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阁 www.ziqige6.com,最快更新第一刀界最新章节!
夏霖铃坐在梳妆台前,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分别站在她的左右边,小翠则手抖着为自己默默梳妆打扮,
“你们能不能把姬夜带去疗伤,我保证不跑”夏霖铃轻轻地对屋子里的人说道。
整个房间一片安静,无人作答,黑衣人依旧木木地站着一动不动。
夏霖铃用余光瞥向那扇关上的门,回忆着姬夜正在墙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们不答应,我就只好硬闯了。”
夏霖铃刚站起来,却又被左右一人按着肩膀压了下去。
“小姐对不起,家主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我们只有看紧你的任务,其他人与我们无关。”右边的黑衣人说道。
夏霖铃偷偷运起一道橙色的内力,华袍长袖里的手正握着那柄黑色的军刀。
“小姐,请不要为难属下。”左边的黑衣人似乎有所察觉,恳求道,“如果小姐又跑了,今天在房间里的人都活不过明天。”
“小姐……”小翠小声地呢喃道。
“我已经说了我不走了,作为交换你们能不能把那个叫姬夜的少年带去前庭,让一个叫白千羽的人把他带回去疗伤。”夏霖铃叹了一口气,把军刀收了回去。
“请小姐放心,家主刚刚踹的那一脚并不是很重,最多也只会让一个刀客级别的人受点内伤,刚刚那个少年恐怕也到了刀侠级别,所以并不会大碍,最多只会晕过去一会儿。”左边的黑衣人说道。
“而且家主恐怕也不希望在你大喜之日见到血光。”右边的黑衣人补充道,“所以请小姐不必担心,安心准备婚礼方可。”
“好,如果他有什么意外,你们更活不到明天。”夏霖铃狠狠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身穿华美婚服的夏霖铃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唢呐声和喧闹的锣鼓声。夏霖铃看着铜镜里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容,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特种兵生涯,一时变得恍惚起来。
我真的要嫁给一个男人了?夏霖铃在心里无力向自己问道。
人群的喧哗声一点一点接近这个房间,夏霖铃戴着沉重的金银头饰,铺上盖头坐在床前静静地等待着。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夏霖铃低头,只见一双红色的布鞋正停在自己面前。那人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瞬间,不禁轻轻一颤,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美人,走吧。”那人笑着说罢,便拉起夏霖铃在众人的哄闹和喝彩声中走出了房间。
“我警告你,不要想着占我便宜。”夏霖铃嘴里警告道,心里却默默感伤自己从此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之人了。
握住她的手的那个男子,却没有回话。
夏霖铃上了轿子之后,一路颠簸了好久才到了男方的府邸。此时天际的光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几,天色慢慢昏暗了下来。
新娘和男人拿着一段红绸,在众宾客的叫好声中慢慢走出了轿子,向着大厅走去。脸上点着一颗黑痣的媒人,在夏霖铃的旁边扇着蒲扇,满脸容光地走过人群。夏麟盖着盖头看不见眼前的景色,便只好看着地板猜测自己所走的地方。
两人走进堂屋,宽阔的堂屋中正坐着夏天昊和另一个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听人说那便是欧阳炎的叔叔欧阳天彻,是欧阳帝君的弟弟。而两边这是其他达官贵人,夏家四兄弟也位列于此。夏凌云看见披着艳红色头盖的夏霖铃,眉头轻轻一皱。
“炎儿,你父皇吩咐我代替他帮你主持婚礼,你没有意见吧?”欧阳天彻爽朗地大笑道。
“听凭叔叔做主。”欧阳炎看着夏霖铃苗条的身姿吞了一口口水说道。
“那开始吧。”
欧阳彻大手一挥,媒人挂着一张贱贱的笑脸大声道:“请新人拜跪行礼。”
欧阳炎笑着跪在堂前,但令人尴尬地是,夏霖铃却丝毫没有跪下之意。
周围的人愣了愣,炸开了锅对夏霖铃指指点点议论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夏大小姐在街上和刀世殿的刀客打架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我还亲眼看见了他们打着打着就贴在一起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她是被一个白衣的男子抱走的,不过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就不知道有没有做了。”
夏天昊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堂房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怒极说道:“不孝女,跪下!”
夏霖铃看着自己艳红的脚尖,缓缓抬起头,一把掀掉了盖头的红丝绸。
盖头红丝绸掀起了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宾客一瞬间都被那副美貌绝伦的脸蛋震住了,虽说是因为化了妆,但若是没有好的底子何能如此锦上添花,连在一旁听见别人议论,本来愤怒至极的欧阳炎也惊呆了。
夏霖铃抬起锋利的眼梢,冰冷的视线横扫过那一张张可恶至极的脸,缓缓说道:“老子不嫁了!”
全场因为夏霖铃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了那两位主持的大人物,倒是欧阳天彻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物笑着说道:“夏姑娘对这门婚事有何不满呢?是因为欧阳太子不合胃口,还是因为聘礼下得不够多?”
“不,我只是想要自由。”夏霖铃淡定自若地回答道,“我不想出嫁,不想就这样相夫教子过完我的余生。我今年才十五岁,如果我能活到百岁,我不愿意为此牺牲我八十五年的时光。”
夏天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头紧紧皱成“川”字。欧阳天彻正想反驳夏霖铃的话,突然被一道少年不羁的笑声打断了。
“说得好!”姬夜拍着手掌大笑从夺门而入,白千羽师兄不紧不慢紧跟随其后。
欧阳府中的侍卫见情况不妙,纷纷从四方八面涌了出来,把堂房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实。
“都是少年豪杰啊,但年轻人你们可否知道自由的代价?”欧阳天彻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仔细打量姬夜和白千羽,最后的视线落在一身凛然的夏霖铃的身上,“夏将军,你说今天这么婚事我该怎么向皇上交代?”
夏天昊的身份可不简单,既是夏家的家主,更是龙刀国的龙虎大将军,在龙虎山凭借五千御林军大败敌国三万大军,从此一役名扬天下。
“这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所致,今天我会好好管教这个逆女,请王爷放心。”说罢,夏天昊飞身跃到夏霖铃的面前,高举的巴掌迅速落下。
夏霖铃一愣,运起内力准备以在上辈子部队中学到的四两拨千斤去接下这一掌,没想到那一掌竟然在半空中忽然停滞了下来。
夏天昊看着夏霖铃身上腾起的橙光霎时间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一直忽略的女儿竟有如此天资,就连那在大厅一边的四个儿子中最高天分的夏凌云也无法相比,想必这孩子以后必成大器。
夏天昊迟迟未下掌,在心中权衡着究竟要把这样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去联姻当作政治的筹码,亦或是收归己用。
在微愣的一瞬间,白千羽一个迷踪步便挡在了夏天昊和夏霖铃的中间,一把雁翎刀赫然出现在手上,对着夏天昊一个横削。
久经沙场的夏天昊一瞬间捕捉到白千羽的身影后,从手上也具现出一把锋芒四射的斩马刀,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白千羽的一击后迅速后退。
“‘白衣刀尊’白千羽,我们夏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夏天昊手执马刀佯怒道。
“此言差矣,令千金现在可是我们学院中的一人。”白千羽从容地回答道。
“学院?夏霖铃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夏天昊冷笑道。
夏天昊转身向欧阳天彻作揖道:“逆女今日所作所为是我教导无方所致,不如让老夫先把她带回去管教一番,再择日把她带来和欧阳炎公子完婚可好?”
“不好。”欧阳炎忽然站起来说道。他恼羞成怒地瞪了瞪夏天昊,又扫了一眼夏霖铃绝美的容颜,今日夏家的人一个个都让他在众宾客面前颜面尽失,他怎么能吞下这口恶气。
欧阳天彻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天昊一眼,他刚刚也看到了夏霖铃身上内力所结的纯色,如此大才他岂会放过。
“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也不准走。”欧阳天彻向侍卫下令道,侍卫纷纷把手上的刀具现出来,身上蓝色的内力纷纷溢出。
“夏霖铃,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嫁给欧阳炎,二是加入御林军。”欧阳天彻眼中的笑意彷如一只准备噬人的毒蛇。
夏霖铃刚刚想说什么,却被姬夜接过来话,“喂,老家伙,人家说的是自由,无论是嫁给欧阳炎,还是加入御林军,人家都不喜欢。”
欧阳天彻的笑意越发冰冷,堂房里的任何人都忽然感觉到一股恶寒在背上涌动,“那么今天谁也别想踏出这个大门。”
“诶哟,没想到今天的大戏越来越热闹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坐在屋梁上悠闲的说道。
其他人听声音或许不知道是谁,但是夏霖铃一听到这句话便已知晓是慕容江影。
夏天昊和欧阳天彻微微一惊,以他们的修为,竟然没有察觉屋梁上还藏有一人,可见这人的功力不在他们之下。
黑影话音刚落,欧阳府内围困众人的侍卫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纷纷倒在房堂外的石板地上,脖子上的那抹红色鲜艳异常,就连门口的福字也多了一丝腥味。
“来者何人?”欧阳天彻笑容消失殆尽,露出了难得的认真。
慕容江影把一个牌子随手一挥,欧阳天彻稳稳地接住。
“刀影阁。”欧阳天彻喃喃道,“你莫非是刀影阁阁主慕容江影”
欧阳天彻顿了顿,思索着一个杀手组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仇家买凶杀人?但请得起阁主亲自带刀杀人,这个人的来头究竟有多大?欧阳天彻翻遍了脑海里的每张脸孔,都毫无思绪。
“不知阁主今日到访有何赐教?”欧阳天彻问道。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戏。”说罢,慕容江影从屋梁上一跃而下走到夏霖铃的身边,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那张美丽的脸容,“顺便来救这个小丫头。”
说罢,慕容江影用手挑起夏霖铃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不由得她挣扎。
欧阳天彻听到这一番话,脸色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但是欧阳炎看着自己本来要娶的女人被调戏岂会罢休,手中立马具现出一把锋利的朴刀。
欧阳炎举起到正打算向慕容江影劈下去的一瞬,慕容江影淡淡地看了一眼欧阳炎,杀气全数释放。欧阳炎愣了愣,全身一片僵直。
“请慕容阁主手下留情,他好歹是一国太子。”欧阳天彻伸手向慕容江影劝道。
慕容江影没有理会那两人,轻轻在夏霖铃的耳边说道:“赶快跑,刀世殿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这边的消息,至于小翠,我已经安置好了。”
夏霖铃感谢地看了慕容江影一眼,拉起站在一边发呆的白千羽和姬夜跑出了堂房。
姬夜和白千羽立马回过神来,跟着夏霖铃往府外跑去,华美的红色婚服如同一道耀眼晚霞渐渐消失在堂房里所有人的视线中。
夏天昊和欧阳天彻看着渐行渐远的夏霖铃和挡在眼前的慕容江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位都是八级刀神,和慕容江影的实力不分上下,但让他们在意的是刀影阁不死不休的暗杀。只要你不死,总会有下一名刺客会接受这个任务,直到刀影阁最后一个杀手死尽。
天空中巨大的夜幕完全拉上,慕容江影估计着夏霖铃一行人应该走远了,才从容地转身走出了堂房。
“你为什么要救她?”夏天昊在慕容江影行至门口时忽然问道。
“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她的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慕容江影头也不回地说完,蜻蜓点水般脚尖轻点了一下地面,跃上了对面的屋顶上,沉寂地隐没在微凉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