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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面上一呆,这徐福确实有些出乎意料,当下也不迟疑,只将竹棍握在手中,抱拳道,“那就多有得罪了。”
张怡见他二人将要比试,就退了下来,自己找了一块大石,将上面白雪拂尽,坐在上面观看。
还在五年前她还以为这只是一套砍柴法,尚云告诉她时,她还跟他生了好长时间一段气,今日得见两人比试武功,她心中竟是欣喜异常,想自己入山六年有余,还未见过如此有趣之事。
徐福持剑在手,眉间一挑,提醒尚云道,“我这柄宝剑,名叫随风,颇有些锋利,你可得小心些。”
张怡在一旁听到,不满抱怨一声,“知道锋利,为何不用剑鞘,就知道做些嘴上功夫。”
两人并未听到她的抱怨,双双凝神对视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尚云见那剑上寒光流动,想来应该是一把好剑,不过手中这寒玉竹,其实也并非等闲竹棍可比,自带寒意,且木质坚韧,加上尚云练习这枪法已久,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也不怕他手中宝剑锋利。
这竹棍有近两丈长,比一般的铁枪还要再长上一些,那徐福手中宝剑虽然锋利,却是一柄短兵,在这长度上面却是处于下风。
尚云脚下步伐灵动,以棍作枪,握在手中,伸出一端来探他。
徐福也将宝剑握在手中,掂量着如何近他身。
尚云心知这兵器长短各有优劣,加上他素日来也练那苏墨的步战剑法,深知这距离的重要性,这枪乃马上兵王,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这剑却是步战霸主,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思念及此,他怎可让徐福近身,于是抢占先机,只将一枪挑出,直奔徐福面门而来。
那枪静如止水,动如闪电,突如其来这一下,不见半点风声,想是速度极快,却见那竹头快速放大,直奔面门而来,徐福心下大骇,赶紧双手持剑一格,将那竹势一带。
甫一交接,徐福便觉一股强大力道袭来,他何曾想到这尚云看似与自己一样,弱不禁风,谁知力气竟如此之大,于是脚下赶紧交错,向一侧旋转。
这既是这随风剑法中用来卸力的一招,又是用来近身的一招,名曰“风随云动”。
只见徐福滴溜溜一阵旋转,宛如一道小旋风,那襦裙下摆,将这地上雪花带起,漫天晶莹闪烁,快速靠近尚云。
尚云心下一惊,叹得一声好,赶紧将竹枪一收。
此时徐福已到面前三尺之处,只听他口中轻喝一声,也没有什么花样,只一剑,向尚云胸口刺来。
这一剑,来势汹汹,宛如滔天江水奔流而下。
月光倾泻而下,照到徐福剑上,一阵流光浮动,这光亮映入尚云眼中,刺眼无比。
一旁张怡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只在一瞬间,仿佛心跳停止了一般。
近身处,尚云竹棍却是极大的劣势,不好施展,可他练了这么多年枪法,心中平稳异常,竹枪收回之时,力道稍带,只将三尺棍身握在手中,让那长端挑在身后,接着就用这短处作剑,对着徐福胸口便是大力一送。
尚云平日用那幽月的银月枪,比这重了不知多少倍,早已练得一身霸道力气,这竹棍握在手中,轻若无物,将它送出之时,这力道狂匹无比,去势极快,宛如奔雷一般。
这既是马家枪法中的“毒龙出洞”一招,却又结合了苏墨的步战剑法,右手用力之时,稍加一股偏劲。
徐福剑身未至,而那棍身已到胸前,只得硬生生收招,用剑来挡。
谁知剑棍交接之时,也不知是那徐福眼花,还是这竹棍颇有灵性,他竟看见这棍竟如灵蛇一般,扭曲一下,偏了开去,接着便是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道打到胸上。
“喝!啊!”这力道奇怪无比,徐福只觉得左重右轻,身体向一侧偏转,整个人竟被挑了起来,在空中翻转一圈。
殊不知正是因那股偏劲所至,所以这毒龙出洞,竟带了一股旋转力道,能绕过徐福剑身,并将他击得偏转起来。
尚云心道一声不好,赶紧飞身过去,用手于空中将徐福揽在怀中,轻飘飘放到地上。
徐福到得地上,一阵头晕目眩,宛如做梦一般,但觉胸口隐隐生疼,只怕刚才那一棍戳得不轻。
“徐福师弟,你没事吧?”
徐福被尚云揽在怀中,一阵惊诧莫名,见他关切目光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他推开尚云站到地上,摇摇晃晃,总算稳住身形。
“咳咳,师兄,师兄真是好枪法,”徐福对他抱拳笑道,“徐福甘拜下风。”
尚云见他没事,心下稍安。
原来这尚云平日一直用幽月的银月枪练习,早已练就一身神力,只怕当今天下少有人能与他匹敌,又得马腾私授这绝世枪法,经过五年岁月,早就臻至一流高手行列,而这徐福虽然自小修习,可毕竟力量还是弱了些,比常人武功确实高了不少,可真要与沙场大将或是尚云这种一流高手比起来,又不知差了多少。
尚云回想刚才之事,怔怔地看着自己右手,他平日交手之人皆是马腾、幽月之辈,早已习惯了对方是强者这个事实,此刻与徐福交手,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
两人交手之后,竟有些英雄惺惺相惜之感,再到一旁坐下聊天,问及各自身世之时,竟又得知对方都是这颖川郡中人。
“我乃这颖川郡长社人,只是家中贫寒,便四处奔波,也好多学些本事。”徐福自己介绍到。
“我是颖川郡阳翟人,家中本有些名望,奈何后来遭遇一些变故,才跟着师父到了这里。”尚云说完,将自己身世说了一遍。
徐福听完,一阵感叹,抬头看他道,“若是这样看,我比你还好些,我还有那慈母在家中等我,我学成之后便要回去孝敬她的。”
……
过了一会儿,张怡看他两人聊得投机,自己在一旁干看着,却插不进嘴,一时不由得急了。
“你们在这里傻聊去吧,我要回房睡觉去了。”
说罢就站起身来,把脚在地上用力一跺,将头发撩到身后,就欲离开。
尚云看他娇怒模样,忍俊不禁笑起来,对徐福道,“我们在这里聊得兴起,竟一时忘了她,”于是劝她道,“师妹,你来。”
说完他从大石上站起来,把她请到上面坐下,“师妹请坐,我们愿听师妹教诲。”
张怡气鼓鼓地,坐在石头上面,只把脸转向一旁。
过了一会儿,气消了一些,便准备牵个话头起来,谁知想了半天,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我,嗯,嗯,我……”
尚云抿起嘴角,不敢笑出声来。
张怡想了一会儿,抬起娇俏艳丽的面庞,看向徐福道,“刚才在林中之时,我听你那袁胤师兄问你可否愿意日后跟随于他,你只把一手指着天上浮云,一手指着地上白雪,却是何意?”
“哦,这个……”
“你先别说,”还未等他说话,张怡便把话截住,道,“让我来猜一下,若是有说得不对之处,还请指正。”
这徐福听她如此一说,便正襟危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侧耳倾听,想知道她如何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