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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云？”墨尘眸子闪过一丝冷淡：“她还是找来了。”
九歌不解地看向墨尘：“公主为什么会来这儿？你不是说大王已经封闭了山谷了么？”
“我们能进来，其他人自然也能进来。”墨尘淡淡道。
“你是说，进入山谷还有其他通道？”
“没错。”墨尘微微皱眉：“是有一条通道，在将军府。”
“将军府？”九歌心中一震，面色不觉难看起来。
“怎么了？”墨尘看向九歌：“可是茕羽临行前告诉你的？”
“没有。”九歌摇头：“她没有告诉我，她以保护我为条件，告诉了练云公主。”
墨尘没有说话，良久方看向九歌：“看来茕羽已经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你呢？还准备去蔚国吗？”
“我不知道。”九歌有些茫然的看向远处：“将军既然有了选择，九歌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是吗？”墨尘的目光看不出喜悲：“依照茕羽的性格，她应该会使人来接你入蔚。”
九歌苦涩一笑：“九歌无所轻重，只是可惜了和将军府有关的一众人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实便是如此，只要心够狠，便无两难之境。”墨尘看向九歌：“茕羽无从选择。”
九歌笑的苦涩：“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换作是我，未必做的有将军好。只是练云公主如此，岂非太过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公子小何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要寻他也是人之常情。”
“那寻得之后呢？”九歌看向墨尘：“再行谋反之事吗？”
墨尘摇头：“时过境迁，昭王再不是当年那个任人诟病的庶子了，他公子小何身份再高贵，眼下也很难再掀起风浪。”说着墨尘看一眼九歌：“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昭王明里暗里也派暗卫搜查过多次，若是公子小何还活着，也算是奇迹了。”
九歌看着崖壁上艰难挪动着的练云，心中五味杂陈，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她的心里怕是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欢悦吧，得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让一个懵懂女孩强颜欢笑至今。
“你说谷中有瘴气，她要不要紧？”
“自然是要紧的。”墨尘看一眼练云：“她的时间不多，如果茕羽真打算放弃昭国的话，势必会告诉她避开瘴气的时间和方法。”
“避开瘴气的时间和方法？”九歌不解地看向墨尘：“你是说瘴气可以避开？”
墨尘点头：“这个时辰刚好是瘴气最弱的时候，倘若加之适当的防护，避开是可以的，但是只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九歌不觉皱眉：“这点时间也不够啊。”
“不够什么？”墨尘忍不住轻拍九歌：“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操心操心你自己？”
“操心我自己？”九歌一愣，转而笑看向墨尘道：“不是有你么？”
“我？”墨尘看一眼九歌，眼中不觉扬起一抹笑意：“想清楚了？”
“嗯。”九歌只管点头：“你是我偶像，跟着你肯定没错。”
“偶像？”墨尘看向九歌：“那是什么？”
“秘密。”九歌乐道：“等你带我出了宫再告诉你。”
墨尘笑笑：“随你。”
“墨尘。”九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是玄玉，他真的葬入王陵了么？”
“没有。”墨尘淡淡道：“他本就不属于那个地方。”
“我知道将军府有个冰窖。”九歌欲言又止。
“你很聪明。”墨尘看向九歌：“冰窖下面还有一层，冰樽之前就在那里。”
“那将军知道吗？”九歌疑惑道。
“自然是不知道的。”墨尘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一开始甚至连冰窖的真实用处都不知道。”
“真实用处？”九歌愣住：“不是用来存冰的吗？”
“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墨尘缓缓道：“昭王的暗卫便是由此处通道去往谷中搜寻叛贼的，那时候姬将军还未迁入府中，昭王打着为茕羽开府的幌子，在府中大修暗道，遍插自己的眼线。”
九歌恍然：“这便是将军府进出森严之所在？所以那时你坚决反对我住在将军府？”
墨尘点头：“当时你身份不明的进入将军府，茕羽又对你维护有加，以防万一，我不能容许计划有任何闪失，玄玉一旦被发现，所有付出将化为泡影。”
“如此看来，你对我还挺狠的。”
“我对你狠？”墨尘笑看向九歌：“你可知若是昭王得知你的存在会如何对你？”
九歌一愣：“杀了我？”
“那便算他开恩了。”墨尘说着不觉凑近九歌道：“你别忘了，府中还有个好去处。”
九歌怔怔地看着墨尘：“杰人谷？”
“没错，就连茕羽自己都搞不清楚，有时候府上的人动不动就消失是怎么回事，问管家，管家便告诉她是办事不利，被昭王调回了。”
“姬将军就从来没起疑？”九歌不觉疑惑道。
“时间长了自然会起疑的，代舞的入府便是证明。”墨尘淡淡道：“茕羽应该和你讲过代舞入府所引起的风波吧？”
九歌点头：“将军说是你从中说和才使得代舞顺利入府的。”
“我？”墨尘笑道：“我不过是昭王找的一个台阶罢了，茕羽当时已是大将军，手掌昭国兵权，故而以此来试探昭王，昭王未免节外生枝方才破了例，我自然是落了个和事佬，两面劝和了。”
九歌闻言不觉笑起来：“昭王却不知，他身边有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不用披羊皮。”墨尘淡淡笑道：“我也不是狼。”
“墨尘。”九歌突然有些动容：“这么多年，你活得累么？”
墨尘似是微怔，转而扬起一抹笑意：“还好，收获你倒算有所回报。”
九歌不觉一笑：“你开心的样子真好，一屋一鸟一闲人，再添一闲人。”
“那就不要闲着了。”墨尘笑看向九歌：“随我入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