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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呢？刘飞是怎样进去的？他那个样子最多就是户籍吧。”青悠然问顾言。
“刘飞？”顾言笑了。“他和我同一个小学，但是不同班，我们小学出了名的‘小混混’。”
“你们哪个小学？”
“江源路小学。”顾言说。
“那不是附中的范围。”青悠然很正经的说，刘飞那个样子凭什么进附中。
“嗯，你好像很关心附中的事。”顾言问青悠然。
“当然，附中也，小学的时候心里的圣地啊。”青悠然说道，本来事实也是能在招生范围外进附中是多给父母长脸。
“呵呵，那我说你不要插嘴，你插嘴我容易忘。”
“好好好。我不插嘴。”青悠然对顾言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听听顾言讲附中的事也比自己一个人单独在这里好。
顾言见青悠然这么有兴趣于是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小学毕业那年暑假的一天我爸让我妈找张我的奖状，我妈只找了张小学四年级的文明学生奖状。我爸拿着奖状带着我就去附中了。到了附中，有很多学生和家长带着各种奖状啊奖杯啊还有证书。有的人还带着各种乐器，小提琴，长笛这些。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那个时候真的不明白我爸为什么带我去附中。我和我爸一进校门就有人来接我们，我爸让我叫那个人张老师，我叫了之后就走在他们后面，他们在前面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那个张老师把我带到了一个教室外面，上面贴着江源路小学，张老师让我在那里排队。我看我前面的人全是小学同级的同学，同级有五个班，好像五个班的前三名都来了。正当我在找和我同班的同学的时候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班长，我班长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说我爸让我来的。然后我班长说今天附中面试招收计划外的学生，我才知道我爸想让我进附中。但是一看班长和他爸一人提一口袋东西就知道口袋里装的是什么。班长说附中面试除了成绩还要看各个方面的发展，所以大家都带了很多能证明自己优秀的奖状。如果他们是用奖状证明他们优秀的话，我爸就是用钱证明我同他们一样优秀。”
“呵呵，这句话太经典了。”青悠然听了笑起来了，没想到顾言也很幽默。
“本来就是，只是当时我不敢肯定，没有人听说过附中会因为钱招生，我当时想的最大可能我爸拖关系吧。”
“拖关系还要去面试吗？”青悠然问。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那班长问我是不是走后门了，我也和你说的一样，班长说一般情况下附中计划外招生都是各小学尖子生，所以都是一些尖子生来面试，觉得我去面试有点不自量力。可是没有办法，我爸叫我在那里排队等，他又和那个张老师不知道去哪了。我就只有站在那里等，我看我前面的人还有我后面的班长都很紧张，嘴里叽哩咕哩不知道在说什么，连隔壁教室贴着其他小学的人也是，嘴里一直叽里咕噜的。进去了我才知道，是面试老师问长大后的理想。原来这群人早就准备好了，只有我不知道。”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进去了，我正在第一个老师那里做了一道数学题，那个张老师就进来了给里面几个面试的老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边做数学题就听见前面的同校同学在另一个老师面前说自己的理想。那理想说的简直就是祖国未来的人才。说是理想其实是变相考语文作文呢，什么样的理想会有那么长，直接说长大想干嘛就行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青悠然问顾言。
“我对那两个老师说，老师我没有什么理想，我一说出口，我看见我班长在一边做数学题都笑了，其中一个老师说怎么可能。我就说，我离长大工作保守估计还有十年左右，这十年会发生很多事情，如果说我现在就以我现在的理想去奋斗是局限了我自己的发展，我还说社会在发展，未来的事谁也不肯定去规划，最多就是尽力而为，现在说的理想只不过是在应付你们，何况老师们以前的理想不会是做老师吧。”顾言回忆这段对他有影响的往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自己以前挺聪明的，现在更是把这份自以为豪的往事告诉自己喜欢的人，心里难免有点小骄傲。
“你真这样说的？骗人吧，怎么可能？”青悠然瞪大了双眼，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可以骗人的，我说的是真的。我说完了之后，其中一个老师就问刚才让我做数学题的老师问我数学有没有做对，那个老师说对了的，然后又对我说说我与众不同。就让我去下一个老师那里，那个老师问我有没有什么得过什么奖励，我当时唯一一张奖状被我爸拿走了，我就说没有然后就走了。我就出去等我爸，在等我爸的时候，我班长也出来了还来问我是不是来搞笑的。我当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我确实是和他们差很远。”
“哎，就附中这样招生申学率怎么会不好，好苗子都被他们挖走了。”青悠然叹了口气。
“是啊，附中在这方面确实做的挺狠的。”顾言说。
“那刘飞呢，他那坨烂泥是怎么回事。”青悠然始终不忘刘飞。
“你很关心刘飞嘛。”顾言问。
“不是关心，是觉得刘飞不配进附中。”青悠然说。
“呵呵，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顾言笑着说。
“还有谁？”
“江源小学的人。”顾言说。
“对嘛，正常人的思维都这样。”青悠然说。
“我记得初一开学的第一天，如果说我班长看见我的眼神就是吃惊的话，看见刘飞那简直是大跌眼镜。我也是看见刘飞才知道我们是父母给钱进附中的。那个张老师就是附中的招生办主任，我面试那天就是我爸去给钱的时候，让我去面试只是假意走下过场。我爸一直没有和我说，我还真以为我自己与众不同让附中的老师刮目相看。直到看见刘飞和我一个教室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因为都是我爸的钱。”顾言说着，语气带有一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