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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石界,有一种极为古怪的职业——灵符师。
像黎均手中的炎爆符与赵聂的光甲符都是灵符师所练。符隶大兴于世,不单单是道家,佛家也一样。
而所谓练气丹,并不是什么丹药,而是一种灵石。因为其常年累月凝聚灵气浓缩而成,个体不大,所以称之为练气丹。
许柏拿着两枚练气丹,在犹豫。按他的“阅历”,应该是吞下肚子里去的,可这白色的石头,真的就是石头。吞下去还不得结石。
问过陈文才知道练气丹用法。
这天晚上,他一手握着一枚练气丹,运转灵诀。
手中两颗小石头微微闪出一阵白光,一股可观的灵气顺着手掌经脉,缓缓流入,经由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与胸膛气海当中。
“就没了?”
半刻钟后,许柏忍不住吐槽。两个手掌中的练气丹已经化作粉尘,飘散于空气中。
“这么不经用。”他努努嘴。
半刻钟时间,他压缩之后的凝气二层后期灵气果然涨了一截,隐隐的他又摸到凝气三层的门槛。灵气激增的速度果然快上许多。
“我的三层和别人的好像不一样。应该有凝气六层,六百斤的力量,加上造物诀改造后的灵牛拳,嘿嘿....”他嘻嘻一笑,跳下床去。
“许哥,我们这是去哪啊?”
两人出了谷,往访市去。
许柏古怪笑道:“找人打我。”
陈文凑过来,摸摸他额头,憨厚的脸上满是惊疑:“许哥,你生病了?什么叫找人打你,你要练拳?我来就好了。”
陈文摩拳擦掌,撸起袖子。
这货还不忘要打自己。许柏拍开陈文的手,眯眯眼,望向外门弟子所在的星牙谷。上一次黎均出谷,他能看出对方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来。
十有八九是不怀好意。如今他也修为进了一大步,正想试试黎均的深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这一次他信心十足,恐怕要反转过来。
他很记仇,日记里关于黎均几乎写了整整一大张纸。
两人出了谷,慢慢悠悠地往访市走。平常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但是一直没有见到黎均身影。
“许哥,你到底想干嘛?还有小半个月就到外门考核了。你不能出谷的,黎均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陈文终于反应过来,担忧道。
“我害怕他不来呢。”
许柏不屑道。
陈文挠挠头,实在不懂。许哥自大了,以为打败了郑权就无敌了?郑权不过是凝气四层,而黎均据说已有六层的修为。许柏才二层,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两人缓缓入了访市。
此时的访市更是热闹,来自四荒八方的天才门云集此地。【零↑九△小↓說△網】有些甚至拖家带口,将这个访市挤得满满当当。
进了醉星楼,寻了原来位置坐下。
摘星楼虽贵,但其菜式独特,用的都是草药烧制,客似云来,每天都络绎不绝。
两人坐下不久,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拥挤的人群从中间自觉分开一条大道,一群锦衣华服的人走出。为首一人,温文尔雅,俊朗非凡,头戴紫金冠,腰佩一柄青色宝剑,一举一动贵气逼人。
砰。
“赢秩。”
陈文吓了一跳。扭头去看,许柏双目通红,发指眦裂,紧紧盯着楼下的男子,浑身不觉地颤抖起来。
许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他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才对。可却不知从哪里来的愤怒涌在心头,挥散不去。
原本的许柏已经烟消云散了,是这句身体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恨意,几乎成了肉体的记忆。
脑中一阵翻滚,头疼欲裂,一幕幕画面翻上脑海。
当今秦皇的第七子赢秩,号称赢氏以来最为拔擢的天才。许直千之死和他脱不了关系,甚至他家破人亡暗中都有他的手笔。
许直千虽说是在朝为官,还是文官,可这个世界武风盛行。他也有凝气境的修为,加上护卫日夜跟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刺杀身亡。
这一些他在许直千书房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未等他查出缘由。许直千一死,秦皇便波不急待地将他们满门抄斩。
虽然这好像不关许柏什么事。
“你安息吧。”许柏少有地凝重:“既然我代替了你,你的仇,我一样接下来。我会替你报的。”
这一刻他脑海中那颤动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涌动,翻腾。嗡,脑中一番震动。他仿佛变成了以前的许柏,那一个个场面历历在目。
也是这一刻,他的神魂终于完全融入这一具身体当中,不再有一丝狭缝,灵肉合一,神魂无暇仿佛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他感觉自己神魂前所未有地纯净,体内息壤稳如泰山,刹那一变,化作一团浓雾,笼罩住他整个神魂,只露出一角,那一角当中,多了一个石台,平凡无奇,又仿佛苍茫无比。
嗡。
他听到体内卡擦地一声,凝气二层修为如洪水绝提,汹涌而来。
凝气三层。一身力量陡然大增,目光灵识也越发地清明。
“许哥你突破了?”
陈文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许柏丝毫不觉高兴,阴沉着点点头。
不多时,从楼梯处走上一群人。
就在他们不远坐下,那青年背后站着三人,一名耄耋之年的老者,两名中年男子。剩余一批奴仆般模样。
青年微笑着扫视着楼内,目光扫过许柏,顿时一窒,双眼微眯。
“许柏?”
轻轻一声,顿时将所有目光都吸引过来。背后三人扭头,看过来。
三人气息如渊如海,压迫过来。陈文难以抵挡,闷头吐出一口鲜血,目露骇然。起码炼心以上。
许柏同样只觉胸口沉闷欲裂,在三人目光中仿佛蝼蚁一般。连忙运转造物诀,体内气息才缓过来。
赢秩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笑眯眯道:“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许师弟。人生何处不相逢,来,我们同坐。我们师兄弟还就没有叙旧咯。”
许柏曾与他是秦兰国天从书院学生。天从书院是秦兰国顶尖学府,里面就读的都是皇亲贵胄。唯独他,因先皇倚重许直千破格录入。
许直千改革,受波及最大的不是官场,而是这些手握重权的皇亲。在那里,他几乎就是独角兽般的存在,没有朋友,甚至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哼。”
许柏闷哼一声,脸色铁青,扶着陈文下楼。
“殿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低声道:“要不要将他....”
赢秩眯眯眼,摆摆手:“此处里望星宗太近,又是多事之秋。先留着他吧。等我事情办完。”
他看向许柏背影,阴鸷脸色:“许师弟,你父亲可想你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