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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种选择。
我厉声说：“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正面这些给我看有什么用？”
张晓晗凄然说：“哥，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妹妹还是干净的，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但是，她从来没有逾越过这个底线。”
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厌恶，说：“我没让你证明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如果真想证明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做，你害了芸姨，你还扎了我一刀，无论哪一样，都比你这件事更可怕。”
张晓晗低着头，没说话，身子好像在颤抖，我实在看不下去，从房间里拿了被子，裹着她，不由得说：“算了，你疼吗？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张晓晗听了这话，整个人立刻崩溃了，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我心里微微叹气，就算我依然不相信她，这个节骨眼上，也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了。
过了很久，张晓晗终于止住了哭声，说：“是我错了，我欠了他们很多钱，他们逼我去陪酒，陪唱，还拍了照片，我很害怕他们把那些事说出去，如果别人知道了，我在学校里就待不下去了，我妈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知道她的脾气……”
我一怔。
接着，不由得冷笑，说：“这就是你受他们胁迫的理由？你为什么要借钱？难道芸姨给你的钱还不够花？”
“是我太虚荣……”张晓晗哭着说，“你知道，我妈一向来对我俩管得很严，尤其是在钱方面。”
我想起来，那个时候，张晓晗请我吃饭的时候，还说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敢情她赚钱，就是受一伙流氓的控制和胁迫，陪酒陪唱？
我也明白，张晓晗在班上，是不少人追的，加上小时候芸姨宠着，娇生惯养，肯定把自己当女神了，所以才会越陷越深。
“呵呵，如果是这个理由，我没办法原谅你。”我笑了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但你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如果你再给我找麻烦，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奢求你们原谅我……”张晓晗说，“如果不是叶灵灵救我，我会越陷越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就真的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我看了看旁边那些带血的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行为，于是，对她说，让她先上床去休息，不用想太多。
我不想多和张晓晗说话，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全是秦思瑶和我约定的那个十天以后。
我弄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向我证明什么，还只是想再骗我一次。
我决定，先见见那个郭老再说，看他准备怎么给我安排工作。
第二天，郭老主动联系了我，说会开车来接我，直接去场子里看看，如果能做，就直接给预付款，下周一就开始上班。
我把张晓晗晾在家里，一个人跟郭老去了所谓的场子。
这地方，果然不是之前我管理的那种酒吧，上下两层，有舞池，有DJ，有驻唱，是标准的夜店。光是看着样子，我就觉得这地方肯定不大干净。
不过，为了钱，也为了弄清楚秦思瑶到底想干什么，我答应了下来。
郭老又对我说：“这是个新场子，人手不够，你如果有兄弟的话，可以一起叫来，你在学校不是有个室友吗？可以一起叫到这来做事，不会亏待了你们。”
我一愣，郭老，居然连林修也知道？这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但与此同时，我想到另一件事，现在的我，势单力薄，要看着这个场子，真的非常难，看那些服务员和几个保安的样子，也不是什么能打的货，如果真出点儿什么事，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林修脑子活泛，有人脉，他倒是肯定能帮上忙。
然而，我还没联系林修，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来电话的，居然是阿彬。
阿龙的兄弟。
阿龙已经背叛了，我对阿彬也起了戒心，但是他却执意要来就把见我，似乎他已经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了。我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下来，毕竟现在我确实缺帮手。
阿彬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原来“蓝色空间”的几个兄弟带来了，还有两个自己人，加起来一共七个人，和阿彬坐下来说了几句，他一句话就让我有些震惊，他说，他们之所以知道我在哪儿，是因为秦思瑶的通知。蓝色空间完蛋之后，他们一直无所事事，有些人还在找我，是秦思瑶找人联系上他们，告诉了他们我的去向，让他们过来投奔。
我心里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害怕，想打电话给秦思瑶问个清楚，却怎么也打不通。
而且，郭老居然完全没有抗拒，把那七个人全都收了，由我管理，我上头还有一个叫王辉的大哥，但我很少见到他，只瞟了一眼，是个猴子似的人，特别瘦，举手投足有些猥琐，让人看了生厌。
这个场子，的确不算太干净，一开始没什么，但呆了几天，尺度就大了起来，DJ的衣服越穿越少，有的时候，还故意到舞池里找人调情，他们眼睛很尖，专门找那些看起来有钱的，在别人身上蹭来蹭去，但就是不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而且，郭老还交代，如果客人被撩惹火了，要强，我们看场子的就必须出手。
其实，这也就是一种变相的敲诈，给了足够多的钱，该走照样会跟他走。
对于这种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开学之后，白天去上课，晚上来这里看场子，更是疲惫，很多事，根本管不了，都是交给阿彬他们处理。
眼看着十天的约定时间越来越近，我心里，就越发紧张起来，但就在第八天的晚上，忽然，酒吧里来了一群老熟人。
那天晚上，我正在二楼休息间休息，阿彬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叫我，说楼下有人借酒劲闹事，还是个硬茬子，让我下去看看。我来这里，还没遇到过嚣张的。当时就整了整衣服，飞快下了楼。
而我刚下去，就看见一光头正在舞池旁边拉扯一个女生，那女孩居然是张晓晗。这家伙，这几天都好好呆在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酒吧？我顿时一阵恼怒，立刻冲上去，猛推了那光头一把，又拽住张晓晗，说：“你来干嘛？！”
张晓晗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哥，我……我是跟你过来的，你这几天都很晚回家，我……我不放心。”
那光头，带着刀疤的脸上，一脸的鄙视，喷着酒气，说：“操，装什么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从良了？”
张晓晗立刻闪到我身后，抓着我的衣服，说：“哥，他，他是……”
“我知道你。”我看着那光头，冷冷说，“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在这儿闹事，找死吗？”那男的，就是当时云靖身后的跟班，我还记得，我被张晓晗刺伤，被秦思瑶救出会所的那晚，他跟在云靖身后。那光头也看见了我，说：“哟呵，你这小屌丝也在？老子正愁没地儿找你算账呢……早看你不爽了……”说着，就要动手。
我不想重蹈蓝色空间的覆辙，如果这地方被砸了，我指不定又会成为丧家之犬。我握着拳头，克制住怒火，说：“滚回你家狗主人身边去，在这里动手，你不想活了？”
可我话音未落，人群中，就又走出一个英俊的男人来，轻蔑的看着我，说：“谁的场子？不就是我郭叔叔的场子吗？你还当这是你家了？”
云靖？！
云靖居然也出现在这里？
那秦思瑶呢？云靖是和秦思瑶一起走的，他回来了，秦思瑶没理由不回来。
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云靖走上来，一拍我的肩膀，说：“小子，别找了，她没来。今天，是我要找你。”
“你找我？”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想砸了场子的话，咱们借一步说？”云靖笑了笑，说。
那态度让我厌恶。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于是，伸手请他上了二楼。二楼的休息室里，云靖在我对面坐下，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天来，就一件事……以后别再骚扰我家瑶瑶了。”
我冷笑：“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觉得对我有用？”
云靖依然得意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这阵子还保持联系，她还在帮你。但你别以为，她是对你还有眷恋。瑶瑶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不懂处理感情上的事儿，所以，只好让我这个做丈夫的出面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云靖，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两本东西来，扔在我面前。
两张结婚证……
我当即一怔，颤抖着伸手过去，打开那两个本子。
结婚证的照片上，云靖和秦思瑶的头靠在一起，秦思瑶的脸上，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