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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
“怎么是他?这下难办了。他怎么也来了。为何又要救下徐翩亚,这两者应该毫无关联才对啊。”
麝月,这个名字十分优雅,空谷幽兰一般,可是无人敢对这个名字懈怠一丝。那是来自海外的无上天骄。静月岛的惊麝洞,是无尽南海近海的顶尖宗门。
无尽南海毗邻南地,其上苍茫如森宇,幽幽如渊,传闻是一道横亘神石大陆的天海,上古过后便在无人能渡过这一片狱海。
惊麝洞便是这一片近海中极为出名的宗门,亦正亦邪,也绝对强大,据说起宗门中一位老祖至今还存货,为其最深厚的底蕴,无人敢轻易招惹。
可按理惊麝洞与百荒部落古熊氏一族应该毫无瓜葛才对,他又为何要出手救下徐翩亚呢。单纯只是为了出手而出手?这些人每一人拔一根汗毛里头都是空的,没有一个蠢人,即便是那些看起来十分莽撞的百荒部落的族人。
这一变故,从徐翩亚暴起出手到许柏反击被麝月挥手打灭,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而此时,那灰蒙的尘土快速散去,露出许柏的身影来。
只见他此时单膝跪地,浑身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头顶发髻也散乱了,嘴角更是挂上了一抹刺眼的鲜血。这一击显然他自己并没有能完全躲避过去,他的脚下,那浑厚的土地中,一个巨大的手印印在他周身,向下塌陷足有一尺多深,可见这古熊之怒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呸。”
许柏歪头,呸地吐出一口鲜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当中,他缓缓地站立起来,目光如剑刺向前方。
“这,正面承受古熊之怒,竟还能完好无事。这小子太古怪了。”
许多人诧异,原本以为许柏只是神魂异于常人,这一击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观想。原来一个凝气境的修士体魄也可能如此强横,不输与他们炼心。
“这人到底是谁,如此妖孽的天赋,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有人带着促狭看向在场的望星宗弟子,似有嘲讽。明显看得出来,许柏并不是望星宗刻意雪藏起来的不出世天才,怕只是不被瞩目的寻常弟子。
而这个寻常弟子,出手两次,每次只出一刀,便造成飞沙剑阁一名弟子身亡,一名百荒部落排名前列的天才差点身陨,这一分低调的实力,让所有人心生寒意,大跌眼镜,也再无人敢小看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年。
此时许柏身形虽然有些狼狈,气势却是汹汹如火,战意高昂,仿佛一颗火苗落入干柴之中,这股郁气积累得也够了。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软柿子,每个都是心比天高的人,在许柏眼中,这些人除却修炼时间比他长久太多之外,别无长出。
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主。那飞沙剑阁的弟子便是其中之一。若是他将许柏当做对手,认真对待,也不至于被他一击必杀。而后者徐翩亚刚刚与方临搏斗,没有看到此前那人的教训,上来又是那一副信手拈来的自负,又被他一刀给吓破了胆气。
或许我更适合练刀。
便是在这中紧张的时刻,许柏还有又走神了,竟在考虑自己未来修行的方向。此前他虽羡慕那些书中高来高去,快意恩仇的剑客。这一番折腾下来,加上自己意念中下意识观想的又是一把长刀,更让他心动。
剑走轻灵轻盈轻快,三轻,虽然潇洒,却不适合他。经过凤凰巢的洗练,他浑身骨骼中充满力量,加上此前上登灵台时,那七彩的灵气化入骨骼,让得他虽为炼体,却胜似炼体,一身蛮力超乎常人。
而刀道,走的便是这种路线,刚猛无俦,一往无前,大开大阖倒是更为符合他的性格,加上他身具追星步又融入了半缕的风之根,速度更是快如亟风,这两者配合绝对能如虎添翼,出乎所有人意料。
可是剑诀他倒是有一本周寰送的逆风剑诀,刀法却是毫无头绪。
而此时,场中鸦雀无声,没人敢想象此时的许柏居然还有心思走神。那可是麝月。他虽只是惊麝洞一派的天骄,那一个分量却足以与南地中最为卓越的那两人媲美。
众人更是无语,总算见识到这小子的离谱。
麝月面容清冷,阳光垂落在其发丝之间,泛着点点的金光,丰神如玉,俊朗地像个女人。他微微皱眉,瞥一眼许柏,见到还是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恼了。
“这人居然敢无视麝月,好足的胆气啊。这人是在找死吗?”
“嘿,或许人家有恃无恐而已,你看看那飞沙剑阁的陆仁迦,到头来还不是人家的刀下亡魂。”
到了此时在无人敢轻易小觑许柏,甚至已经有人在为他说话。只是这些人,心中到底抱着什么念头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或许只是想借麝月的手除去一个竞争对手罢了。
“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
此时他淡淡地开口了,十分简洁明了,根本不容拒绝的语气。
许柏斜着眼看他一眼,心中暗凛,这人气势引而不发,宛如深井藏龙,恐怕已经一只脚迈到了神元铸台的地步,难怪他一出现,这些人好似吃了哑药一般,不敢开口说话。
神元铸台,那是下一个元基境界的象征,将炼心圆满后才将一声元力化作一层层无铸神基,可谓已经超出了凡人的境界,锐凡脱胎了。
这麝月年纪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模样,这一身修为确实是让人咋舌。难怪便是南地之上也有他的名号传播。不过单单是这样便想从他手中夺走忽忽,却是绝对不可能。
哪怕明知不是对手,他也绝不会低头认输。许柏开始认真,胸前气海有滚滚灵气翻涌,一道道泛着紫色,一霎之间全部提到身躯之中,他的气势节节高升,在其头顶升起一团紫色的短刀,那是他神魂也随着造物诀的启动而急速运转,显化出来的异象。
这一把紫色短刃裹在一重淡白迷雾之中,看不见其形态,自有一股沉重苍茫的意蕴拨弄出来。
“这是要与麝月动手,这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修为才凝气八层,神魂也不过炼心三层,简直蚍蜉撼树,不知死活。”
麝月却只是轻轻皱眉,他在看前方,而许柏就在他正前方,他却不是再看他,仿佛只是透过他看着一团空气,依旧淡漠道:“东西给我,我不说第三次。”
他神态无喜无悲,根本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既成的事实,对许柏凝聚起来的气势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