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金针三断

笔成大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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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虎轻轻挪动了下庞大的身躯,斜眼睨了李天明一眼,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

    黑虎这一动,顿时把李天明吓得一个趔趄,41号大皮鞋停在了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李天明是真不敢啊,不久前轻轻摸了一把,他就飞出七八米,这一脚要是干上去,估计自己就得直接登月了!!

    一番权衡后,41号大皮鞋落地了,李天明自圆其说的解释道:“嘿嘿,大家都是朋友嘛!我怎么会怪你呢!”

    一边说着,心里恨恨的想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弄死你了!!”

    “哼!!”

    “哼!!”

    两个女人短暂的对视,目光交错在空气中擦出火花,随后同时冷哼一声把头别开。

    李天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幕。

    几步走到营养槽前,看了看里面有些稀薄的液体,明显带着几分肉疼的说道:“怎么吸收的这么快?!”

    “啊?是啊!颜色浅了很多哎!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听见关系到尚谦的事情,许晴立刻放下了心中的不快,趴在玻璃槽上一脸担忧的问道。

    “你如果不压住他的氧气管,他就不会有危险。”徐欣澜说着,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哦~哦!对举起,我不是故意的!”许晴赶忙一脸紧张的抬起自己的丰伟,又伸手捋了捋被自己压扁的氧气管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对,要你管啊!!”

    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原谅徐欣澜呢,狠狠瞪了后者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

    “咳咳!!”一旁的李天明有点摸不着头脑,干咳两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话说,俩人刚才不是还你侬我侬姐妹情深吗!这是怎么了?!

    李天明脑海里,开始脑补起病房中刚刚发生过什么,姐妹争宠?!

    李天明用力摇摇头,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思维从这些无聊的事情中择了出来。

    李天明俯身翻开尚谦的眼皮看了看,又在脉门上试了半天。随后直起身子肯定的说道:“营养液变淡,说明他吸收的非常好,身体正在快速恢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说到‘意外’的时候,目光不由在许晴某个部位停留了一下。

    许晴读懂了李天明的目光,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起肩膀,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飞机场。

    “注意观察他的情况,一醒过来立刻给我把他捞出来。我的营养液啊!!光百年人参就放了两根啊!!还有百年何首乌,百年茯苓……,最珍贵的是那两条虎鞭啊!那可是野生成年东北虎的虎鞭!!全世界也没有几只了!我自己都想进去躺着啊!!”

    李天明一般吩咐一旁的徐欣澜,一边把沾在手上的营养液抹到自己脸上,嘴里心疼的嘟哝着,丝毫没有顾忌到身边的两位女士的感受。

    一旁的两人听的一头黑线,人参果、首乌我了解,放虎鞭是什么情况!!!!

    “嗨,伙计!我走了,明天见哦!!”

    李天明无视了两位女士杀人的目光,起身走出病房,临走前还不忘向老朋友一般跟黑虎道别。

    李天明一条腿已经迈出房门,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回身殷切的问道:“噢,对了许晴。你看他也没事儿了,明天让这个大家伙配合我做个检查怎么样?”

    许晴还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开口问道:“你确定他真的没事儿了?很快就能醒??”

    李天明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是谁?全军区最好的大夫啊!!这点小毛病,洒洒水了!”

    一激动家乡话都出来了。

    “谢谢李博士!谢谢李博士!”许晴激动的脸都红了,一边说着不停给李天明鞠躬。

    “靠,怎么感觉跟遗体告别似的!”李天明嘴里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但很快李天明就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伸手扶起许晴一本正经的说道:“咳~咳!!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医者父母心嘛!我也只是尽到了一名医务工作者的本分而已。”

    一旁的徐欣澜不屑的撇撇嘴,要不是太了解他,自己都差点被骗了。这演技,搁影视圈儿怎么也得是个金马影帝啊!!

    “太好了,太好了!!李博士,您真是华佗再世啊!!”许晴感动的都快哭了,心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那个,不敢当,不敢当!你看,明天可不可以带它过来做个检查??”李天明继续维持着自己的光辉形象,只是最后一句露出了一截小尾巴。

    “切!”徐欣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可以!当然可以!”许晴猛点脑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此刻的许晴,早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哪有心思想别的。

    李天明压下心里的窃喜,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那我们说好了,明天见哦!!”

    “明天见!您慢走博士!”许晴殷勤而恭敬的送到门口,还不忘站在病房门口挥手道别。

    徐欣澜捂着脑袋都无语了。自己这个妹妹怎么一根筋呢,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送走李天明以后,心情大好的许晴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回身见徐欣澜一脸便秘的捂着脑袋,赶忙关切的询问道:“欣澜姐,你怎么了?”

    “脑袋疼!!”徐欣澜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就再也待不下去了,捂着脑袋扭头就走。

    “慢走!欣澜姐,赶紧回去吃药吧!!”许晴远远的喊道。

    正捂着脑袋狂奔的徐欣澜闻言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欣澜姐看来真的病了!”身后,许晴倚着房门一脸担忧说道。

    直到徐欣澜消失在拐角处,许晴这才返身回到病房,趴在玻璃槽上深情的看着尚谦,嘴里柔声说道:“快点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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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欣澜来到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前,轻轻的打开房门。

    客厅装修很简约,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占踞了大半个客厅。

    徐欣澜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沙发椅背上露出的一簇有些花白的短发,随后小心翼翼的脱下鞋子,光着脚拎着拖鞋,蹑手蹑脚的就要往楼梯走。

    “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过来!!”沙发上的人开口了,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

    “爸,我以为您睡了呢……”

    徐欣澜嘴里说着不情愿的踱到沙发前,看见沙发上一个白发老者立刻欢呼起来:“哎!师傅!!您怎么来了?!”

    老者身材消瘦,大约七十左右,穿一身笔挺的灰色中山装。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但精神却很矍铄,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太阳穴高高鼓起。

    老者一脸慈爱的看着徐欣澜,笑眯眯的说道:“我也是刚到。”

    “不是说过让你早点回来的吗?怎么又这么晚?!”一身家居服的徐庆功不满的呵斥道。

    “您又没说师傅来了,要不然我肯定早早回来!师傅您老人家还好吧?这次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徐欣澜一屁股坐在白发老者身旁,欣喜的挽着老者的手臂问道。

    徐庆功面色不愉,语气严厉的斥责道:“越发没个样子了!!”

    白发老者挥手打断了徐庆功的话,一脸疼爱的道:“不要紧的!回来的刚好,小澜的性子天真烂漫我很喜欢!”

    “嘿嘿,还是师傅最了解我!”徐欣澜说着示威的看向父亲。

    徐庆功无奈的摇摇头叹道:“童老,您都快把她惯坏了。”

    老者是自家女儿的师傅,少有的内家高手童震,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童震对徐庆功的话不以为意,伸手指着一个瓷碗对徐欣澜说道:“没事的,赶紧趁热喝了!”

    碗中盛满了黑乎乎的液体,此刻还冒着一丝热气儿。

    徐欣澜脸瞬间垮了下来,摇晃着童震的胳膊说道:“又要喝药啊!可不可以不喝啊??”

    “这是什么话!!童老千辛万苦给你配的药,不远千里亲自赶来给你熬制……”徐庆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语气出奇的严厉。

    “好了,好了!徐司令言重了!小澜还是个孩子,只是怕苦而已!”童震见状赶忙起身,打断了徐庆功的话。

    转头又和颜悦色的对徐欣澜说道:“不过小澜啊,药还是要吃的,这样病才能好嘛!快趁热喝了!”

    “好吧!”徐欣澜这才一脸苦涩的端起碗,随后咬咬牙皱着眉头把碗中的药汤一饮而尽。

    这药似乎很苦,徐欣澜一边吐着舌头一般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几口,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童震这才欣慰的笑了起来,嘴里说道:“哈哈!这就对了!喝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每次都这么说……”徐欣澜小声嘀咕着。

    童震显然听到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甚至露出一丝愁容。

    一旁的徐庆功顿时暴跳如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嘴里斥喝道:“放肆!!”

    “好了,好了!来,小澜,让为师给你把把脉。”童震摆手阻止了徐庆功,伸手拿过徐欣澜的手腕。

    徐庆功见状也收起了怒容,一脸紧张的盯着童震。

    待童震松开了徐欣澜的脉门后,徐庆功这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童老?”

    童震沉吟片刻回道:“好了很多,我再给她做一次针灸。”

    说着从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巴掌宽一扎多长的木盒,这盒子通体呈紫红色,带着淡淡的幽香,细细一看竟是上等的紫檀木所制。

    盒子打开,里边是一排细若发丝的金针。

    看到金针,徐欣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一脸严厉的徐庆功这才不情愿的脱下外衣,闭目背对着老者坐下。

    童震不紧不慢的取出一根金针,手指轻捻从容自若的落针。

    徐欣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紧咬着红唇一声不吭。

    童震下针越来越快,最后双手竟如残影一般上下翻飞。

    很快,徐欣澜从头部到腰部密密麻麻插满了金针。

    童震长舒一口气,额头已微微见汗。

    稍一定神,起身一脸凝重的在徐欣澜背部、头部时轻时重的拍按着。

    童震显然很是吃力,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身子也不住微微颤抖着。

    随着童震的拍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徐欣澜身上的金针诡异的挂上了一层黑霜,丝丝缕缕的寒气散发开来,空气中都带着一丝凉意。

    童震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了,拍打的越来越快,只能看出一片残影。

    “呼!”童震长出一口气,双手下垂缓缓收功。

    一缕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童震赶忙掏出手帕擦拭干净。

    徐欣澜睁开了双眼,见童震一脸疲惫赶忙上前搀扶,嘴里说道:“师傅,这次怎么这么久啊?”

    “哦,这不是很长时间没给你扎针了嘛,当然要久一点才会有效果。”童震一边说着不着痕迹的把带血的手帕放进袖子里,接着示意徐欣澜转过身去,开始着手拔下金针。

    “叮叮叮!”三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童震脸上满是惊骇,还有一丝难掩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