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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支付宝搜7269594领红包充值感谢支持正版么么哒 在那么想的时候, 沈南瑗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她咬紧牙根,猫腰穿梭过木仓林弹雨,直扑向小女孩。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刻发生, 一名手缠白布的男人似乎想到了小女孩的用处竟也靠近, 沈南瑗近乎是曝光在他面前。
沈南瑗眼疾手快奋力抽走手边桌布, 猛地罩向男人, 踩着凳子一个回旋将他踹倒在地,回身落在小女孩身边猛地抱住她,男人恼羞成怒嘶吼着纠缠上来, 沈南瑗被逼着步步后退。
数步外,杜聿霖及亲卫正被数十人围击,自顾不暇。
两人对上目光, 沈南瑗清楚看到了杜聿霖神情染上了一丝焦灼暴躁。
木仓声不绝, 一点都不给人走神的机会。
沈南瑗被彻底断了后路, 眼一闭一睁, 身上气势陡然转换,多了一抹锋芒,实际就是豁出去了, 拼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拼真的是死得快了。
“杜聿霖!”沈南瑗大叫了一声,陡地把孩子向他丢了过去。
而她自己则纵身一跃。
大堂里的红布条分布四周, 是系着台中央的一尺宽铜球的。
沈南瑗拽住了布条一头, 在右手腕上飞快绕了几圈, 才豁出去地用力助跑飞跃而起。
那一袭翩翩衣裙,如飞升的上仙,在半空中荡过,又轻盈踩过红木柱子,中央的铜球发出捧的巨响,彩色碎纸与玫瑰花瓣应声缤纷而落。
如一场旖旎花雨,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惊呆了片刻。
连那些刺客都愣住了,忘记反应。
沈南瑗争取的就是这一秒,杜聿霖因此得空换了木仓匣,在瞥见那一眼的惊艳同时接连开木仓。
而一直未能击杀杜聿霖的杀手似乎也恼火,加强火力,另有一名狙击手从后方绕了过去。
从杜聿霖的方向并不能看到,而在吊在半空的沈南瑗却是看得清楚。
杜聿霖旁边就是那小女孩,蹲着身子瑟瑟发抖。
沈南瑗喝了一声“杜聿霖”,松开了布条,飞身扑过去将杜聿霖压在了身下,连着滚了两圈,手里还不忘捞着那小女孩。
该死的,她原本就打算捞小女孩出来而已,结果命都要搭上了。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拣了地上杜聿霖死去随从的短木仓牢牢握在手心,一盯一个,毫不犹豫开了木仓。
砰砰、砰砰。
枪声夹杂心跳声。
沈南瑗很快找到了准头,却来不及感慨被迫学会的技能,当然也没能看到杜聿霖盯着她时,眼睛里那道诡谲的光。
木仓托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紧绷的身体突然被人搂住了腰身。
那人近乎贴着她耳畔哑哑低笑,“这么快就想跟我同生共死,我还是很感动的。”
不同于电视剧上救兵总是姗姗来迟,杜聿霖的军队在两人弹尽粮绝之前冲进了梨园。重重包围之下,杀手们很快被一网打尽。
沈南瑗是被杜聿霖扶着起身的,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腿发虚得厉害,要不是拽住了杜聿霖的衣领子攀住身体,就差点跌倒出糗。
但也因此两人贴得极尽,跟投怀送抱似的。
沈南瑗缓了会儿神,想要推开他脱身,但一只大掌却控住了她的腰身。
心急火燎赶来的许副官瞥见里头这场面一身冷汗,再看见二少怀里搂着的,眼珠子差点瞪突出来。
这、这不是刚跟大少定下婚约的——沈家三小姐么!
“二少……”
杜聿霖却倏然沉下眸子。
沈南瑗发现他目光正对着自己,唬了一跳,顺着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弹痕擦伤的,沁出殷红。
“嘶——”终于后知后觉知道疼了,一张玉白的小脸褪去了点血色,默默忍受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心疼。
“许敞叫何大夫去康山别庄,立马去。”杜聿霖冷声下了命令。
“是!”许副官立马领命,心下却越发惊了。
沈南瑗当然也感觉很不自在,尤其是那只手像烙在她腰窝那似的,滚烫滚烫的。“杜聿霖,我自己能行。”而且什么康山别庄的,她才不要去。
她硬是挣脱了杜聿霖的钳制。
结果,还没两秒,眼前一抹黑。
失去意识前眼前唯一划过的画面,是杜聿霖逼近的俊脸。
热,说不出的郁热。
沈南瑗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上海六七月的正午,炎热无风,大街上路面蒸腾起的滚滚热气能把人烤熟似的难忍。
忽而有一缕缕的凉意从旁边散发出来。
沈南瑗趋于本能的贴近,而那冷墩子似乎远了点,她当即不满地哼哼呻|吟了下,又扒住了,似乎中间搏斗了几回,最终心满意足地抱住了‘冰箱’死不撒手。
夜沉,沈南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脑子浮浮沉沉发着懵,一侧头就看到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毕露,说不出的性|感诱|惑。而自己的手,正好死不死搭在某处,因为接触而微微凸起。
沈南瑗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缩回了手,‘咻’的从床上起身。
原在沉睡的男人几乎是在同一刻做出快速反应,不费吹灰之力扭住她牢牢控制在身下。
从枕头底下掏出的物件抵在沈南瑗太阳穴上。
方想挣扎一下的沈南瑗顿时一动不动了,惊呼了声,“杜聿霖!”双手不由自主地举起,保持投降的姿态。
殊不料,这一举动让两人肌肤完全贴合,沈南瑗这才惊觉自己梦里以为的‘冰箱’正是——杜聿霖!整个人都陷入惊悚状态,而一抹红却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如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绯丽旖旎。
杜聿霖微微眯了下眼,那一瞬的冷冽似乎稍作收敛,却并不对这一姿势做出改变,“如果不是我收住了,你现在就是具尸体。”
“你怎么会在我床——!”沈南瑗声音拔尖,微微带着颤音,气恼地让她失去了理智,话并没有说完,她便意识到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她睡的也许是杜聿霖的床。
不过她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不管睡在哪儿,他枕头底下一定会有把木仓,以他的警觉靠近者必死无疑。
自己算是捡回一条命。
沈南瑗却丝毫不感庆幸,胳膊的牵扯隐隐作痛,她的余光瞥见了白色纱布缠裹着的伤处,气闷不已。
抵着脑袋上的木仓口终于移开,沈南瑗的身体渐渐放松,这一放松却让她完全感受到了杜聿霖压在身上的重量。“你、还不起来!”她咬牙切齿,眼神里也不掩饰那几分嫌弃与怒气。
杜聿霖还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他并未挪动,反而一手仍撑着床板,“之前是谁抱着我不肯撒手,恨不得献身。”
“你趁我昏迷,趁人之危!”沈南瑗面色绯红,死不承认地说:“总之,你在编造诬陷。”她对杜聿霖犹如蛇蝎避之不及,献身个鬼!
杜聿霖挑眉:“衣服是你强扒的。”
沈南瑗扭脸,明摆着表示——你继续编。
杜聿霖叫她给气乐了,伸出手。
沈南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躲。
杜聿霖眼神微暗,仍是贴落在了她额头上,“烧退了,有点凉,大夫说你今日受惊吓过多,风寒所致。”
沈南瑗微愣,难怪觉得脑袋一直发昏不舒服的。但这动作又有些熟悉,好像梦中有人也如此反复做过。
“你照顾我?”沈南瑗觉得得出这个结论的想法非常可怕,也非常的匪夷所思。
杜聿霖被她那直勾勾的直白眼神盯得微微侧了过去,“在梨园,算你救了我。”
沈南瑗的眼眸倏然亮了起来,这算歪打正着吗?
可欣喜来不及放大,就听杜聿霖又说:“但也不能排除是你故意为之,与人串通。”
“怎么可能!”沈南瑗嗤笑出声,“杜聿霖你是不是疑心病重到了以为全世界的女人不是想要你命就是想要对你献身?”
杜聿霖的眉头一蹙,这个女人居然敢对他冷嘲热讽。
倏然陷入沉默,空气里的温度有升温的趋势。
杜聿霖坐起,并不介意裸露上半身。
军服里的白色衬衣被扯坏了纽扣,他不会再穿,而今晚的事,在那只柔软小手伸入他衬衣里时就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在找到足够确凿的证据证明之前,委屈沈三小姐在这里住一阵。”
沈南瑗的眼睛瞪大,“你这是非法囚禁!”
“非法?”杜聿霖回首,微挑的眼尾明摆着在说他就是泷城的法。
沈南瑗心下一沉,犹如坠入冰窖,看着周遭陌生却又熟悉的陈设,古朴的沉香木架,珐琅瓶,还有墙上挂着的名画玫瑰……这里是康山别庄?!
——原主就是在这里成了杜聿霖的金丝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再也无法逃出少帅的手掌心。
沈南瑗一边说,一边在观察督军夫妇的反应,心底那疑团越来越大,“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女儿行的正,就不怕影子歪。刚才是这人强行拉着我跑了一路,督军府的下人们肯定能看到,爹大可请督军找人来问话。”
沈黎棠只听了一句,便听出了不对来,但他没有打断沈南瑗的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沈芸曦一眼。
沈芸曦前一刻还陷在沈南瑗那句“勾搭男人”中,心里想着乡下来的果然是乡下来的,竟粗鄙到了这种程度。
可下一刻,见沈黎棠恶狠狠地朝她看了过来,不由心慌了起来。
姆妈明明和她说过,阿爸这人自私的紧,关键时刻肯定会丢了沈南瑗保全他自己。
沈芸曦还抱着一丝希冀,心想着只要在督军府弄倒了沈南瑗,哪怕沈黎棠会责怪于她,却也会顾全大局。
她悄悄地拉了拉沈黎棠的袖口,脆生生地又说:“南瑗,不管怎么说,我沈家的姑娘,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可和男子说话。阿爸平日里的教导,你都忘了吗?”
沈南瑗不客气地回:“阿姐,如果你是我,碰到这情况你待如何?还请阿姐教导!”
沈芸曦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赶着自己也得硬上架。
那穿着袍子的年轻男人,就立在她的旁边。
沈芸曦早就打量过了,他那身衣袍就是普通的面料,虽然并不便宜,但也贵不到哪里去,还有他的袍角,明显有好几处都开线了。更何况,督军府的下人说并不认得他。
她料定了此人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于是向他走近了一步,一甩手扇了过去,还不忘教导沈南瑗:“妹妹,你看见了吗?”
只是那人的反应极快,一偏头躲过了。
沈芸曦也不是真的要打人,她悻悻地走回了沈黎棠的身边。
沈南瑗快要乐死了,真的是见过蠢的,没有见过这么蠢的。
她先前还不能笃定,就是方才沈芸曦出手之时,她瞥见了杜督军紧缩的眉头。
沈南瑗没有急着开腔,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沈芸曦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在等着那人的反应,都快被打脸了,他要是再不动的话,她便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装傻。
果不其然,那人瞪大了眼睛,又愤怒又委屈地朝杜督军唤了一声:“爹!”
督军夫人抢在前头安慰:“聿航,那位姑娘是在跟你闹着玩的。”
杜聿航不满地大叫:“我不要她跟我玩!”
说着转了身,指着暗自幸灾乐祸的沈南瑗道:“我要那个!”
督军夫人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不快,但她接下来便笑了,“聿航不可以这样,你会吓坏人家姑娘的。”
“不,我就要那个,我要她跟我玩。”杜聿航说着,就动上了手,又是一下子扯住了沈南瑗的手腕。
沈南瑗使劲挣脱了一下,可他抓的更紧了,也委屈巴巴地喊了声‘爹’,就好像情景重现似的。
杜督军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脱下了军帽,抓了把头发,哼了一声说:“你小子,眼光到挺贼的。”
话语间全部都是父亲对儿子的宠溺。
他的眼睛从沈芸曦的身上扫了过去,最后落到了沈黎棠的身上,“沈副部长,你这个三女儿确实不错,这旁的……”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足以让沈黎棠后背发毛。
沈黎棠扯了一把僵住的沈芸曦,怒道:“咋咋呼呼,还不快跟督军和督军夫人赔罪。”
沈芸曦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昂,瑟瑟发抖地说:“是芸曦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没有搞清楚状况,请督军和督军夫人责罚。”
杜督军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袖口,没有说话。
督军夫人的心思百转千回,却是不愿意沈南瑗这一仗胜的痛快,她故意笑着说:“我瞧着这位沈大小姐很不错,大家闺秀嘛!”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沈南瑗,那意思就是说她不是大家闺秀呗!
沈南瑗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
她现在没空应付督军夫人,眼前这督军家的大少就挺让人苦恼的。
杜督军请了他们到花厅小坐,杜聿航抓了她的手腕还是不肯放手。
沈南瑗为了哄他,拿了案几上的紫红葡萄,“大少吃葡萄吗?”
原是想哄着他伸手来着,没成想,这人居然张开了嘴,冲着她“啊”。
饶是沈南瑗见识多广,现下的脸皮也挂不住了,她红着脸瞪了瞪他,又把葡萄放回了盘中。
杜聿航兴许是真的想吃,气急败坏似的掐了她一把,总算是松开了她的手腕,一个人抱住了葡萄盘子,尝了一颗,又咧着嘴甩开了。
督军本要留饭,可沈南瑗着实害怕这个杜大少一会儿让她喂饭,又害怕在督军府呆的久了,碰见二少那个活阎王。
沈南瑗悄悄地拉了拉沈黎棠的衣角,小声地祈求:“爹,回吧!”
想着这短短几个时辰的刺激劲儿,沈黎棠也想走,他适时地告了辞,带着一双女儿出了督军府。
杜家的管家送到了门口,转身进去。
沈黎棠绕到了车的另一边,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一抬手狠狠给了沈芸曦一巴掌。
沈芸曦本来浑浑噩噩,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清醒。
“阿爸!”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黎棠冷笑了一声,冷言冷语:“你别叫我阿爸,我的女儿可不似小姐这般有着心口疼的老毛病。”
沈芸曦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沈南瑗没有跟上去,隔着个汽车只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听清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沈黎棠在那厢叫她:“南瑗,上车。”
她应了声“是”,开门上车。
沈黎棠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坐上了驾驶座,竟不等沈芸曦上来,立刻就发动了汽车。
“阿姐她……”沈南瑗有些诧异。
沈黎棠冷淡地说:“我让她自己坐黄包车反省反省。”
沈南瑗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沈芸曦捂紧了脸颊,似乎也正不可思议。
她扭回了头,正对上沈黎棠从后视镜里探过来的打量眼神。
沈黎棠似笑非笑地问:“不准备说些什么?”
“说什么呀?”沈南瑗假装听不懂,偏了头说。
沈黎棠也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可不要以为我责罚你阿姐,是为了帮你。爹直白的告诉你,我责罚她是因为她给我丢了人。我不管你们在家怎么闹,在外面闹成这样就是不行!”
“我没有闹!”沈南瑗小声辩解。
“你自然是好的。但,南瑗啊,人心难测,即使是血缘至亲也不得不防。爹也不瞒你,瞧见没,那个大少就是你未来的夫君,而督军夫人……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后妈。你想想苏氏是怎么对待你的,再想想督军府的日子。南瑗,你得警醒。我且告诉你了,若想立足,就得你自己能立得住。”
沈黎棠若有似无地扫她一眼,又道:“爹今日把话放在了这里,只要你能在督军府立足,沈家就永远对你马首是瞻。”
沈南瑗抿唇,那神情似懂了,又似单纯茫然。
与此同时的督军府。
督军夫人说:“老爷,当真要让聿航娶了那沈家的三姑娘,我瞧她今日的表现,并不像个大家闺秀呢!”
杜督军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盯着自己的妻子看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夫人,你瞧聿航那样,他该娶的是大家闺秀吗?只要他喜欢,哪怕是娶个乡下的小丫头又怎么样呢!”
他转而又正色:“退一万步说,夫人,你莫要怪我说的难听,你看聿航那样,他对聿霖没有什么威胁的。我只有这两个儿子,夫人,请你看在为夫的面子上,就随了他的心意吧!”
督军夫人有心反驳,可话到了嘴边,气恼地说:“罢了,随你们父子怎么想我!”
——
杜聿霖一直到天黑才回到督军府,他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门房的小六和换班的阿达说起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那沈家的三小姐走了之后,咱们家大少哭着喊着追了好久呢!”
杜聿霖的眼皮子一挑,问他:“谁?”
小六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是大少……”
“追谁?”
“沈家的三小姐!”
杜聿霖莫名上来一股子邪火,蹬着皮靴,怒气冲冲地进了大门。
小六吓的俯在地上半天不敢吭声,倒是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沈三小姐有些面熟。
就仿似那日二少带回府又莫名其妙不见了的…姑娘。
这么一想,他更是心惊,那日许副官拿了把木仓抵在他的头上,命他忘了那姑娘的容貌。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小六瑟瑟发抖地喃喃自语。
此时,沈南瑗脑海里浮现的是微博截图热转文《少帅的金丝雀》的结局。
此文全长五百万,沈南瑗看了二十来万字,深深被剧情所吸引,一口气订阅了全文,直接跳去了结尾,结果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被少帅囚禁的金丝雀还没进行反杀,晚饭吃了一颗有毒的鱼丸,房事猝,全剧终。
毒死之突兀,完全没有任何铺垫,别说男主一脸懵逼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估计连那个臭不要脸的作者也不知道。
然而作者却在底下说,小说就这样大结局了。
原本只想看个肉爽肉爽的文,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堵心烂尾结局。
沈南瑗彻底炸了。
在文下愤怒留言:‘作者粉转黑,江湖不见’!
一转眼功夫附议楼层从1加到了10086还在往上加,她那条留言高高飘在了首页,甚是壮观。
直到关了电脑上床睡觉,沈南瑗都还觉得心塞。
天完全暗了下来,房间里的小夜灯却忽然飞快闪烁了两下。
沈南瑗陷入了深度睡眠——
天光透亮,光线直照的刺激感让沈南瑗抬手挡住了眼睛。等她适应了光亮往前看时,却突然像是被定住了。
她面前的是块巍峨壮观的石牌坊,上有对联:日月垂光星辰昭卬、山泽通气风云会时,中间则是浓墨重写的泷城二字。
“我……一定是没睡醒吧。”沈南瑗盯着泷城二字睁眼闭眼,却仍是没有改变。甫一低头又看到了身上绝对不属于她那个时代的粗布蓝裙,还有垂在胸前又黑又长的麻花辫。
她伸手拽了拽,一阵头皮发紧。
“嗳,让让,让让,姑娘别堵着道儿啊。”
“老板住店么,还是要用饭啊,咱们这刚从沪城新来的大厨,包管你吃到正宗的本帮菜~”
周遭形形色色,吆喝声,时空如同错置。
沈南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过往的行人进了城里,她目光怔怔看着皙白手腕上那只通体翠绿的玉镯子,而不是原来她忍痛买来的卡地亚手镯,“这是……”
她还是没有癔症过来。
“穿书,惊不惊喜?”那微是尖细的女声伴着回音生出一股阴恻感,“攻我首页,毁我声誉,沈南瑗,你能你上啊。”
“!!”脑海中轰的一声,直炸的她心肝乱颤。沈南瑗一回头再看那石牌坊,头皮兀的发麻,内心一万句mmp都不足以表达愤怒之情了。
“小哥,现在是几几年?”沈南瑗仍旧带着一丝期颐,随便拦了个人问。
“万立6年。”
沈南瑗微微晃了身形,再环顾四周,不禁悲从心底而来。
难怪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可不就是书里开篇金丝雀被接回家的场景么!
满心以为父亲还惦念亲情的金丝雀被接到城中,才得知父亲的目的是让她嫁给泷城杜督军心智残缺的大儿子杜聿航,开启了苦逼女主的模式。
“多谢。”她仓皇道了声谢,想也没想转身就逃。开玩笑,留下自己去体验这变态的剧情吗?当然是从源头扼杀!
她跑了,剧情就无法展开,就不会碰到杜督军行事乖张又变态的二儿子杜聿霖,更不会被囚禁PLAY了好么!
此时天近黄昏,路上多是些穿着长衫马褂的行人,也有如她一般穿着布裙的女子。
衣裳用的料子多是宝琳公司前年刚推出的新式布料,这料子价格不贵,且不褪色,一上市便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喜爱。
她这一身粗布蓝裙,是原主那好继母寄到乡下的料子做成的。
就这么几块破衣料,原主便以为她那个好继母可以亲近。
沈南瑗却不能苟同,这般老气款式,也亏得原主肤白貌美,艳若桃李,是泷城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才能够轻松驾驭。
可转念一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落了个被囚禁的下场。
沈南瑗忍不住喃喃自语:“红颜祸水啊!”
沈南瑗现实中是个雷厉风行的时尚女主编。
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觉得凭着自己的能力即使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也一定能活到寿终正寝。
可这世道并不太平,她得事先想好了落脚地。
像是映证她的想法。
大街的另一边忽然就传来了骚乱的声音,先是走的好好的人,慌乱地往回跑,接着便听见砰砰的几声。
沈南瑗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放炮了,可街边的小贩慌里慌张地收拾东西,一看就不是放鞭炮那么简单。
“杀人了,杀人了——”
她慌张地跟着人群退到了街角,才退了两步,便发现街的另一边列队跑过来了一小队穿着军装的士兵,个个的手里都端着长木仓。
还有一人最是威风,军装的样式也和其他的小兵不一样,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捏着短木仓,朝着她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木仓。
子弹仿佛擦在她的耳边过去,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沈南瑗打电影上看过更为震惊的场景,可电影毕竟是电影,有画面感,却不能身临其境。
而现在,她整个人都懵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短刀突兀地抵在了她的喉间,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只有两个字——我去。
用倒霉这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遭遇。
沈南瑗大脑当机了片刻,当即选择自救。
她斜到了背后人的性别,合着他狂乱的心跳,颤抖着声音劝说:“大哥,有话好说。”
“别废话!”背后之人厉声道。
“都这种要命的时刻了,我肯定不说废话,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沈南瑗生怕他不相信,眼看骑着马的男人越逼越近了,硬逼着自己示弱出了哭腔。
她的声音本就纤细柔美,听的背后之人不由就心软了半分。
可他这时哪还有时间可怜别人呢!
抵在喉间的短刀,比之方才,似乎轻力了不少。
停顿了片刻,沈南瑗接着说:“大哥,你肯定比我更了解追你的是什么人!我跟他又不相识,他要是个残暴的性格,又怎么会管我死活的!”
他眼睛里的凶光直射,压低了声音,“放心,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呢!他杜聿霖就算残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要我一出城门,我便放你自行离去。现在,你只哭便好,哭得越惨越好。”
谁?
杜聿霖!
沈南瑗一颤,在这紧迫的时刻,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居然是原书里对他的一段描写——
“杜聿霖同那交际花说笑,不经意似的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她顿时笑了起来,那笑灿烂极了,心想着众人都说惹不得的杜二少也不过如此。可她的笑片刻就凝固在了嘴边,这是她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杜聿霖一手砍向了女人的脖子,接过了副官递来的帕子,将手指擦拭干净,嫌弃地扔了出去。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投怀送抱、自以为是的女人,并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适合做细作。”
沈南瑗能说自己是吓哭的嘛!
眼前,英俊帅气的军官跨下了马,蹬着黑亮的皮靴,一步一步地踱到了她的正前方。
沈南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是为了他军装包裹下的结实大长腿,而是为了自己即将不保的小命。
作为一个有可能活不了一章的女主,她突然深感悲伤。
杜聿霖停下了步子,微微抬眉,顷刻间便有了决策,他淡淡地开口,不容人反驳地说:“开木仓,这女人是他的……”同党!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沈南瑗便急急地打断了他,哭的梨花带雨:“少帅,你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少帅救命啊!”
“原来你是杜聿霖的手下,怪不得方才想劝我投降!”背后之人气急败坏地说着,抵在她喉间的匕首,顿时划破了她如雪的肌肤,渗出了鲜红的血粒。
这就好玩了。
原想栽赃的杜聿霖,反倒被栽赃了。
那些听见他吩咐纷纷端起木仓的士兵,面面相觑。
他杜聿霖虽以残暴闻名,但对待自己人却从不苛刻。
若今日传出他抛弃自己人的名声,恐怕会寒了很多人的心。
杜聿霖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她的眉目如画,唇红似妆,一张妩媚的小脸煞白煞白,想来是因为紧张。
他起初断定了此女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想着故意说她二人是同党,只等那细作慌乱,可如今,他并不会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