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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假期在多了一个人以后,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比如顾北晚上喜欢到我房间呆到大晚上才回房间睡觉,出门的时候偶尔会见到下楼喝水回来的顾瞳;比如他白天的时候会带上在北城里四处的闲逛着,顾瞳因为阑尾炎保守治疗,不能太累的留在家里;比如他买菜做饭只有我们两个人份,顾瞳吃不惯这边的食物,饭菜每天都会有人专程的从桐市送过来。
顾北很少和她说话,几乎是保持着无视的态度,与我曾经见过的他们的亲昵有些不一样。
顾瞳也挺是安静的,不吵不闹的做着一个“透明”的存在。
在圣雅的时候,我虽然见到顾瞳的面少,但是私底下也知道他倆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和谐的。
顾瞳和顾北两人虽不是真的兄妹关系,双方父母是多年的老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到来影响了两人的关系,还是什么??
我都不清楚,也不会去过问!
十月七日,小长假走到了尽头。
一大早上,外面便候了一辆车,我以为是薛寧来接顾瞳了,没想到这次来的,还有顾瞳的爸爸。
那个出现在桐市各类访谈,各类媒体,被所有市民爱戴尊重的大人物。
虽是过来接女儿的,但是那个人的座驾一直没进门。
他和薛寧一直是候在门外等着,一只脚都没踏入梦中小屋一步。
出于礼貌,顾北将顾瞳送出了门。
我就在房间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场景。
顾瞳坐到了后座去,和薛寧坐在了一起。
顾北和那个人寒暄了几句,就转头往里回来了。
那个人走到车门那里去,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目光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与他对视了几秒,冷哼了一声,顺手拉过了一侧的帘子,隔开了我们相互对望目光。
他若有所思的再看着这里一眼,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与他的家人坐到了一起,淡出了我的视线。
手机响了起来。
我走了过去拿起了手机,是多日未有联系宁可打来的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里啊?”
“人家都想死你了!”
我才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就是宁可那娇滴滴得让人鸡皮疙瘩竖起的声音。
“说人话可以么!”我躺到了床上,对这那头的宁可说道。
“人家真的想你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你,给你打电话,你还凶人家,人家不要理你了啦!”那边的宁可到时戏瘾上来了,前面说话已经让我骨头酥起来了,我好意的提醒着她收敛,她还用着那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大粗嗓子在那边发嗲。
“宁可,你够了,我听不下去了!你要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那就等我回学校再聊,你要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呢请打你舅舅电话,不要骚扰我!”
“有事,有事!”我正要挂掉电话,实在受不了她那动听的嗓音。
“说!”
“我想要搬到外面去住,可我舅舅不准,说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能搭个伙不?”
“这样两个女孩子家家的也算有伴了,舅舅再也不用担心我安全了!”
“你说可以不?”
“你要知道,我爸妈环游世界去了,将我扔给了我那亲爱的舅舅?”
“这不是好好的让一个少女的花季冻结了么?”
“16岁遇上28岁,整整四个代沟。”
“我那舅舅要是性格开朗些吧,到也还能接受,问题是他身边没有异性伴侣…;…;”
“后面我不说你也知道,反正就是,我要逃离他。”
宁可叽叽喳喳的一大堆,说的全是江校长的坏话。
我听着电话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宁可,话说,你这样说你亲舅舅,他知道么?”
这是坑舅好不好!
“我哪敢让他知道这些,他要是听到不得打我一顿!”
“可不可以么,这个提议!”
“枳於,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向往着自由的小鸟,才不愿意被困在圣雅那破地方,外面才是我们的世界。”
“只要你同意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办!”宁可在那边极力的说服着我,我也在考虑着。
我来圣雅的时候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上学的钱可以不用出,可是我还要在这里生活,连什么时候离开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需要在桐市里站住脚,就必须想办法去挣钱,整天的呆在学校里,哪有机会赚钱啊!
可是要和宁可住在一起,后续可是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最怕的,就是麻烦了。
主要的是,江校长会同意么?
呵呵,掰着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还小鸟呢,翅膀长好了么?别还没展翅就给人拍下来了!”
我不是打击宁可,而是对她这不现实的想法给予最真诚的纠正。
“小宁?”
我还想要说点,那边传来了江校长的声音。
“不说了,晚上回来在深聊,我舅舅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倒是宁可先说话了,还很小声。
“好的!”
挂了电话,我从床上爬了起来,顾北刚好的推门进来了。
“和宁可通电话?”
看我将手机扔到一边,他问我。
“恩!”我回答着。
“刚刚…;”顾北走到了我的床前,欲言又止。
“刚刚怎么了?”他说到刚刚,我大概的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你是想说顾瞳的父母来接她了么?”
“嗯!”他嗯了一声,两只眼睛直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她父母接她回家,有什么不对的么?”我笑了起来,看着他说话。
“你…;”顾北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了下来。
“顾北,你为什么那么的相信我呢?”
“你不怕我骗你么!都那多年了,顾晨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可是她有认知,她有思想。”
“为什么她不回来,她的父亲是桐城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她为什么要在外面吃那么多的苦?”
“你说我是顾晨,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梦中小屋么?”
“是因为我叫的阿北恰好和你有着相同的名字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任何一个和顾晨熟识的人,都可以知道他的身世,然后稍加点料,便能让人真假难辨!”
我很佩服顾北的认知,要不是他一再的提起,我都忘了顾晨的这个名字。
我现在的这个模样,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恐怕是我的父亲现在我的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我了。
“我为什么不相信呢!”
顾北声柔了起来。
“晨晨说过,她这一生,可能会说很多的慌,骗很多的人,可是…;…;”
顾北话说了一半,嘴角上扬了起来,双眼咪咪的看着我。
我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感性!”
“都说童言无忌,你还当真。”
我记得那个场景。
年幼的两个孩童,在天真无邪的年纪,许诺着纯真的诺言。
可童年渐远,余生太长,无奈太多,谁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支撑那个稚嫩承诺呢?
承诺是穿上糖衣的慢性毒药,我们通常只会记得初时的甜蜜,用他来支撑往后的愚蠢不自知。
可是,我们何尝?不想回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年月里,做一场长长梦,在长满青草的小河畔上醒来,看着记忆里那熟悉的土地,那光着脚丫子走过的石板路,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玩伴侣,一起打闹嬉戏。
累了就睡,饿了就吃,痛了就哭,乐了就笑…;…;
不用和现在一样,将面具一层接连一层的伪装着自己,忘了原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