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再起

顾沙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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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三步两步走到门前对外张望了一会儿,确认四下无人,又把门掩结实了这才回到书桌前仔细端详。

    从外观上来说这页纸平平无奇,要不是我好奇心重,非对着光把玩,估计就是到死也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

    飞鸟文对于顾家来说并不陌生,无论是从代面上的刻纹还是这本书前半部分的记载来说。可不幸的是,在顾家真正懂得飞鸟文的人那可谓是凤毛麟角,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没能很好的传承下来。然而幸运的是,我是其中之一。能看懂飞鸟文是成为族长的必修课,也就是说只要是顾家历代的族长,都跟飞鸟文是很熟识的老友。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飞鸟文的修习并不是从小就开始的,反而是一个人在成年后被认定为继承人时。所以,我虽然能看的懂,但是懂得不多,只能简单的识得个大概。

    做贼心虚自是不敢在书房里逗留太久,于是我找了张纸悉数将其誊抄下来,打算带回去慢慢研究,又恐被父亲发现我擅自乱翻他的东西,所以毁尸灭迹做的很是精细。

    回屋后我都没合上眼,默默的窝在床上将这些飞鸟文悉数译了出来,本以为会有什么大的发现,结果竟然是一堆乱码,完全看不出上面说了什么。

    我又沮丧又懊恼,翻来覆去整宿都没睡着。等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把抄译下来的东西揣在怀里,趁着四下还没什么人,一溜烟的进了顾猴儿的房里。

    要不说我俩是兄弟呢,这小子也是一宿没睡,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缩在一堆书里,也不晓得在找什么东西。

    结果他说他昨晚睡到半夜,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三爷爷跟他说过的一件事,情形跟我们在墓里遇到的几处十分相似,他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我一把将他拽了出来,又拿出怀里的那张纸递给他道:“先别管那些了,你瞧瞧这个是什么?”

    顾猴儿不情不愿的接过来眈了一眼,表情十分的不屑:“什么破玩意儿,一堆乱码,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我正等着他骂完后半句,谁想峰回路转,突然间,他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纸,情绪有些激动:“你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看顾猴儿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赌对了,这是个大有来头的东西。我将房门掩实,把我昨晚在书房看到的东西大概的跟他透了个底。

    顾猴儿也没想到我胆子那么大,他指着纸上的那堆乱码说这东西其实就是古人爱玩的一种文字游戏,需要特定的规律来拆分或者组合这些字,然后就能得到特定的某条信息。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不就是洋人的什么摩斯码吗?”

    顾猴儿斜着眼瞥了我一下十分惊讶:“洋人的玩意儿你也懂?”

    “我也就是听外宗的几个兄弟提过。”我哈哈一笑,立刻转开了话题:“那你看看上面记载的是什么?”

    顾猴儿走到窗下,借着光亮写写画画搞了半天,然后抬起头长吁一声:“你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这样的便宜总是让你捡到。”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稀里糊涂的凑上前去看他到底写了什么。没想到那上面乱七八糟的,全散在各处,顾猴儿见我一脸茫然,便提笔将那些散落的点一一连接起来道:“这样能看明白了吧。”

    我抬眼向上看去,纸上赫然跃立着几座连绵的大山。这下我可傻了眼了,顾猴儿说这分明是个记载着墓穴位置的地图,而且能被记录下来肯定还不小。但是上面并没有明确的地理方位,只有这几座山作为参照物。

    我咽了口吐沫,话在嘴边滚了两滚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顾猴儿,这东西既然记载在咱们家的书上,肯定和顾家是脱不了干系的。对了,你还记不记的咱们在墓里看见的那副壁画上画的戴面具的人?我左思右想,总觉得那面具跟你挑脸子时的扣得带面很像。”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那么点儿相似。”顾猴儿想了一会儿,又咧着嘴冲我做鬼脸:“你该不会是想去探探吧?”

    我点点头,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虽然咱们救不了冉妮子,但是我们顾家还有这么多人活着。难道你忍心看他们也在这种宿命里面死的不明不白吗?你可别忘了除去他们,你我也是姓顾的。”

    顾猴儿盯着我并没接话,他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让我根本没办法摸清他的想法。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既然这东西是我找到的,那就是天意。虽然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顾家几千年前遭遇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但只要我们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总会查出些端倪来。”

    顾猴儿沉默一会儿,突然嗤笑一声:“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对抗整个家族的历史?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人能解开这个谜团,就凭你一己之力,是不是过于痴心妄想了?”

    “我还有你和桩子。”

    顾猴儿先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他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一般:“你去收拾收拾,我来通知桩子,咱们过几天出发。”

    四天后,我们一行三人偷偷的上了开往郑州的火车。

    顾猴儿说这地方有可能是在绥远,去那儿会比较的麻烦,一会儿还得从郑州转车去北平,最后从北平到绥远,而且还只有这么一条相对比较方便快捷的路。

    他说的这些我都不是太清楚,加上呆在车上的时间太久,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是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也只是跟桩子他们聊聊后面的行程。硬是这么过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我们到达了绥远。

    绥远在清朝为归绥道,是隶属山西省管辖。结果前几年,袁世凯这不要脸的家伙得了权势就兴风作浪,干脆将其分出了山西,与兴和道建立绥远特别区。要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我都不信,吃饱了没事就会瞎折腾底下的老百姓。

    这里在战国时代有一部分是赵国的疆土,除去连绵的山脉就是广阔的草原。顾猴儿来之前翻阅了很多资料对比,才发觉这山脉看起来像是阴山山脉的某一段。不过阴山的走向还横跨到河北的西北部,绵延1200多公里,可以说是黄河流域的北部界限。顾猴儿并不能确定地图上的这段到底是在哪里,所以我们只能碰碰运气,靠天吃饭。

    顾猴儿脑子转的还是比较快的,他先是在县城里拦住了几个贩野味的山民,说是特地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想再带些回去给家里的婆娘娃娃尝尝,愿意出高价,问贩子还有没有多的。

    那几个小贩哪里能想那么远,只觉得自己今天遇上了财神爷,在这乱世能多赚几个钱家去何乐而不为呢。

    顾猴儿诓人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最后几个人一来二去的聊熟络了,热情的要领我们几个上家里去,说是第二天去山里现打了给我们带着走。

    当我坐在这几个小贩的驴车后头时,差点没憋出内伤。真是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啊。

    当天晚上我们就住进了其中一户人家,一行人稍稍吃了点东西,顾猴儿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领我们回来的这贩子是个毛头小子,叫凉娃,他在县城里叫卖的野鸡野兔都是他自己打回来的。说是早些年自己爹摔到山沟里摔死了,他娘一看这个样子随后就改嫁了别人。他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把这个小孙子拉扯大,结果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桩子唏嘘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吧。”

    顾猴儿瞪了他一眼道:“人家娘又没死,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桩子撇撇嘴,没趣儿的走到旁边去了。

    顾猴儿跟他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磨的对方彻底没了戒心,才将怀里的地图拿出来问凉娃:“你可认得这个地方?”

    凉娃看了一眼就咧着嘴笑道:“这地方老熟,咱这儿管它叫岔耙子沟,俺们打猎的时候常去,在老远老深的山沟里呢。”

    “那么深的地方你一个人去打猎,该不是跟我们吹牛吧?”我倒是有些不信了。

    “嘿,你们城里人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山鸡野兔子要比别处的稍微大些,虽然走的深点儿远了点儿,但是能卖个好价钱。”凉娃笑起来很憨,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顾猴儿眼珠子转了转,拍着凉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可不信,你这娃子还这么点儿大,路都没能走多少,还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打猎?跟哥哥们说实话吧,不丢人。”

    我憋着笑,知道顾猴儿是在激他,像凉娃这样身世坎坷的孩子,在大部分人中是非常缺乏自信的,如果正面跟他说我们要去这个地方,势必会引起他的戒心,但是只要表现出不太相信他的样子,他就会因为要急于证明和表现自己,咬上顾猴儿抛下的鱼钩。

    果不其然,凉娃涨红了一张脸,因为急躁甚至连话都说结巴了:“你你不不不相信信的话,明明天一一早我我我带你们们去。”

    顾猴儿半推半就,表现的十分嫌弃和无奈:“我们才不去那个鬼地方呢,万一到时候你个小娃子牛皮吹炸了,那这脸得往哪儿搁呦。”

    凉娃见他这样,急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死活都要带我们去见识下。顾猴儿最后十分不情愿的答应了,还一直强调是凉娃逼我们几个去的。

    我看着他挤眉弄眼得意的眼神,忽然觉得下一任族长的位置应该由他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