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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叶倩文陪着程自强又回了一趟矿业学院。
电力局单身宿舍的陈设和铺盖齐全,叶倩文在矿院上学时候的被褥,已没有必要带到那里去了。俩人商量好,除了叶倩文的衣物、书籍和洗漱用品等不多的物品,其他的行李由程自强与他的行李一并带回康州那边。
俩人从程自强的宿舍拧了用床单分类打好的两个包裹,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曾经熟悉的校园,出门拦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直奔平洲市长途汽车。
正如程自强预料的那样,今天叶倩文算是正式报到上班,下午她已不能陪程自强去康州矿务局报到,这回只有他独自一人去康州。从这个意义上讲,今天也算是他俩真正的分别之日。
一路上,叶倩文紧紧地握着程自强的双手,传递着她内心的依依不舍之情。程自强也是心潮澎湃,除了对叶倩文的恋恋不舍,更多的,则是他对自己到康州那边的思考。
无论前路是否坦途,不论前路满布荆棘,我都要披荆斩棘奋勇前行!我亲密的恋人,我向你坚定承诺:今生今世一定要给你最好的幸福!
市长途汽车站每天有四趟车发往康州县,早上两趟下午两趟,最晚的一趟在下午四点半准时发车。当他俩赶到汽车站门口时,挂着“平洲——康州”牌子的大班车,正“突突突”地向门外驶出。
程自强顾不得多想,一把拉开出租车门,几步跨到大班车驾驶室左侧,朝着开车的司机大声喊道:“师傅请等等,我要去康州。”
大班车司机“吱”一声踩下刹车,回道:“快点小伙子。瞧你赶的这点,马上开车了。”
“谢谢师傅,我还有行李捎带。稍等会儿吧。”程自强感激地说道。
叶倩文见此情况,赶忙向出租车付了车费,跑到后备箱边使劲揣出程自强的包裹。
程自强忙跑过去搭手把包裹扛到肩上,还不忘腾出右手抚了抚叶倩文的长发,微笑着说道:“宝贝,等着我。”
“嗯。”叶倩文点了点头,喉头却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勇敢地张开双臂,揽住程自强的脖子,毫不顾忌地亲了亲他的右脸颊。
“哈哈——”大班车司机和车上的乘客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小伙子,不着急,不着急走。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大班车司机把头伸出驾驶室友好地调侃道。
听到这话,叶倩文羞得面色潮红,离别的愁绪暂时不翼而飞。她赶快收回双臂,羞答答地说道:“强子,勿忘咱俩的约定。”
“好。”程自强伸出右手,与叶倩文伸过来的右手“啪”地拍了拍。五指悄悄相扣紧紧一握,又各自迅速收了回去。
“走了,宝贝。”程自强温柔地说道。待叶倩文点了下头,他背着包裹转身上了车。
“嘟嘟——”大班车发出两声短号,缓缓地驶出了车站。
“再见!”
“再见!”
车发出老远,程自强爬在车窗边回头张望,只见叶倩文依然拼命地朝他挥着手。
珍重!我亲爱的人。程自强心道。
这是一辆老式的宇通客车,大约有十四五排座位,可供五十多人同时乘坐。今天这辆车并未满载,还有十五六个空座位。
因为先前叶倩文的深情一吻,上车的程自强毫无疑问地立即成为车上的焦点人物,车上的乘客大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伙子,你好棒嘛!行李放后排,你找个空座随便坐吧!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你谈的女朋友啊?”大班车司机一边操心着路况,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谢谢师傅等我。她是我的同学,今天专门来送我。”程自强已看不见叶倩文的身影,便走到后排无人的座位放下行李,回头朝大班车司机说道。
“呵呵呵,你刚大学毕业吧?哪个学校的?”大班车司机表示理解。
一位衣着考究、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伸手示意程自强坐到他身边的座位。
程自强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一边坐下身子一边说道:“我矿业学院刚毕业,才去康州矿务局报到。”
“哦是这样啊!我看这那姑娘面熟,她应该乘过我这趟车。与她没分配到一起?”大班车司机说道。
“没,她分配到市电力局了。”程自强实话实说道。
“哦呀,好单位呐。”大班车司机应了一声,专心地握着方向盘开车。
“你好。小伙子,去矿务局是吧?我也是康州矿务局的。”程自强身边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说道。
哦呀!朋友多了路好走,结交一个是一个!
程自强赶忙伸出双手,与中年男人礼节性伸过来的手握在一起,自我介绍道:“叔叔好!我姓程,程咬金的程,叫程自强,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我姓李,木子李,叫李玉成,是康州矿务局三矿的。叫我老李好了。”中年男人笑道。
“哦李叔,真是幸会。我报到第一天就能遇到李叔你,真是有缘分呢。”程自强也笑着说道。
“呵呵,有缘分,有缘分。我叫你小程吧?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呢?”李玉成与程自强攀谈起来。
“我学的是矿井建设专业,李叔,就不知道矿上能不能用得着呢?”程自强说道。
“好专业呐!怎么用不着呢!康州五矿正在建设,康州一矿、二矿、三矿也有技改工程,正需要你这个专业啊。原先去过康州矿务局吗?”李玉成眼睛里流露出几丝兴奋。
程自强也颇为兴奋,他说道:“学院曾安排我们班的同学在大二实习时去过康州二矿,大三、大四实习时去过康州四矿。康州一矿和三矿却没去过。”
“哦,那你对康州并不陌生嘛!”李玉成笑着说道。
“呵呵,李叔说笑了。每次安排实习的时间都不长,最少一个星期左右,最长的也就一个月时间。说实话,我们实习的重点,是熟悉井下巷道布置和收集地质资料,对康州其他情况却并不熟悉啊。”程自强说道。
“嗯,这个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你们是在校大学生嘛!关键点还是在学习理论知识,实习也就是理论联系实际的过程。知不知道,你被分配到那个矿了?”李玉成点着头问道。
“这个这个,不瞒李叔你,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在康州既无亲戚也无朋友,可以说是赤身裸体独身一人,只能听从组织安排了。”程自强笑道。
“也是也是,当年我也是初出校门的学生,哪会知道人家怎么分配呢!当年大家都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么。”李玉成也笑了起来。
“不知李叔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呢?”程自强不由问道。
“嗯,我可比你的层次低多了。我是西北省煤炭工业学校的中专毕业生,学的是地下采煤专业。说起来,咱们俩可是同行啊。”李玉成说道。
“呵呵,李叔您这是笑话我呢。你就是老前辈,那个时代的中专生,也是时代骄子哦。我在您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呢。”程自强赶紧说道。
“哈哈,你这个小程,什么老前辈。你把我看地太高了。我只不过是多长了几年岁数而已。看着你这幅意气奋发的样子,由不得我不羡慕啊。”李玉成由衷说道。
“谢谢李叔夸奖。哦李叔,我若是被分配到康州三矿,我就来找你拜师,你可要多多关照我啊。”程自强毫不客气地顺杆子就爬。
“哈哈,好好好。不过,我师傅可不敢当,有机会咱俩在一起互相学习,倒是没问题。”李玉成笑着说道。
“那我就提前谢谢李叔你了。”程自强真心说道。
“嗯,不过我说小程,你尽量别到一矿去。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去其他的矿。若是能够到五矿管委员,那就更好了。”李玉成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为什么呢?李叔。”程自强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康州一矿是矿务局五十年代末期最早建设的矿井,距今已有将近四十年时间。加之近年来周边小煤窑的掠夺式开采,可采资源日渐衰竭。你若去一矿工作,对你的前途并不大好哦。”李玉成分析道。
“原来是这样呀!”程自强对李玉成肃然起敬,他动容地说道:“谢谢李叔提醒。”
“不用客气。我说的这个情况,矿务局大部分人都知道。另外,这几年一矿的效益不佳,矿上的人员陆续向其他矿分流,局里已经连续几年没有给一矿分配过毕业生。我相信你也不会被分配到一矿去。”李玉成判断道。
“那就更好了。”程自强放松了一口气。
俩人又聊了许多康州矿务局各矿地质储量方面的情况,这都是涉及煤矿专业性方面的事情,让程自强了解了不少难得的资料。
前天下午在栖凤阁与赵富贵喝酒,昨晚在矿院大操场里与同班同学举办啤酒晚会,今天中午又与卓不凡举杯痛饮,程自强马不停蹄地穿梭在酒场之中。此时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程自强说着说着困意上涌,竟然不知不觉间靠在李玉成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程,小程,咱们到站啦。该下车了。”李玉成摇醒了熟睡中的程自强。
“哦,嗯?这么快到站了?”程自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看外面黑乎乎的天色,再看车里只有大班车司机和身边的李玉成,急忙站起身子,连声说道:“谢谢李叔,谢谢师傅,我睡地太香,让你俩久等了。”
“没事,咱们下车吧。”李玉成提醒道。
“好的。”程自强起身拧了放在后排座上的包裹,跟着李玉成一起下车。
出了车站,程自强看见康州县城马路上已亮起昏暗的灯光。一辆汽车带着呼啸声从他俩身旁驶过,随风而起的一团尘土,霎时包裹了俩人的身体。
程自强感到这尘土里夹杂着一丝煤尘的味道。
“小程,顺着这条马路朝西走大概一公里多路,你就能看见矿务局机关办公大楼。我看你只能在明天去矿务局报到了。今晚怎么办?你随我去三矿的家里住下,还是在康州县城住下呢?”李玉成一边给程自强指了指路,一边向程自强发出邀请。
“嗯,李叔,谢谢你。我就不去你家了,今晚就在这边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吧,我想明天早些去报到。等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到李叔家做客。”程自强感动地说道。
“嗯,也行。这里朝北有一条公路通往康州三矿,坐车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三矿距离县城不足五公里。我先去赶车,再晚就没车了,到时候恐怕我只能走回去了。”李玉成详细地嘱咐道。
“那我送送你。”程自强说道。
“这路我熟。你身上还背着行李,我就空手一人。你就别送了。”李玉成坚决推辞道。
“那好吧,谢谢李叔。”程自强诚心说道。
“嗯,我走了,你赶快找地方去住,晚上多注意安全,没事尽量别出去。哦,还有,你可别忘了,有空来找我啊!”李玉成临走又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