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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不止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根本就没有人想到那个叫孙亮的竟然会在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
“快!救人!快救人!”
杂乱的叫喊声,脚步声,各种声音络绎不绝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到在地上,好像胸口有一口气上不来,难受至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送往医院,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原本坐车就非常累,结果在警察局还被打了一枪,没打死我,也算是我命大了。
“秦川!你醒了!”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不是别人,是那张欣:“你……要不要紧?”
我摆了摆手,此时感觉就是痛,不能动,一动那就要死。
看着张欣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我料想这姑娘估计是一晚没睡觉,不过她现在还不能睡,我有事情需要她帮我。
“周……周锦锐,在哪里?”
“他被抓起来了,是他开枪打你的,我还给王子昊骂了一顿,这什么朋友?你说他会不会是阴司殿的人?”
我白了张欣一眼:“胡闹,他不是开枪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你都中枪了,在医院抢救,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在张欣的帮助下,我靠在了床上:“那你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欣叹了一口气,把纸杯里的水端给了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那么老实,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张欣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当时就他一个人拔枪了,而且检查完了所有人的枪之后,只有他的枪中少了一发子弹,不是他,还会是谁?”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是我相信他,是我相信王子昊,你没事骂王子昊干啥,他知道我这样还不急死了,你个小姑娘做事情前能考虑一下吗?我又没死……”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一起来的,我还不是担心你?中枪了好不好!我一晚上没睡,你这什么意思!”
张欣就是张欣,此时发作了。
我苦笑一声:“我没有什么意思……哎……”我琢磨了一下说道:“张大小姐,麻烦你去一趟警察局,我要见周锦锐。”
“见不了,他被关起来了,知法犯法,故意开枪杀人……”
“不能冤枉他,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他,这个直接关系到能不能找到杀你爷爷的人……”
“你说真的?”张欣盯着我看了好久,紧接着转身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叹着气,掀开被子,看了看已经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腰部,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真疼!
一个小时后,张欣回来了,在她身后跟着的,还有周锦锐和两名一起过来的警察,他满脸无奈的样子。
“秦川……你……没事吧?”
我笑着摇摇头:“我好好的呢?死不了……”
“你……你要相信,真不是我开的枪……”
我点点头:“就算我不相信你,我也应该相信王子昊,你现在被抓了吗?”
“接受调查阶段……”
我点点头:“还能查案吗?自证清白。”
“什么意思。”当听到我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周锦锐的眼睛都亮了。
“还记得开始我们说过的,你要去查谁在那个孙亮发作之前接触了他,还记得吗?我怀疑真正开枪的人,和接触了孙亮的是同一个人。”
“肯定吗?”
我摇摇头:“你不觉得奇怪吗?和你说的那样,孙亮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我来的时候发作,我估计是我来的消息已经被对方给知道了,他们害怕,害怕孙亮配合我,让我找出了真正的秘密,所以不得已才冒险来到警察局,接触到了孙亮,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查这些事情。”
周锦锐点点头:“有道理,毕竟这事情应该知道你明白了,只不过那为何之后要开枪杀你?如果真是我们内部有他们的人,在你们来的那一刻完全可以动手。”
“对,刚刚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还好,我脑子没有被打坏,有一种可能,其实他们并不想杀我,这一点我已经得到了证实,至少现在还不能让我死,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开的那一枪之所以不打我的要害,我觉得应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要不然就是在我被孙亮劫持的时候说出了什么让他们害怕的话。”
“什么话?”
“置之死地而后生,火的洗礼。”我吸了吸鼻子:“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想,你就没觉得奇怪?孙亮前后的反应和态度,完全判若两人,其实他和我完全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竟然能喊出我的名字?”
“你直接说吧,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你才是专家,我不懂。”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怀疑,有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些如同行尸一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它们已经不能叫做是人了,而火虫煞,也许就是被那个人当成了某种仪式,除了这一点,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解释方式了。”
“如果真的和你说的那样,这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苦笑一声:“其实我们遇见事情一直都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总有找到真相的那一天。”我忽然看向了周锦锐:“给我抽根烟吧,不抽烟,脑袋转不过来。”
周锦锐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给我:“快一点,被医院的人看见了,要骂人的。”
我也笑了,狠狠吸了一口之后,这样的感觉才是活着:“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出尸体的秘密,是你在我养伤的这段期间,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可就没有人能帮到我了。”
“等一等……你是说,如果我不能自证清白的话就没有人能帮到你?”
我疑惑的点点头:“怎么了?确实是这样,我又不认识别人,你是昊子的朋友,我只相信你。”
“如果真是这样,就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要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孤立无援,我被抓了,警方虽然不会对付你,但是也不会有人给你提供帮助,那么对他们是不是更有好处?”
我眉头一皱,这一点我还真的就忽略了,仔细一想,这场景好像和开始李三水他们想要陷害我,借着警方的手杀了我的方式有一点像,上一次差一点就着了道。
我沉默不语,一根烟很快就烧完了,我猛一抬头:“要是没有了你在我和警方中间,那么我又来到了这,就等于成了人家刀板上的鱼肉,想要我活,我就活,一旦我没有了什么价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锦锐点了点头,握住了我的手:“你放心,你救了昊子一条命,我不会让你出事,在我没有恢复正常的工作之前,你好好养伤,我会用最快的时间洗清自己的冤屈,一起在这里打上漂亮的一战。”
“等你……”
周锦锐走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我相信他。
我看了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欣说道:“周锦锐这个人,可以相信,他就和他的表面一样,正直,善良。”
“如果他是坏人呢?”张欣还不死心。
我琢磨了一下:“那你杀了我,我不想死在坏人的手上。”
“神经病……”
也许我就是一个神经病吧,我原本以为,我没有休息的时间,可没想到我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休息,不过也不错,至少我还活着。
不过相比起阴司殿的那些事情,更让我担心的则是李三水他们,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露面,李三水可是一心不想我活的主,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我需要加倍的小心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周锦锐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天走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相信他,张欣也什么地方都没有去,一直守在我边上,搞的就和小保姆一样,不过这小保姆却是个小祖宗。
医生说大概再过个两三天我就能出院了,现在能下床,只是一不能剧烈的运动,不然伤口会裂开,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这天夜里,我有点拉肚子,刚从厕所回来躺下没多久,我就听见门被人打开了,我开始以为是张欣,可一想不对,张欣一直在睡觉,下床的肯定有声音,当下我就警觉了起来,侧过身,想要看看是谁这么晚来找我……
病房里十分的安静,可是我却一定也听不见来人走路的脚步声。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掀我的被子,我猛然一个转身,可就在这个一刻,一只大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
有人要杀我?会是谁!
就在我极力挣扎的那一刻,一张煞白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他竖起了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眨了眨眼,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久违的李三道!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
又来找我要《阴阳三十六秘术》?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慢慢跟我出来……”
此时我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就在他刚刚松开手的那一刻,我就听见了一声闷响,紧接着屋子里的灯被打开了。
李三道倒在了地上,脑袋上鲜血直流,而张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中正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