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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刘飞爸爸找到顾言说在非洲有个工程需要顾言帮忙去照看一下,顾言知道刘飞爸爸是舍不得刘飞去那么艰苦的地方才找到他,顾言很聪明提的唯一要求就是投资成为股东。
我知道刘飞爸爸要求顾言拿出一百万,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这根本就是刘飞爸爸有意的刁难。当刘飞爸说顾言父母都离婚那么久,家里经济条件不如以前劝顾言不要有那么大的野心时,我明白了当初顾言一家为何极力隐瞒自己的家事。
我知道顾言省吃俭用东拼西凑来的也离一百万也差一大截。幸好房价涨了,顾言决定抵押房子贷款,可是消息一传出去,他的叔叔找上门了。这个住着顾言爸爸房子的叔叔指责他不管他爸居然把房子抵押给银行,顾言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听着叔叔漫天指责与数落。我在一边冷笑,越来越明白顾言处境。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不能告诉陈晴,这是顾言的隐私也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让别人知晓的。他的骄傲包裹着无数让他糟心的事,就如他在银行签字时的犹豫,我多希望我能有一大笔钱可以帮助他,于是我学会了买彩票。
我低着头沉浸在前段时间的种种,珊珊见我一直不说话于是在我眼前挥挥手,说:“走神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没有。”
“青,不是我说你,其实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顾言对你特别好,好到我们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你呢,眼里就只有苟川。老是说顾言是朋友,男女之间哪里有真正的朋友,说普通朋友那都是骗人的。男女之间没有友情,只有奸情。”珊珊最后笑了。
“是友情还是奸情,那要看自己怎么处理。”我该怎样解释,自从地震那天,我抱着苟川看见他转身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和他这辈子就是朋友了,其实我内心多想那天是他在叫我。
“那你平时和他那么暧昧干嘛,要嘛就说清楚不要让人家觉得什么期待,花大把时间在你身上。”珊珊正色说,像是替顾言不值。
“然姐,我也觉得你对顾言特别狠心,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你确老是装傻。”陈晴也跟着珊珊说。
果真都在讨伐我,我问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珊珊着急了说:“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我冷笑,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下去,对她们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做作,特别矫情,特别会装傻。”
我问她们,她们两个都不回答。看来在她们心里,我差不多就是了。
我又喝一口啤酒,说:“我又不是瞎子,我怎么会不知道顾言喜欢我,从高中到现在,我都知道他喜欢我,还是很无私的那种。可是他和苟川不一样,他什么都藏在心里,有什么事情我都要用猜的。如果我和他成为男女朋友,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和他分手,那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珊珊使劲摇摇头,对我说:“你怎么对待感情也畏首畏尾了。”
畏首畏尾?可能是吧。因为害怕失去,恋人固然很好,恋人之后呢?夫妻?为了家庭琐碎小事争论不休然后再争吵然后再觉得对方并不是真正那么了解自己。或者大家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两种情况都是一个结局,是我最不想见着的,我怕最后连朋友都不是。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样解释,陈晴那么喜欢顾言,我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了解,在她心里,顾言的一切都是对的,而我只不过算是顾言的附属品。
而珊珊自从上次后,对苟川已经很反感。她觉得顾言对我很好,于是极力想撮合我与顾言。可是她不永远不会相信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谊。
所以就算我解释得再多,在她们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吊着顾言的做作女。
“不是畏首畏尾,我和苟川在一起,怎么可能与顾言有什么牵扯。那不是一脚踏两船了。”我不是故意搬出苟川,这也是真正的原因。
“你敢说你和苟川能走到最后?”珊珊问我。
我笑了,我与苟川能不能走到最后尚不知道,可是顾言他,是我这辈子最知心的朋友,与恋人无关,与爱情无关。
“走不走到最后那是一回事,苟川,就像这杯茶水,我随时都可以喝下去。顾言,就像这杯啤酒,平时我根本不会喝它,只有在最烦躁,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我才会喝下。我不知道这样给你们比喻,你们懂不懂。如果说,我知道顾言喜欢我,然后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那顾言会怎样,你们知道吗?我和他可能见面都很尴尬,还会有朋友做吗?就算他不介意我,可是我介意我自己,我配得上他吗?他应该找一个更适合他的,而那个人不是我。”在酒精作用下我开始有点胡言乱语了。
“珊珊,你去问问刘飞,顾言是怎么得到这次机会的。我是他朋友,我没有能力帮助他,只有在一边默默支持他。谁不知道非洲条件艰苦,谁愿意没事去那,可是顾言不去的话,你们知道他还要奋斗多少年。他大三就开始工作,为什么他要那么辛苦,因为他需要工作经验,他没有多少时间能像我们一样浪费。他要找回他那股傲气,你却要我去阻止他,陈晴你不是那么喜欢他,你可以等他啊,等他成功了,你喜欢的那个顾言就又回来了。干嘛要去劝他不要去,去非洲多好啊,能大口吃肉了,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不用几十个人住一个工棚了,也不用测量时被别人使唤到很远的地方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去错过。就因为你喜欢他,舍不得他,所以就让他在国内拼命打拼。”我真的是不能喝太多,我一个人借着酒劲说个不停。
“然姐,也许我是有点冲动。”陈晴说。
我摇摇杯子,又喝下去一口。趴在桌子上,不想起来。珊珊急了,一直不停问我有没有事。虽然我是醉了,但是我意识是清醒的,我多想连意识也跟着一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