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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巫本所做的尝试根本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的影响对吧？”维斯站了出来。
问出这句话之后，对方没有立即回答维斯的问话，维斯环顾一周，看到了他们的脸色，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谁说没有影响？”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轻哼出声：“他把世界树的血融入自己的身体，这本身就是一项禁忌，如果世界树怪罪下来，整个巫术师族群都要被毁灭。”
“对啊，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巫本的力量剥夺了，然后把血液萃取出来，还给世界树。”
是这样的吗？
如果世界树真的要怪罪下来的话，那真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但是维斯没有感知到世界树对巫本有任何的恶意，反而比起他们那些巫术师，世界树还要更亲近巫本一点。
维斯继续盯着人群看，巫白没有说话，领头的老者也没有说话。
“这只是你们的猜测，对吧，凭借自己的猜测，去终结天才的道路，合适吗？”维斯问道。
“你是谁？”老者沉吟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维斯是一个外人，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外人，以一个外人的姿态来插手他们族内的事物，虽然维斯看起来十分弱小，但老者也不得不仔细考虑。
万一对方有着通天的背景，自己占理还好说，如果不占理的话，那么事情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物以类聚，天才的周围总是存在着诸多的天才。
“我们认理不认人好吧，我只是一个找巫本溯源血脉的普通人。”维斯说道。
巫本没有任何的表示，在维斯出来之后，他就仿佛一座雕像搬站在那里，冷眼看维斯和这些族人。
“我们内部的事物，还请你不要插手。”老者说道。
看到维斯出厂之后，巫白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看到现在，巫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她快步的走到了老者的身边，俯身说了些什么。
是在告诉他，我有威胁性吗？维斯看到巫白的动作，想到，这样的话也好，至少谈话的时候也会多一些筹码。
“什么内部外部的，我问你，我是人，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内部，什么是外部？”维斯问道。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老者有些生气了，如果没有巫白对他说的那些话的话，他早就拿下了这个不知礼节的小子，但是现在只能用理来说话。
这让他很憋屈，究竟有多久都没有这样生气过了呢？自从成为族老之后，事事顺心，没想到今天会在一个小辈身上被气到。
“怎么就无理取闹了？”维斯笑了，“你们看到不能理解的事物，就敢擅自去决定别人的命运，你告诉我，他怎么你们了？”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破坏，身为一个巫术师，他干什么都可以，甚至修改别人的血脉记忆都可以，但却不能触碰那个禁忌。”老者深深的看了维斯一眼，看来今天不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的话，事情是无法善了了。
“我们巫术师一族，是依靠世界树的垂青才能存在的，世界树赐予的东西我们必须感恩戴德，但我们不能向世界树索取任何的东西，像巫本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我们的理念，所以我们必须要处理他。”老者说道。
“所以你们怎么知道世界树不想要巫本这样做呢？万一他想要有人更多的靠近他，更多的使用他的力量呢？”维斯问道。
“这就关乎远古的训诫了，不方便对你说出，请见谅。”老者说，不管怎么样，把礼节做足。
“又是祖宗的规矩？”维斯一时气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了，“远古的训诫真的就完全是正确的吗？他们甚至可能都还没有你们了解世界树，他们留下来的任何理论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遵守了这个规矩，我们巫术师一族发展壮大，在整个人类社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违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老者说。
“不堪设想？我看你们是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后果！”维斯说道。
“维斯。”这个时候巫白站了出来。
“嗯？”在维斯的心中，巫白基本上和腹黑挂上钩了，所以在巫白出场之后，维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你为什么要支持他呢？”巫白神色复杂的看着维斯。
“不是你介绍我来的吗，他帮我溯源血脉，所以我现在要帮他。就算他不帮我溯源血脉，我也不能看到一个天才就这样陨落了！”维斯说道。
“他真的是天才而不是什么蠢材吗？”巫白眼神有些迷离：“你现在是经过了他给的秘境吧？”
“嗯。”维斯想了想，那个地方硬要说的话，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秘境吧。
“也许你感知不太清楚……你现在的实力，是2阶。”巫白说道。
二阶？！
还降了！
怎么会这样，维斯并不怎么相信巫白，他自己感知不到三阶和二阶的区别，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一直等在门外的洛德。
“是的，老爷，您现在的阶位是二阶。”
在得到了经验老道的骑士的判断之后，维斯顿时觉得自己站出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为什么经过了秘境还变弱了！那个秘境其实是吸收功力的地方吗？
“你现在还认为他是一个天才吗？”巫白问道，“他是有一些天分，不然我也不会介绍你来他这里，但是他选择了一条十分愚蠢的道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走上了邪路的巫术师。”
“真的是这样吗？”维斯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这一顿喷的，结果自己反而是被巫本坑了那个人？
“……”巫本只是静静的看着维斯，并没有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的实力反而变弱了？”维斯语速变快，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份实力的，反正这个实力也只是凭空获得，丢了也完全不心疼，但是他想要得到巫本的一个答复，这个答复并不会影响维斯接下来的行动，但在这种时候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话，难免会有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其实帮助巫本的理由并不是什么他是天才，什么他是立顿的朋友，也不是巫本帮他免费的溯源血脉。
“你不说话的话，我会很难受的，先说好了，我对你很不满意，但我还是要帮你！”维斯背对巫本说。
什么？巫白几乎都以为自己说服了维斯了，但没想到维斯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帮你的理由不是因为你帮过我，也不是因为那封信，你不要想多了。也许你也并不是天才，只是一个疯子，但不管天才还是疯子，都有追寻远大理想的权力。”
“你和这些从出生就能看到生命结尾的人不一样，你的故事没有人能够编凑得出来。”维斯说道。
围观的人，都觉得维斯也开始说胡话了，完全无法交流，对于这样的人，可能只能用暴力去说服他了。
维斯看到了他们的表情，觉得理所当然的同时，难免还会有点失落，本以为来到了这么一个充满幻想的世界，就不会有着这样的人存在了，可事实呢？
大多数的人，也都是无聊的人而已。
维斯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的背后，巫本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到了维斯说完自己的话，甚至在他的身上都看不出来一丝阴沉。
“至于你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开始准备使用暴力了吧？”维斯笑道，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喃：“说不通就用暴力，看来人果然就只是人而已，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我们别无办法，你们都已经陷入了魔怔，只能依靠世界树的奇迹让你们重新成为正常人了。”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呢？怎么想？”维斯转头，被巫本的表情吓了一跳，一愣之下还以为不是同一个人。
“我愿为我的未来用尽全部力气，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巫本语气依然僵硬，却莫名的多了很多的神采。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听得维斯是热血沸腾。
“何必和他们硬拼呢？不能逃走吗？”维斯问道，虽然巫本的觉悟维斯十分钦佩，但维斯觉得面对这样一群失了智的人，还是逃走比较稳妥。
“他走不了的，巫术师的根基在世界树下面，离开了世界树，他什么都不是。”老者说道，带着吃定了巫本的语气。
“你想走，我们可以放你走，但又有哪个领主会接受你这个违背了禁忌的巫术师呢？”老者终于找回了一口气：“违背理想的生存，或者带着理想去死亡，你自己选一个吧。”
巫本脸色阴晴不定，老者说的话，确实也是一个现实，离开了世界树的巫术师，在外界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那个……虽然很小，但我就是一个领主。”维斯弱弱的举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