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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金满堂拍案而起,“那个贱人!”一骂不解恨,叉腰又骂道:“看我怎么收拾她!”
陈东哭笑不得,拉她坐下,训话道:“你一平头老百姓,你怎么教训人家县老爷的内室?”
“哼。”金满堂冷哼,面目虽然不驯,可道理是懂的。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陈东这样说,自然也有他的考量,他是做大事的人,为了别人家的窝囊事把自己搭里头,算个什么事儿?
金满堂是个懂事之人,当然不会嚷着要陈东帮自己了。
她沉思半晌,看着陈东问:“你们这里可是讲理?”
“什么个意思?”陈东反问。
“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吗?”金满堂盘算着,脑瓜子把看过的关于推理断案的电视剧都搜刮了一遍,什么包青天,什么九品芝麻官,什么元芳都有印象。
这里面讲王法是个重点。
“当然。”陈东郑重地向东方拱了拱手,神情严肃。
“那便成。”金满堂也不是想要收集县老爷太太的罪证告状,让她心存顾忌,别整天想着害人就行。
再说除非陆鸣是傻子,不然在内宅之中与个继母抗衡总不是问题。
“保证他喝下去的药是真药就可以了。”陈东忽而一笑,鬼使神差地揉了揉金满堂的脑壳。
发质真是粗糙……
金满堂未曾发现陈东触到她发丝时皱眉的动作,意会地压低声音道:“到时……”让牙尖嘴利的姚四出面点明其中利害关系,嘿嘿!
未笑几声,金满堂又觉不妥,那县老爷太太经营多年,内宅全是她的牛鬼蛇神,想她能在陆县令眼皮底下毒害他的幼子而未被察觉,就知道厉害了。陆鸣想喝上真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寻个借口搬到别院还是什么地方去住。
“东哥,你可有法子让陆鸣搬出去单独住?不然他怎么能喝上真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容易,她有点苦恼。
陈东倒没想到这一层,原想把药汤在医馆煎好再送到陆府去。金满堂所言比他谋虑更深,药在进宅后难保不出意外,还是搬出去养病为上策。
“虽然有点难,但我会想办法的。”陈东允诺。
“要不我去哄姚四,让她和陆小公子碰个面,点明利害,让他自己寻思去?”金满堂都不好意思让陈东伤脑筋了。
“容我斟酌一下,怎么样做万无一失。”事关重大,陈东比较谨慎。
金满堂托腮想了半天,忽地一激灵,有个好主意:“要不要跟陆小公子的舅母通风报信?”听姚四母亲的口气,这好像是个大人物!
“不可。”陈东马上否定,如此一来牵连太广,到时怕是不好收场。
“为什么?”
“哎,当权者眼观全局,以国为本。可是中间掌权那些,视人命如草芥者众,秋后算起帐来,怕我保不住你的小命。”
“神神叨叨的,什么意思?”金满堂似乎不能理解。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古今往来还少吗?”陈东苦笑,就怕到时帮了别人,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金满堂脸色一冷,脱口而出:“讲王法就成。我不怕。”又怕陈东担心,“我发誓绝对不惹那个舅母!”
“我觉得你不止吃了豹子胆,或是何仙姑托世,你眼里有个怕字?”陈东脸色沉重,担忧地注视着金满堂,就怕自己将来不在,没人保她可是怎么办?
还是将她带在身边好好看管算了……
这念头一起,陈东自己都吃了一惊,一双眼不知道往哪儿搁才是好。而心,微微揪起。
“哥我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金满堂一急,现代的胡话顺口拈来。
“你!给我老实点,该守的礼节都要守。”陈东变了脸色,严厉地说:“手伸出来!”
“你要打我。”金满堂连忙把手藏在背后,委屈地瞅着陈东。
“哎,算了。”陈东苦笑道:“记住,我朝风气虽然十分开放,可到底男尊女卑,若你刚才的话被人听去,影响的可不是你一个,还有你娘亲,你弟弟,明白吗?”
金满堂扁了嘴,虽不服气,但还是郑重地点头。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逮住一个,能让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而且这个人一定要唯她命是从!这样陈东就不用担忧她会被自己的嘴巴害死了。
又有了一个新目标,金满堂瞬间能量满满。
既然话到此处,金满堂觉得还是直接将自己的人生大计说出来吧,于是她坐好,两手摆好,一本正经地道:“东哥,其实我是要开间食肆。”
陈东正在喝茶,正对面就是她,一口茶忍不住就喷张出来,该是怕喷到金满堂,迅速扭头往别处喷去。
“呼呼……”他喘了好几口大气,虽然猜测她动的歪脑子与饮食有关,可是亲耳所闻又是另一回事了。
“厨娘?”开什么玩笑?
陈东很生气,气得连脸色都变了,握杯的手指节发白,似乎下一秒那个绘有鱼戏荷花图案的精致杯子就会给捏碎。
金满堂有些莫名其妙,如果启动资金充裕,那她的作用就是指点厨师们做菜,如果不够的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
“我不同意!”陈东气得不轻,“噼”的一声重重将杯子搁下。
金满堂当然不会轻易放弃,瞄了那个可怜的已经出现裂痕的杯子一眼,大声道:“我做掌柜就可以了。”
“总之不行,好姑娘就该养在闺中,待及笄时谈婚论嫁,找门好亲事,总之不有抛头露脸!”陈东振振有词。
“迂腐!”金满堂不想这个时候和他吵,因为那样是没结果的,做了个鬼脸,匆忙下楼去。
才没走几步,只听陈东在后头唤她,声音带怒,“回来。”
金满堂装作没听见,摇摆着。
“满堂,回来。”这句仿佛是从牙逢里挤出来的,金满堂好像看到陈东咬牙切齿的样子,连忙捂住耳朵想逃,心里根本不想和他吵,她觉得开食肆自立是最好的。
“乖点儿!”陈东无奈地瞅着下了楼,又施施然上来的金满堂,堆着一脸讨好的笑容,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生不起气来。
他向她招手,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