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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接着说道:“黎城才是关键。我大周十万大军跋涉千里,牺牲甚众,方才取得此城。是我王将来攻取天下的基础,万不可轻易丢失。老夫准备亲赴黎城,相助南宫适,共同据守。”
随后他看向姬高,“若易姬夫人执意回鲜虞,殿下亦不必违拗其心意,可向大王请兵,先赴黎城,伺机而动。”
姬高拱手言道:“谨遵太师之命。”
他又转向一旁的姬奭,“北方和谈系少师殿下一手促成。此间形势微妙。必要时恐还需殿下出马。”
姬奭也拱手,“太师之言,姬奭责无旁贷。”
姜尚又看向散宜生,“前几次战役,全凭散大夫运筹帷幄,此次可否愿与老夫同行?”
散宜生笑着答道:“太师尽管吩咐,散宜生万死不辞。”
姜尚又看向我们,专门问黄天化:“天化,你与殷娇殷洪姐弟,既为表亲,亦为师兄弟。若他们与我大周为敌,你如何自处?”
黄天化沉吟片刻答道:“我父君反商联周,是以我为周将。若殷娇姐弟与我黄周联盟为敌,那便是我的敌人,还有什么情面可讲呢?”
“那就好!”姜尚说道,“黄天化、哪吒、杨戬、土行孙夫妇随本帅前往黎城,吕丁留守京师。”
我们五人皆点头称是。
从相府出来,我先回到公主府,打算去看看梅琳。忽见崇姒从她的院中出来,冷不防见到我,立即深施一礼,然后赶紧离开。
本来这崇姒一直住在学院之中,离我的公主府很近。但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不会登我的门。若是以前,我不会太在意,但经过龙吉提醒,我立即警觉起来。
她来干什么?
我进入梅琳房中,看见她还在往竹简上刻字。仅有的一只假手竟已做得非常熟练。
“崇姒公主刚才来了?有事吗?”我有意问。
“哦,没有事。”她笑了笑,“她有些闲得慌罢了。找我来随便聊聊。”
敢情我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望着我,“你又要出征了?”
我没有否认。
“去哪里呀?”她问,“去黎国吗?”
“你听谁说的啊?”我反问。
她笑了,“我虽然没有手足,不能行动。但我有眼睛,有耳朵。有人对我说话。我还有脑,自己可以想啊!”
“是。”我说,“苏侯可能要出征鲜虞。”
“哦!果然是这样。”她低声说,“那易丛珊会去吗?”
我反问:“你看她那个样子,能去吗?”
梅琳望着我,“我觉得,她会去。但愿她不会死在那里。”
第二天我换好战衣护甲。在赴姜尚处报到之前,先去姬高府上看望了易丛珊。
只见易丛珊半截身子立在桌案上,侍女正在往她的紧身衣外面套上护甲。随后,又为她围上虎皮短裙,遮住了高叉裤脚下露出的短短一截切去大腿后的残端。
姬高则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默默地望着她。他看到我进来,“哪吒小妹,我已向王兄请兵五万,不日将兵发黎城,与你们会合。”
“好!”我说,“我在黎城等着你们。”
桌案上的易丛珊望着我说道:“我真想马上飞到易水河边呢!”
我告别姬高夫妇,赶到相府,在那里与姜尚、散宜生、黄天化、杨戬、土行孙和邓婵玉会合,然后各使法宝,前往黎城。
我踏上风火轮,不出一个时辰已到黎城。
我进入原来的侯府拜见南宫适,却见苏忿生也在侧。于是打趣问他们:“南宫将军、苏公子,你们现在谁说了算啊?”
苏忿生一笑,“当然是南宫将军说了算。我已经是南宫将军的人质哩!”
“真的么?”我问南宫适。
“苏公子,”南宫适说道,“我们不是说好的么?这只是一个计策。”
“那假戏也得真做啊!”苏忿生回答。
看来这还是真的了。
不久,杨戬、姜尚一行人先后来到。于是在侯府与南宫适、苏忿生一起探讨起军情。
南宫适说道:“那还是请苏公子先介绍一下吧!”
苏忿生说道:“因邘国三公子逃回朝歌,在寿王面前诬告我父君。吾姐迫不得已,才将攻陷黎城之事全部推卸至鲜虞头上。寿王雷霆大怒,遂令我父君出兵鲜虞,以雪黎国之耻。”
“易姬公主摄政之时,我苏氏早与鲜虞订有盟约。现虽易姬公主远嫁周国,鲜虞内乱。然既有盟约在先,又岂可背信弃义?父君本欲按兵不动,怎奈殷娇姐弟矫召前来邢邑,胁迫父君。父君被逼无奈,只得听从。”
姜尚问道:“殷娇姐弟可持有寿王诏书?”
“哪有?”苏忿生回答,“他们不过凭一张嘴。父君本不欲理会他们,怎奈殷娇殷洪姐弟手下吕岳、羽翼仙、罗宣等人皆世外高人,姐弟二人又身负重宝。使吾父不得不从。”
“羽翼仙,罗宣?”姜尚皱眉,“这二人又从何而来?”
“师叔,”我抢先说道,“这两人我都认识,羽翼仙乃蓬莱岛客座教授,本来自须弥山大雷音学院,当与燃灯副院长相识。那罗宣乃彭蠡泽火龙岛焰中仙。”
姜尚看着我,“此二人本领比你如何?”
我怎么比得了?“当远在弟子之上。”
这时南宫适说道:“据最新线报,殷娇与羽翼仙、罗宣及弟子刘环、家臣温良等已到陈塘关,夺了关尹李将军之职……”
我顿时一阵紧张。姜尚忙问:“那李将军怎么样?”
南宫适回答:“李将军已带家眷离开陈塘关,不知去向。不过李将军为人谨慎、料事如神,想必不会有所闪失。”
我有些坐立不安。这该死的殷娇!
南宫适接着说道:“现在殷娇等应该已经领陈塘关之兵,开往鲜虞。据昨日探报,苏侯及义子全忠、部将郑伦,殷洪及家臣庞弘、毕环,吕岳及弟子周信、李奇、朱天麟、杨文辉等也已离开邢邑,但方向却不是鲜虞,而是我们。”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们。”姜尚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准备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