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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仁药铺里,小狐狸和秋儿被众人打发去了间静室睡下,骆柏青带着两个伤号和林瑶梁妈妈一起躲在屋里,屋外厅里气氛异常凝重。
老穷酸见李老实和三长老都沉默着不说话,怒的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嚷道:“老子受不了了,自从离岛之后,我们这群人何时没受过这么大的憋屈!”
先对三长老说道:“都被骑在脖子上了,您怎么还能忍住不出手,当时指使毒蛇咬人的三长老哪去了!”
又回过头对李老实嚷道:“还有你个疯狗,怎么他娘的一点疯劲儿都没了,就他娘的任由他们欺负咱们吗?”
三长老瞥了一眼李老实,再摆了摆手,示意老穷酸坐下,之后讪讪的说道:“当日那是暗中出手,有没落下什么把柄,还有个新收的乖徒弟替我顶缸,想来没有任何不妥,但今天……当着小辈的面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坏了规矩。”
李老实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对莫等闲说道:“你们可以疯,但是我不行,既然来的是秦之珩,就算他没点名道姓,我也知道他是想跟我下一局棋。”
“下个狗屁,嵇秃子都废了,今天又一次受了伤,张卿断了一只手指,老疯子被人当猴耍着玩,要不是小狐狸见机的快,月颜差点被裴珑那妖精捅死了,你还他娘的有情趣下棋!”
李老实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嵇秃子当日受伤,我又被裴珑下了毒,人家摆明刀枪的要用解药换凝璐,这就是秦之珩的第一手棋,叫做请君入瓮。”
说着李老实起身用那条油腻腻的脏手巾擦了把脸接着说道:“我们如约而至,大大方方的用凝璐换了解药便是我的第一手棋,这叫临危不惧。
之后我出了一招笨棋,让三长老藏在暗处用驭灵术设法在换取解药之后夺回凝璐,这一招叫做投石问路,只是看看秦之珩想玩的有多大。
谁料这秦之珩回了一招疯棋,对三长老话里话外的说若是咱们想玩阴的,他就再也不管会死多少人,会出多大的事,这招叫反客为主,一下子把咱们的优势全部推翻,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秦之珩连出两手,先是知道咱们可能不明白解药用法,用一封小小的信件来引蛇出洞,然后用裴珑替了那个小赵,这是一招李代桃僵。”
说到这里李老实瞪了一眼莫等闲,恨恨的说道:“你以为老子心里不窝火?你以为以三长老的性格会真的忍气吞声?要不是我死命拉住三长老的手,这会裴珑怕是已经被那大黑猫吃的只剩骨头了!”
李老实一席话听得老穷酸莫等闲有点似懂非懂,但仍是嘴硬的说道:“那你就开出几招厉害的杀手锏弄死这姓秦的王八蛋啊!老子就光看着咱们的人被他欺负了!”
抓起看盘上一块不知放了多久的糕饼。放在嘴里慢慢的吃完。李老实对莫等闲微微一笑说道:“你没事回屋看你的书去吧,老子卖卖烧鸡,调戏调戏小寡妇的好日子可还没过到头呢,我的这一手棋早早的就下了出去,咱们就看看那秦之珩到底有没有本事化解就是。”
老穷酸急的直喘粗气:“你他娘的神神道道招人讨厌,要是你那臭棋不管用,看老子让魏永砸了你家烧鸡铺,再让富春强抢了薛寡妇的!”
从中毒到现在都面不改色的李老实,听了这话被气得黑脸上竟然有些泛白,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俩小畜生他们敢,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敢砸我店铺,抢我婆娘!”
一直没说话的三长老这会儿幽幽的说道:“我给的,李忠你刚才拦住我就算了,但是这次你要玩砸了,我一定会让小莫的俩个弟子玩死你。”
李老实望着三长老咽了一口吐沫,有自信的一笑说道:“放心,小子这一手棋定叫秦之珩自乱阵脚。”
老穷酸见李老实说的神秘,但却知道这个世上只要李忠想做的事情,很少又做不到的,悬着的心也微微一安,耐不住好奇问道:“计将安出啊?”
李老实很诡异的笑了笑,望着天色悠悠的说道:“无外乎借尸还魂之后的一招顺手牵羊罢了。”
三长老似乎本就知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老穷酸却是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李老实凑到老穷酸跟前笑着说道:“你就没发现这两日咱们身边少了很多人吗?”
莫等闲想了想说道:“我家那俩蠢驴不在,张卿和小紫丫头也不在,对了还有小疯子和那成日里与小狐狸厮混的黄姑娘也不见踪影,寒玉庄上的小砚台也不知去了哪里?就这些人?这群吃奶的娃娃顶什么用?”
李老实又把头转向小狐狸和秋儿安睡的院子,平淡的说道:“你再想想还少了谁?现在棋盘上所有的明棋都已下完,就看这几枚暗棋到底有多大威力了。而且我想可能还会出现一两枚可以称为绝杀的变棋。”
这会老药罐子骆柏青从屋里走了出来,先是对三长老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封闲不碍事,裴珑手上刀刃只是淬了些迷药,再加上那会封闲运功力道有些大,药效快了一些罢了。嵇秃子却被那匕首刺了十足十,不幸中的万幸是刺中了肋骨之上,裴珑期间又被小狐狸飞刀唬住,没用上全力,断了根肋骨而已,静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了。”
三长老和莫等闲都是松了口气,三长老随口问道:“林丫头和梁丫头陪着呢?”
老药罐子面色古怪的低声说道:“你们是没见着梁家妹子的表情,跟死了亲娘似的……”
众人都是大笑。
不咸不淡的调侃了一下梁妈妈,李老实无奈的叹了口气,话头一转对老药罐子说道:“那裴珑既然敢孤身犯险,无外乎就是想引蛇出洞,外面不知布下了什么阴谋诡计,咱们不理会便是了,其实我担心的是小狐狸,他毕竟把那妖精的脸给划烂了。”
老药罐子没好气的对李老实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谁知道俩小娃娃出手这么狠!裴珑这辈子最在乎他那脸蛋了,想来这会他一定疯了,就是不知道倒霉的会是谁……”
三长老却突然说道:“现在我们该看看那封信了吧?”
杭州城的一间小院里,秦之珩望着地上被砸的稀烂的瓶瓶罐罐,和一个脑袋被抓爆死去多时的侍女,有些无奈的对满腔怒火的裴珑说道:“消消气,这次是我大意了……”
裴珑脸上伤口被贴上一块膏药似的白布片子,因为过于激动,伤口到现在还有血水往外渗。
“真是该死,那群死人根本不上你的套!而且他们竟敢毁了人家的容貌。我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秦之珩却淡淡的笑道:“李忠还是那个李忠,没想到还藏着这么一手。如果所料不错,伤了你的该是御金术了吧?真是少见的很啊。”
裴珑仰天怒吼一声,望着跪在秦之珩脚边的男子说道:“人家现在想杀人,一个侍女还不能让我降火,这男的是谁,若是没什么大用让人家拿来消消气怎么样?”
秦之珩看了一眼脚边颤抖的像筛糠似的男子,没好气的对裴珑说道:“这人我可有大用。你要实在憋得难受,出门随便找些不相干的人杀杀就是了,最好是官府中人,胡大哥不是想让找些事情挑起民怨吗,你没事干找几个清官杀杀便是了。”
见裴珑愤愤的坐回了椅子上,气的抄起一只酒壶就往嘴里倒,便摇了摇头把目光又转回那个男子身上,淡淡的说道:“姜浩啊,你大难不死,在那群人身边待了这么久。现在你该告诉我这药铺里那些人谁会使那御金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