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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四领着人将酒菜端上来,李瑾、林冲、鲁智深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哥哥缘何到此?”李瑾给鲁智深倒了一杯酒,问道。
“洒家本在小种经略相公麾下做提辖官,因为一时失手杀了人,不得已在五台山出了家,又醉酒将山门打烂,因而被推荐到此。”鲁智深将酒喝了,说道。
林冲问起详细情景,鲁智深一一述说,期间说起史进到渭州寻师,火烧瓦罐寺等事,才知王进又收徒史进,众人不由大道有缘。
喝完了酒,天色已晚,李瑾将林冲夫妇送出门,林冲拱手道别:“贤弟且回,今日多亏贤弟援手,来日再上门致谢。”
“哥哥这是哪里话来?今日先送嫂嫂回去,来日兄弟再请哥哥吃酒。只是近日还请哥哥小心些。”
“我自省得。”
林冲领着林娘子和锦儿回了家,鲁智深却醉倒了,就在李瑾这住了下。张三、李四也领着一众泼皮走了。
一夜宿醉,鲁智深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疼,用手拍了拍头,又端起床边的一杯水喝了,感觉才好了一些。忽然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呼和声,还以为有人打上门来了,提起戒刀就冲出了房门。到了院子里,才发现原来是李瑾正在舞剑。
只见场中剑光霍霍,青光弥漫,水泼不进。看了半晌,鲁智深觉得林冲昨日在酒桌上夸奖李瑾武艺的话不是虚言。一时之间见猎心喜,不由手痒,叫道:“李大郎,一人独舞有何意思?洒家来会会你。小心了!”说罢,提着戒刀,跳入场中。
李瑾本就有向鲁智深讨教的意思,只是鲁智深没有醒来也就没好打扰,现在鲁智深主动来战,自然正好遂了他的心思。
李瑾没有先出手,而是恢复了一下自己运动过后略有些紊乱的气息。鲁智深也等李瑾拱手示意之后才发动进攻。一个是昔日边场厮杀的悍将,一个是时时勤习武艺的强手,一时之间只见二人刀来剑往,手段尽出,刀剑碰撞之声不断,隐隐有火花闪现。
李瑾虽然膂力过人,但是与鲁智深这样能倒拔垂杨柳的猛人相比还是差了一线,加上李瑾使用的是剑,虽然比一般的剑要厚重一些,但是毕竟不能与鲁智深手中的戒刀比,所以几次硬碰硬之后,李瑾心里有了底,开始靠着精妙的技巧与鲁智深周旋。
鲁智深走的是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但是李瑾的力量与他相比也只是差了一点而已,并没有绝对的优势。
两人全力斗了七八十合,竟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势。
“哈哈,痛快!痛快!”眼见两人在短兵上不分胜负,鲁智深一刀荡开李瑾递过来的长剑,跳出战团,笑道。
“哥哥好手段,不愧是沙场厮杀的好汉。小弟这是献丑了。”李瑾倒提长剑,拱手说道。
“兄弟莫要谦虚,你这般剑术,就是洒家昔日在西军之中也少见得很!不知兄弟可会长兵?”鲁智深先是夸奖了李瑾一句,接着问道。见到李瑾点头,接着说道,“今日还未尽兴,兄弟可愿再陪洒家耍弄一番。”
“请哥哥指教。”李瑾也正在兴头上,鲁智深有这样的兴致他自然愿意奉陪。
两人各自回房拿自己的武器。不一刻,又回转到院中。鲁智深提的自然是禅杖,李瑾的武器却是一把似长矛,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武器。
“兄弟使得这是……铍?”见了李瑾手中的武器,鲁智深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惊讶地问道。
“哥哥好见识!”李瑾赞了一句。
铍是古代长兵器之一,形象的说就是短剑与矛的组合,铍首为尖峰,平脊两刃,长一尺左右,形制极像短剑,后端为扁形或矩形的茎,用以装柄,一般在茎的近端处开有圆孔,以便穿钉固定。铍与矛的区别,除了头的形制不同外,主要是装柄方法的不同:矛是把柄纳入矛筒中,而铍是将铍茎插入木柄中,外用绳等捆绑。
不怪鲁智深惊讶,长铍虽然出现得较早,但是在西汉以后就销声匿迹了。事实上李瑾手中的长铍也不完全按照古代的形制,而是结合了马槊的制作方法制作的。
刃部以下连铁杆一体锻造,铁杆外缠以上等拓木剥成的粗细均匀的蔑,再用胶漆胶合,外层在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在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发出金铁之声,却不断不裂。铍杆尾部还装了红铜纂,既是作为配重,也可以作为一个小枪头。
整把铍杆长八尺,加上铍首就是九尺(约合2.85米),由上好的西域精铁铸造,重三十斤。也亏李瑾身形长大,臂展超过两米,膂力过人,使用起来才能如指臂使。不过这长铍好是好,但是铸造的时间却超过了三年,花了李瑾一小半的身家。
见到鲁智深眼中颇有好奇之色,李瑾给他详细的介绍了一番。这才开始比斗。
好在李瑾的这个院子够大,足够两人施展。这也是李瑾看中这地方,租下来的原因之一。买?不是李瑾不想,实在是这东京城的房价太贵了,作为此时首屈一指的大都会,人口众多,土地稀少,房价能吓死人。君不见诸多名士高官如欧阳修、苏轼等人在东京买不起房吗?
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割据福建的军阀陈洪进归降宋朝,宋太宗为了奖励他,分别给他的几个儿子各买了一所房子,每处房花费白银10000两,就是铜钱10000贯。
北宋后期,房价更是疯涨,政和七年时,淮南转运使张根说:“一第无虑数十万缗,稍增雄丽,非百万不可。”意思就是如果要在东京置一所豪宅得花几十万贯,如果再想装修得豪华一些,得花到百万贯。而苏轼的弟弟苏辙晚年时在东京买过一所普通住宅,花了9400贯。
现在虽然是政和四年,但是房价已经达到了历代最高。更何况还是李瑾的酒楼这样的商业用地。
说回两人的比斗,鲁智深使起禅杖来更是勇猛三分,李瑾也不遑多让,一时之间又是好一番龙争虎斗。
“好!好!好!”早战了一百合以上,鲁智深以前尚未遇见如此对手,一时兴起,不由得大呼酣战。
眼见到了二百三四十合,李瑾感觉鲁智深手上的力道渐弱,又想起他还没吃早饭,干脆跳出战圈,笑着说道:“哥哥且住,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小弟这酒楼只怕就要被拆了。”可不是吗,两人打得兴起,却没注意到这院中的地砖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了。
鲁智深停下手来,看着李瑾还留有余力的样子,自己却开始气喘了,那还不明白李瑾这不是心疼自己的院子,而是在给自己留面子,不由拱手说道:“兄弟手段高强,洒家佩服。”
“小弟对哥哥的本领也是佩服得紧,以后来日方长,还望哥哥不吝赐教。”李瑾谦虚了一句。
“那是自然。哈哈。”鲁智深一阵大笑。
两人各自回房把武器放好,又洗漱了一番,眼看到了中午时分,自然是又找了一个雅间喝酒。席间较量枪棒,李瑾又问起鲁智深在西军厮杀的经历,谈论江湖事,说得兴起,大有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