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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那瑰说道,“是啊,如果大魏不乱,我们那里有这大好的机会,大魏这大好的花花江山我们不去争取岂不可惜”。说完又是哈哈大笑,阿那瑰在一旁的夫人不由的暗暗皱皱眉头,欲言又止,阿那瑰知道她的心思,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她本是大魏王族女子,和亲嫁给阿那瑰,如今听得丈夫和可汗的谈话,知战事升级,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忧愁。一旁的弥偶可汗王妃见她如此,笑着说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大汗要是兵临洛阳,妹妹倒还可回去省亲,岂不妙哉。”说着娇笑不已,举起酒杯进献给弥偶可汗说道:“臣妾,提前预祝大汗马到成功,祝王爷旗开得胜。”弥偶可汗听了又是大笑,兴致极高酒性高涨,不多久的功夫众人都是昏昏入睡。
下半夜,天很黑,阴山吹来的风,很柔很美,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幽香。这醉美的夜色中,远处的大阴山如同睡着的老虎,那么祥和,四周很安静,白天的征战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卫可孤很放心,城里现在是一片死寂,可怜的守军明天一个进攻估计就吃下去,阿那瑰还在醉酒中,脑海里想象胜利后的场面,这春夜的下半夜还有多少人没有睡着呢。
贺拔岳不是老虎,最起码是不打盹的老虎。一百匹快马,如同蛟龙,五百步的距离顷刻就到,直到第一个火把燃起,卫可孤的这边才发现有人袭击大营,黑獭带着五十士兵前方开路后方放火,一路朝中军大帐逼近,等卫可孤已经惊醒,看外头火光冲天,心知不妙,刚冲出去,只见自己这边已成火烧连营之势,此时风正急,风助火威,又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袭营的,不由又急又怒,顾不得肩上伤,大喝一声,骑上马来朝劫营领头的直奔而去。
黑獭见一人追来心知是卫可孤,心中恨的要死,调转马头,一枪朝卫可孤刺去,卫可孤识的他,原是自己手下偏将,怀朔大战时,怀疑黑獭父子勾结朝廷,索性将他父子三人绑了,正要拿他们脑袋祭旗时,尔朱荣猛攻怀朔城,只得匆忙应战,待得战事结束,黑獭父兄则被卫可孤乱刀砍死,自己的命在乱军之中为贺拔岳所救。黑獭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时心中怒火可想而知,一双眼睛血红,几个回合后虚晃一枪,谨记贺拔岳的话,并不恋战,眼见卫可孤离的远了,高声喝道:“卫老儿,小爷此来不是和你拼命,好好留着你的性命,小爷自有来取的时候”。
卫可孤怒道:“无知小儿,好大的口气,明天城破之时,看老夫不将你碎尸万段,让你一家子团聚。否则难消我心头怒气”。
黑獭此时离的远了,远远道:“卫老儿,就看你明天有没有这个本事,小子不才,定当奉陪到底”。说完刺死是身边追兵,只听得黑夜中马蹄声远远去了。
卫可孤这边也不敢去追,经过这一闹腾,军中再也不得宁静,清点后才发现,除了黑獭这边留下几具尸体,自己这边人倒折损一千左右,绝对大的部分是在黑夜中踩踏死血肉入土,样子极惨。卫可孤从来就不考虑死了多少人,只要有钱粮就不愁兵员,只不过黑獭误打误撞,将军需供给,在这一把火中烧得个损失惨重。如不尽快攻下武川进行补给,几万人的吃饭都成问题。卫可孤心中虽是极怒,也只得暂时压住心头怒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黑獭冲进卫可孤大营的同时,贺拔岳的兵士也攻进柔然人的营帐,柔然人不像中原人那样,哪怕是营房也是一片挨着一片。他们是外围营帐进去后中间会留下一大片空地,军马全部集中在这一块圈养,然后过去后才是营房,最里层才是中军大帐,贺拔岳甫一进去,刚冲过外围营房,就把里头军马惊动,马儿嘶叫,一下子就将行营的士兵惊醒,贺拔岳一看事已至此,索性率领手下军士只取中军大帐,夜里一片黑暗,中军大帐却是灯火辉煌极易辨认,虽说一路有柔然人抵抗,毕竟是晚上,敌我难分,贺拔岳这边倒是火把燃的急,无奈除了几个人冲进大营,大多数人拦在军马处,余下众人见前进不得,柔然人又隔的远,索性对军马动起手来,这些军马挤在一起,极好动手,不到一会功夫,已是死了一大片,柔然大营也是乱起一团。
外围一乱,中军大帐中弥偶可汗早已被人架着转移,阿那瑰酒力已过,知道有人偷袭倒也不慌张,倒是其夫人死活不肯走,非得要陪在其身边,他们伉俪情深,阿那瑰只能由得她去。柔然兵士见他们几人凶猛,又怕伤到自己人不敢放箭,挡在中军大帐前,贺拔岳心中知晓偷袭失败,只得恨恨作罢。将手中火箭射向中军大帐,转身杀出重围而去,夜里火光明灭间,不少人认出是他,心中早已胆怯,见他冲杀过来,远远就避开,不多时的功夫,众人就跳出包围而去。
柔然的营帐多是用牛皮所制,不怕水淋,不怕刀砍,只要沾染一点火星就会燃烧,贺拔岳冲出重围后,见并无追兵,后方柔然士兵倒是扑火扑的欢,此时火助风威,已成火烧联营之势。武川这边众人也是目瞪口呆。
阿那瑰本来坐在中军中静待,只听得外头喊杀震天,却迟迟不见敌军攻过来,心下正自得意,心知这武川兵卒只会搞偷鸡摸狗的把戏,无什么真本事,估计此刻早已经被柔然勇士剁成肉泥,忽然只见头顶上火光冲天,中军大帐燃起熊熊大火。慌忙把夫人拉出,阿那瑰的夫人本是女流,这些天行军路上已是疲惫不堪,见军营中如此情势,那受的这般惊吓,顿时晕了过去,阿那瑰心疼妻子也顾不得贺拔岳等人,径直放一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