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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出这事和陆逸白有关,其实并不难。
叶子戚对陆逸深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说不上太熟,但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他们这群人之间的关系便一清二楚。
倪子衿说很有可能是童颜让文茵摔下楼梯的,叶子戚了解到,童颜跟陆逸深和陆逸白这兄弟两的关系比较近。
再深入的调查了一下之后,发现陆逸白似乎对童颜有意思。
那么,就能轻易的推测出来是谁毁了监控了。
陆逸深没说话,在叶子戚的眼里,这就相当于是默认。
他冷泠泠的说道:“你提醒我要我保护好文茵,一方面,因为文茵是你的朋友,另一方面,你不想你的弟弟身上背负人命对么?”
陆逸深的神情淡然,似乎他们在聊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他从长椅上起身,看着叶子戚说:“不管是谁毁了监控,只要你们查出来了,你们想用什么方式让他受到惩罚,都不关我的事。”
他这话,无疑向叶子戚表明了他的立场,关于文茵遇害这事,他不会做任何干涉。
叶子戚对陆逸深这样的态度还算满意,阴狠的眼神逐渐归于正常。
……
陆逸白从医院离开,直接去了露天听车场,拉开一辆白色玛莎拉蒂的驾驶座的车门,弯身进去。
副驾上,童颜双目无神,搁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很焦虑。
旁边传来动静,她转头看着陆逸白,急切的问道:“怎么样?逸深哥找你说些什么?”
陆逸白的脸色紧绷,眼底冰凉,“无非就是警告我不准动文茵。”
“那怎么办?”童颜带着哭腔,两只手抓着陆逸白的手臂,道:“逸白哥,文茵要是醒了的话,一定会指控我的,我害得她流产了,文家叶家要是要告我,我肯定得坐牢的!逸白哥,我真的不想坐牢!还有什么办法吗?你帮帮我好不好?”
陆逸白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蹙起的眉宇间带着隐隐的怒意,蓦地转头看向一旁哭唧唧的童颜,童颜被他看得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咬了咬唇,眼睛里的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掉了出来,无辜的像是只小白兔似的。
童颜松开了抓着陆逸白的手,别开脸,低着头,满腹委屈的道:“你还说你爱我,看来都是骗人的话,我要你帮忙你都不愿意帮!”
陆逸白哪里舍得童颜这样,感觉心都揪起来了似的。
倾过身子,一只手捏着童颜的下颌,将她面向自己,一只手帮她擦去流出来的眼泪。
陆逸白放软了嗓音说:“颜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人命都搭上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爱你?”
“那你这次为什么不愿意……”
见陆逸白开始哄她,童颜的脾气又吊起来了。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陆逸白攫住了双唇。
一阵辗转,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陆逸白的手从童颜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阵气血翻涌。
童颜更是被他撩拨的气喘吁吁,身体发空,将身体凑近他,想要的更多。
“逸白哥……”
童颜动情的在他耳边喷洒出温热的气息。
可是,一直捏弄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童颜微微仰头看着陆逸白,见他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顿时不满的嘟了嘟嘴,将她弄得浑身难受,结果他又满足不了她!
陆逸白将手从童颜的衣服中抽出来,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张着唇慢慢的呼吸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自嘲的笑了笑,低声说:“你看,我这身体,连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法满足你,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对你表露心迹,只敢默默的在你身后为你清除阻碍你前进的障碍。”
童颜愣了愣,看到他自责,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太不懂事了,况且,现在自己还有求于他。
又将身体凑了过去,头靠在他的身上,抬起一只手轻轻的覆在陆逸白心脏的位置,她说:“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我现在只有你了。”
陆逸白睁开眼睛,侧头瞧着靠在他身上的童颜,她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卷翘的眼睫上面还沾着泪水,这幅样子,让他心尖一软,嗓音不自觉的带着一股蛊惑,“那我哥呢?”
这大概是第一次他在童颜这里听到他于她来说很重要的话,心里难免激动。
因为刚刚,心脏本就有点不舒服,这会儿跳动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童颜听到他隐隐的闷哼了一声,抬眸一看,就见到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连忙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抚着,说:“你别这么激动。”
看到他的表情渐渐缓和了,她的手才停了下来,继续靠在他的身上。
一提起陆逸深,童颜的五官都拧紧了,不满的说:“别提他了,我对他什么心思他明明都知道,就是不肯对我回应一星半点,他心里只有倪子衿,我要是再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不是贱吗!”
陆逸白对这个“贱”字很不满意,顿时蹙了下眉,训斥般的说道:“别这样说自己。”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童颜抬头冲着陆逸白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嘟了嘟嘴,软着嗓音又有点焦躁的说道:“医院这边的监控都已经没有了,他们从这边是查不到我的,倪子衿那边,她就是猜测,又拿不出真凭实据,只要文茵不开口说话,他们就不能拿我怎么办。”
童颜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陆逸白帮她让文茵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陆逸白抬手捏了捏眉心,拧着神思想了想,说道:“文茵那边短时间内是没法下手了,我哥提醒了叶家那边,让他们派人把守着,既然是我哥提醒的,那医生那边肯定也行不通,现在能进出文茵病房的肯定都是我哥信得过的医生。”
“那怎么办?”童颜神色慌乱,“我听说文茵现在的状况比较稳定,她肯定不会一直昏迷下去的,逸白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别急。”陆逸白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安慰,“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暂且先试一试。”
童颜眼睛都亮了,“什么法子?”
陆逸白让童颜凑近他,他覆在耳边轻声的说着……
……
翌日早上,倪子衿是被孕吐给催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卫浴间扒着马桶,却一直干呕,吐不出什么东西,好一阵才气喘吁吁的缓和过来。
冲了一下马桶,起身站在盥洗台前,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下眼睑上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晚上没睡好,就算是睡着了也在不断的做梦,睡眠质量极差。
她想了很久,决定去找贺敬亭跟他说说沈念慈的事。
一旦沈念慈被告上了法庭,她不可能做到一丝愧疚都没有,另外,她觉得沈念慈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在法庭上被自己的丈夫针锋相对,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文家要告沈念慈,这可能无可避免,但是贺敬亭不做文家的律师,这事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倪子衿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出门前给贺敬亭打了一个电话,约他见一面。
贺敬亭说他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人便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倪子衿到了之后,等了十来分钟贺敬亭才过来。
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行色匆匆。
在贺敬亭坐下时,倪子衿问他:“见到问茵姐了么?她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贺敬亭听到这话,神色不由得暗了暗,自嘲一笑,“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见她。”
这个“他们”,指的是文家和叶家所有的人。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每天要来医院,尽管他连文茵的半个身影都看不到。
倪子衿了然,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贺敬亭问她:“你找我什么事?”
倪子衿刚刚要了一杯咖啡,她怀孕不能喝这东西,但是突然间就特别想喝,只能闻一闻解解馋。
两只手捧着杯子,倒也温暖。
倪子衿注意着贺敬亭的脸色,说:“想和你说说念慈。”
贺敬亭一听到沈念慈的名字,眉峰顿时一凛,瞧着倪子衿,冷笑了一声,道:“念慈?我都不知道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叫得这么亲热,你难道忘了你是文茵的好闺蜜吗?她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孩子没了,子宫也没了,你在这段时间却跟沈念慈打得火热?”
他脸色不善,继续说道:“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把你收买了么?所以你现在要替她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
“你能不能先收起你的偏见啊?”
倪子衿对他的话觉得很不舒服,他不仅在诋毁沈念慈,也是在诋毁她。
贺敬亭的语气有点冲,“我就问你,我要怎么收起我的偏见?沈念慈耍的心机还少吗?”
倪子衿胸口起伏了几下,不悦的收回视线。
她昨天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几年前贺敬亭和沈念慈的事。
网上是说沈念慈将她和贺敬亭发生了关系的事情爆料给了记者,以此来逼婚贺敬亭。
不过网上说的事,掺了多少水分进去谁也不好说。
况且,昨天沈念慈说,她有苦衷。
至于是什么苦衷,她倒是没有多说。
倪子衿吸了吸气,贺敬亭和沈念慈之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他对她的怨恨的,她这会儿越是说沈念慈的好,他可能越是会反感沈念慈。
倪子衿舔了舔唇,说:“既然你没法收起你对她的偏见,那我就说说我的感觉吧。”
贺敬亭拧眉看着倪子衿,没说话。
倪子衿便说:“文茵姐手术那天,其他两位医生不愿意在没有家属同意书的情况下给文茵家做手术,是她企图说服那两位医生,她那种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两天我在医院也听过一些话,几乎都是说念慈是一片好心,当时要是不切除子宫,文茵姐的命就没了,所以,我觉得她并不是故意切除了文茵姐的子宫。”
看到贺敬亭愈发不悦的脸色,倪子衿没停,继续往下说:“我昨天去找过她了,听她的意思,我觉得上诉的时候她都不会请律师为她辩护,因为她说她想补偿你们,如果你们看到她的下场不好能让你们心里好受一点的话。
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这场官司,她在没有手术同意书的情况下给文茵做了手术,她本来就不占理,一旦上了法庭,文家肯定会赢,所以,你能不能让其他律师为文家辩护?你是她丈夫,这样她心里至少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