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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到这里, 说明作者君的荷包还能再鼓一点!陆深:你不够爱我 夜里来不及赶到下一处城镇, 陆深和庄澜仍是宿在野外。这一夜吃了不少苦,三个小娃娃白日受了惊吓, 睡不安稳,没多久便会哭闹醒来。起先庄澜和陆深还能轮流看着哄着, 到后来两人竟都被折腾地睡意全无。
庄澜靠在车壁,睡不着但也困倦, 语气有些慵懒, “你今儿用的那些暗器是哪来的?你藏在哪儿?我都没见过啊。”
“宫里寻常的东西罢了,你不习武自然发现不了我随身带着啊。各宫侍卫都会用, 种类不同而已。”陆深抱着燕珉, 声音不太大。
“都会用?那不是吧——”庄澜皱起眉仔细回忆着, 最后肯定地说, “从前我们宫里的张志就不会啊。”张志原先是长春宫的侍卫, 只是张志为人冷淡, 侍卫宫女本就接触不多,庄澜和他不大熟悉。
“你是宫女自然不知道这些,宫里侍卫每年有固定的训练和考核,这是考核之一, 张志肯定是会的,也可能是你没注意过。”
庄澜想想,觉得有道理, 但她一时对陆深那飞刺有些好奇, “你给我看看你的暗器吧?”
“姑娘家少看这东西。”
“小气。”庄澜和陆深交涉几个回合都没成, 索性抱膝缩进座位里,小声嘟囔,“原以为你们都是只会些功夫的,早知道你们作侍卫的还会这个,我以前就该去问问关守炎的。”
陆深听见关守炎名字,耳朵都竖起来,眯着眼打量庄澜,“关守炎?原先在董昭仪身边,后来出了宫的那个侍卫?”
“是啊。”庄澜低头去给燕珫盖被子,没瞧见陆深的神情。
陆深轻哼,“看样子宫里头传的没错,澜姑姑和关侍卫果然关系匪浅。”
关守炎陆深没多熟悉,他跟着吴贤妃进宫后第三年,那关守炎便出宫去,但庄澜和关守炎之间他多少还是听说过,两人熟得很,不同主子也时常互相帮扶。不知怎么,陆深想起关守炎,又想到自己从前和庄澜如何不对付,心里不舒服,别扭得很。
“我和他很熟啊,我们入宫时间差不多,以前都是太后身边服侍的。”
庄澜将脸转回来,想起什么忽然笑开,“说起来,他名字里带火,而我是水,我俩却关系亲近,反倒我和你两个人都是水却见了面就看不顺眼,那时贵妃还常笑我,说水火不容到我这儿都能克服,海纳百川包容万物的两个水却苦大仇深的。她和贤妃处处作对的,你是贤妃的人,我和你这么不对付,说我可能天生就该是她宫里的人。”
说着说着庄澜却不笑了。
“哼,谁说水就要包容万物的,我不想包容。”陆深听完自己嘟囔一句,声音不大,庄澜都没大听清,也没懂他什么意思,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陆深不理她,独自闭目养神。
前一刻还好好的,突然就别扭起来,庄澜觉得陆深莫名其妙,索性也自顾自去哄燕珫和燕珑。但过一会儿又琢磨出不对来,白天多亏了陆深四方奔走救她和三个小娃娃,小娃娃不懂事就算了,她一个大人也当无事发生过总归不好。
再说她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同陆深“和解”。这往后宫外的日子长着呢,她和燕珫燕珫三个姑娘家还得多仰仗他照拂,只是她从前高傲惯了,在陆深面前又一向不肯吃亏让步,苦于找不到台阶主动求和,如今之事反倒给了她机会。
庄澜清了清嗓,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低垂眉眼,“那个……今天的事多谢你……”庄澜深吸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咱们往后彻底忘了在宫里时的不愉快吧,如今活命最是要紧,心里有隔阂总归不好的,咱们握手言和吧,以后好好相处,你看……怎么样?”
陆深睁开眼,看着庄澜咬着唇有些拘谨的样子,禁不住笑了,“早忘了,我又不绣花,不像你心眼儿针尖那么大。我对你从前或许有隔阂,但离了紫禁城就没了。”
庄澜一听,不大乐意,本想反问他凭什么凭什么说自己心眼儿小,但转念一想,刚说过握手言和,不好再吵吧,只好撇撇嘴忍下。
夜深了,燕珉渐渐睡熟,不再闹腾,陆深把他放到庄澜旁边和燕珫燕珑一起,欲起身时,忽然瞧见庄澜右颈上一处紫红伤痕。
方才庄澜时不时转头哄着燕珫,右颈对着里面,陆深没瞧见,再之前忙着救人赶路,他也没注意。这会瞧见了,直皱眉头。
陆深一手撑在庄澜身侧,一手去抬她下巴,仔细打量。想是被那绳子勒出的伤,痕迹明显,被周遭白皙皮肤衬得格外刺眼。
“疼不疼?”陆深离得近,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庄澜颈间,她浑身颤栗了一下,陆深松开庄澜下巴,退回去坐在座位上,“明天找医馆买些药来擦,这两天注意点,别沾了水。”
庄澜保持着抱膝的姿势没动,含糊嗯了声。
没睡多久便天亮,赶路前陆深摸出一把匕首递给庄澜,那匕首样式精巧,以金为鞘,玉为柄,上面还镶有红绿宝石点缀成花样。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庄澜一时没敢接,抬头看向陆深,不知他是何意。
“你拿着,留着防身用。虽说这么说不好,但日后再遇上那种事,可以拿来割绳子。”
“这不好吧……这东西瞧着不一般。”
“嗯。”陆深把匕首塞进庄澜手里,便转身往马车外面去,“家里传下来的。”
庄澜如是想。明日就要启程一同去彰陵,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路途漫漫,还要彼此多扶持,或许是不该再对他带着‘敌意’。
没能想得太久,这一日累得很,庄澜没多久便睡了。
再睁眼时已是天亮。庄澜是被燕珉吵醒的,小娃娃先醒过来,正往庄澜身上爬,嘴里咿咿呀呀发着声音,庄澜感觉到小东西在她身上拱来拱去,迷迷糊糊转醒,见燕珉已经整个人爬到她身上,只需再往外挪动一点就会掉下炕去,庄澜的睡意一扫而空,猛地把燕珉搂住,而后坐起身。
庄澜是真的被吓到了。虽说昨晚她还念叨着陆深不坏,该和他好好相处,但燕珉对他来说肯定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是吴贤妃以陆吴两家救命之恩为说辞托付给他的,陆深自己又是重情义之人,若是燕珉在庄澜手上出了什么意外……陆深只怕不会给庄澜好脸色。
“怎么了?敲门都没人应?”
庄澜听见陆深说话声才回了神,看着他已经走了进来,才恍然明白过来,方才太过入神竟没听见敲门声,“抱歉,我没听见。”
陆深点点头,走过来把燕珉抱到自己怀里。燕珫和燕珑还睡着,陆深放低了声音,“把她们叫醒吧,你们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庄澜和燕珫燕珑都是姑娘家,陆深留下来不方便,正准备往抱着燕珉往门外走——
“唉,你等等。”庄澜喊住他,“昨晚你陪我出去,还没跟你道谢呢。谢谢你。”
“不用。我们如今是同伴,相互扶持相互帮助都是应该的。”
原本还想着今日早点起来要帮老翁做早饭的,谁知等庄澜带着燕珫燕珑都洗漱好,老翁早把饭菜端上了桌。
庄澜面有愧色,被老翁瞧了出来。
“你们路程辛苦,哪能让你帮忙,我一个人整日里闲着,就早点起来做饭了。”
老翁人很和蔼,最后的这一餐饭吃得竟很温馨,老翁同庄澜和陆深有说有笑,还叮嘱燕珫和燕珑要早点长大,不能让舅母和舅舅操心。
用过早饭,便该启程。这些日子多亏老翁收留,不然庄澜和陆深不仅要露宿野外,燕珉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但客套的话不必说太多,庄澜和陆深向老翁道过谢,便准备启程。
“姑娘,你们等等。”老翁回了房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坛子和一个布包,“这酒和鸡蛋你们带着,天冷,酒能暖身。布包里的是熟鸡蛋和馒头,怕放不住,你们尽快吃。坛子里是生的鸡蛋,你们留着给小娃娃煮粥吃,里头我垫了碎布块,应该是不会打,但你们还是小心些。”
庄澜先是去看了陆深一眼,显然是没想到老翁会把鸡蛋拿给她们。而后又老乡老曾,那些东西不止该不该接。老翁养的鸡不躲,能攒下鸡蛋本就不容易,这会竟又都拿给了她们。
“这太不好意思了,老伯,这些日子承蒙您收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么好再拿您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