的描述,他倒是不觉得探春是纯粹的孕吐反应,但到底还有什么病症,还是要亲自看过才知道。
以水彦寻的地位和身份,只怕这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他请了个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求到自己这里来了。
水彦寻带着他到了王府的时候探春正躺在床上发呆,没有办法,侍书和小蝉都觉得王爷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时候探春就应该好好地在床上躺着,所以他们两个寸步不离地守着探春,根本不让她下床。
她听到水彦寻进来就像看见了救星,自己至少可以动一动了。
水彦寻看了看探春这会儿比自己走的时候脸色好多了,说道:‘我给你请了太医过来,咱们叫他把把脉。’
探春点头:“不知王爷请的是哪一位?”
“是魏太医,夫人就放心吧,他的医术很是高明,一定可以替夫人看好的。”水彦寻拉着她的手安慰到。
探春心中有些惊讶水彦寻能把他请出来,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魏太医等里面准备好之后就进来替探春诊脉了,他诊脉的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之前探春诊脉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没有一位大夫像他这样的,诊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水彦寻在一旁看着已经是越来越紧张了,他越是什么都不说,可能病症就越复杂。
果然等他终于收了手,把诊脉的线仔细地收起来的时候,才开口道:‘王妃这样的症状持续了要有十多天了吧?’
之前水彦寻给他描述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一点,他能从诊脉之中看出,可见医术确实不一般。
侍书开口道:‘真正是神医,我们姑娘确实已经这样十多日了,什么也吃不下,我们都要急死了。’
魏太医接着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拖的有些久了,王妃的身子本就弱了些,这就难办了。’
水彦寻一听难办,就要着急了,连忙问道:‘那太医说该怎么办呢?’
“王妃是脾胃皆虚,怀有身孕以来又忧思过度,心火过盛,两下纠缠在一起,就没有个不病的道理。之前那些太医大多是看王妃怀有身孕,就单纯的以为这是孕吐反应,实则不然,这是王妃身体里带的病症。”魏太医说道。
他当时听水彦寻说的时候也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探春怀有身孕这件事上,如果不是自己如此仔细地诊脉,根本不会知道她这吐的反应其实跟脾胃有关。
“那太医可有什么好办法调理?”水彦寻连忙问道。
“我开几副药,王爷叫人去抓了煎来就好了,王妃现在是身子太虚,要先能吃的进东西,才好慢慢地调理。”魏太医慢悠悠地说道。
自古治病,最怕的就是找不到病因,却乱用药,如今病根儿已经找到,也就容易了。
水彦寻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胸有成竹了,连忙说道:‘侍书,拿笔墨来。’
魏太医笑着摆手:“不必那么麻烦,我医箱里就有。”
他说着写下了两个方子,叫侍书去照着方子抓药,先喝前面那一副,过七天之后再喝另一副,他不能再出宫一回替探春诊脉,只能先这样安排着。
水彦寻连忙道谢:“今日真是多麻烦魏太医了。”说着一个荷包已经递到了他手里。
魏太医笑着说道:‘我跟王爷出宫是皇上的旨意,要是再接受这个就是不应该了。’
水彦寻笑道:‘魏太医替我家夫人治病,这些是该得的,您就收下吧。’
水彦寻给的诚心,魏太医也不好再拒绝,便笑着收下了。
皇上特地交代过要把人赶快给他送回去,所以水彦寻也不敢多耽误,赶快让府里的马车把人送回宫里。
他回来的时候探春已经坐在了桌子边,看着他进来探春笑道:‘王爷竟然能请的动魏太医,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水彦寻笑道:“皇上毕竟还是体恤臣下的,听闻夫人你病的这样重,自然不好拒绝。”
他无意在这个时候告诉探春,自己又跟皇上达成了协议才换来的这个结果,免得她又要多想。
探春笑道:‘我看这位魏太医跟之前的大夫说的都不一样,说不定就有些真本事,能看好呢。时辰也不早了,王爷还是快些出门吧,别叫人家等的太久了。’探春催促道。
水彦寻过来拉了她的手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待会儿他们煎了药来,你记得喝。”忽然他又想起来:“坏了,忘记问魏太医,怎么叫你把这些药喝下去,你若是再吐了出来岂不是白费?”
说着就要叫人去赶上魏太医。
探春连忙叫住他,笑道:‘魏太医是名医,想必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咱们先煎了药来,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王爷就不必担心了,你还是快出门吧。’
水彦寻想了想探春说的也有些道理:‘那若是不行,我再去找他。’反正也不过是在皇上面前再跪一跪而已。
探春笑着点头,赶快让侍书把他送出去。
果然不出探春所料,这次喝下去药之后虽然还是有些想吐,但干呕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侍书看了高兴到:‘阿弥陀佛,这就好了,姑娘能喝下去药了,这药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探春自己看着也高兴,毕竟身子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她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地遭遇这份罪。
水彦寻这边到了鹤颐楼的时候,果然段德璋也已经到了,因为之前赵风和冯紫英都跟他说过,水彦寻是被皇上叫过去了,所以在等他的过程中,段德璋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
等到水彦寻来了之后,大家依然是把酒言欢,水彦寻先谢过了段德璋这次帮的大忙,又在饭桌上提起了今日皇上说可能要叫自己去南边的消息。
众人听了这样的消息又是一惊,因为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南边如今正是繁荣富庶之地,哪来的叛乱?水彦寻又不比一般的将军,他一旦出动,那就是十万大军。
段德璋想的是难道皇上要动用武力镇压那边那帮人?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当今皇上不是穷兵黩武之人,只要能不动兵,他是不会主动发兵的,这次叫水彦寻过去,一定是威慑大于实际作用。
他也能明白为什么皇上可以任由水彦寻操纵,把自己从大理寺里捞出来了,因为皇上还要用他,并且要他的衷心。
不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什么都没有说。
冯紫英是闲不住的性子,当即便问道:‘王爷快看看能不能替我在你那里谋个空缺,我也想去南边玩一趟。’
他是禁卫军的都指挥,没有调动和特殊命令是离不开京城的。
但是以他的性子,自然不甘心就在这里困一辈子。
水彦寻听了笑道:“你可是出不去的,没有禁卫军统领的调动,我那也不敢接收你啊。”
赵风笑道:‘王爷不必理他,他是不肯走的,他家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他怎么可能肯出去?’
冯紫英一听,忽然想起来:‘王爷,你们要什么出发?’
水彦寻听到这个问题也有些头疼,他也想早些知道呢,才好安排探春的去留:“皇上只说等几个月,至于这到底几个月,还没有定数呢。”
赵风皱眉:‘皇上提前跟你打了招呼,看来是随时都有可能走了。’
段德璋笑道:‘那倒也不一定,皇上有他的安排,走好了上一步,才能落下一步的棋子。’
他的话说的不明不白,但是水彦寻却立刻便懂了,他们两个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众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有人来冯紫英,还是一位姑娘。
众人都楞了一下,忽然笑道:‘冯将军,大概是你之前的哪个相好的,带进来让我们看看吧?’
冯紫英极力辩白:‘不是,我哪来的什么相好的。等等,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位大佛?’
他也不算说谎,他之前贪玩是贪玩,但是也是有分寸的,什么样的人不能招惹,什么样的人难缠,他心里透亮,自然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上身。跟迎春成亲之后,便没有再独自一人踏进过院子,若真有人要找他的倒账,早就来了,等到这个时候,总不能是把孩子都生下来了才来找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身冷汗,这要是是真的,别说迎春那里他没法儿交代,就是自己老娘也会把他打个半死。
这样看来,这个人倒是不见不可了。
但是当小二把人领到他们雅间的时候,除了段德璋和冯紫英,都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来的人并不是冯紫英的什么相好,而是吕胜龙的相好,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