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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缓两口气,我很想讽刺罗伯特几句。
嗯……算了,听说他,挨罚挨得挺厉害,在这本书里还是免了吧。
罗伯特·格林的那一剑,证明了PON还是对我了解的很浅。
啊,我猜你也明白,这故事不可能到那里就结束了,不过如果到那结束看起来也不错,像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然而我很抱歉的遗憾的通知所有的悲观主义者,这第九章确实存在,叫自由的味道。
他刺中的正是我一年前就已经停止跳动的那颗心脏。
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只感觉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只有一片虚空,好似梦,但又不是。
扑进父亲怀抱的一刻……一切忽然灰飞烟灭了……只剩下了虚空,无尽的虚空。
不管如何,没有人看出……或许除了一个,看出我还活着。
我在那虚空中,漂浮着,也不知道时间是否还在流逝。
忽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出,从感觉是心脏的位置开始,不断扩散,传向四面八方,扩散到双脚,扩散到双手,扩散到羽翼,最后布满全身。随后,这暖流融成了一条结实而又虚幻的绳子,开始慢慢把我拉起,拉得越来越快,愈来愈快,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这种经历好似梦醒,下一秒,你已经知道你要睁眼。
睁开眼,我便看见安娜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哧呼哧”个不停。她的身体伤痕累累,原本洁白的连衣裙,仿佛进了碎纸机,多出了无数条破损的痕迹。一些较大的伤口,还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而她一直爱惜的清秀的脸颊上有一道不明显的划伤,秀发也早已占满了汗水。
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干了什么?
我嘴里有一股想要令人作呕的味道,这味道很熟悉,我在什么地方吃过。我还感到体温比原来微微有点升高,至少不再像刚才半死不活时那么低了。逐渐的,眼前又开始充满血红,这是恶魔态的前兆。
“真该死!原来他没死!”头顶前,我听到罗伯特破口大骂。我接着明白我要干什么了。身体已经恢复了那么一丝活力,事情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我向右一翻身,忽略了断翼被压的剧痛,左脚支起身体做出起跑式的动作,右脚一蹬地,身体冲出去的一刻,甩出了利刃。那三个人,就在眼前。
右手迅雷不及掩耳,上挑动作快得已经让肉眼难以看清。
我回来了!
罗伯特反应依旧很快,难以置信的快,他居然又防住了这一刃。他横剑封挡,巨大的冲击力把两把铁制品迅速分开,旋叶飞了出去,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而利刃和我是一体的,它不过是向后飞去,不可能脱离我手。稳住利刃的那一秒,我发现,他的左右脚已经站不稳。
他乱了阵脚。
我不留给他说话的机会,将已经甩到身后的右手猛拉回来,然后送出去,又是一记突刺。
罗伯特这次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棘藤没有这个速度,而叶刃出手会被利刃阻碍。
他输了。
然而事与愿违,罗伯特张大嘴之时,我听见了茉莉·布鲁的惊叫声。她扑了过来,把罗伯特按到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布鲁扑倒了格林,我的利爪因此只是划烂了茉莉的衣服,擦破了她的后背。
紧接着,伴随着可以说是一声尖叫,凯瑟琳释放了气流,我不敢相信,死神之翼已经让他们一摇一摆地走了——造成如此之大的冲击下,她居然还敢放出巨大的能量。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不再拿翅膀硬顶——其实我也不能硬顶,它们中有一个折了——转而忍着剧痛收紧双翼,附身迎击。或许是这么做确实管用,亦或是怀特伤得不轻,风速较那个陷阱小了不少。
但是罗伯特这家伙在地上也不老实,双手放出棘藤,一条绑住我的一条腿,我大叫一声,即使是我已经吃过这个损招,棘藤的刺扎进肌肤里仍然疼得不得了。顿时,我又感觉棘藤猛拉我一下,我直接绊倒在地。同时,布鲁已经爬起,短剑抽了出来,正要冲我插下。我只得不停的来回移动利刃,画出一个又一个扇面,阻止她靠近,让她难以近身。不妙的是,如果此时不远处的怀特再过来,我插翅……好吧,我身后有一双翅膀……再给我插一双翅膀我也难飞。
感谢上苍,把命运创造的如同两个势均力敌的棋手一样,一会偏向这边,一会偏向那边,但是一子之差,又可以一锤定音。
现在这步棋是由安娜下的。只听罗伯特惨叫了一声,左脚的棘藤就松开了,又是一声,右脚的也松开了!我仰头一看,安娜稳稳地端着SK-7,站在桌边,枪口对准了格林的头。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伤口不见了原来暗红色的印记,只剩一道浅浅的痕迹。
气昏头的罗伯特被打的晕头转向,我记得已经过世的雷说过,木系自然之力人虽然有神经缺陷,还有强大的愈合能力,但是被子弹打中头部,虽说子弹并没有穿过,也没有深入多少,想必也很痛。
但他不能打一个马里亚纳公民,安娜在他眼中是个公民,他只能自卫,但眼下他也无暇自卫,先得处理掉那两枚子弹。
这给了我可乘之机。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连滚带爬地跑向安娜。
这次必须冒险了,我心中早已有了个计划,但是,这会很疼。
“啊!”我大叫着展开翅膀,羽翼反馈给我的感觉如同是铁板猛烈的撞击已经溃烂的伤口,又感觉像是千百万根钢针在几十毫秒内先后扎入了身体最脆弱的软肋。
这种痛楚却又如同毒品,越是强烈,我就越要张开翅膀,如同当年在教室里,爱上了仇恨的热血一样。痛苦每多一分,希望就多了一分。
我搂住安娜,向窗户跑去。
剧痛又加深了几千倍,现在如同是炽热的火把正用火红的外焰,赤裸裸地灼烧着羽翼,乃至全身。
如果说在那海里挣扎是在地狱中打滚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地狱的深渊里陨落!
再度爆裂出火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想象中的大气的剧烈地摩擦,而是自己将躯体爆发到极致!
极限?不!我是死神的儿子,死亡从来就没有极限!
“抱紧我!”我大叫道,只祈求安娜能够听清。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刚才,我感到了一阵水波打在了双翼上。我收起利刃,火焰已经将体温加热到了太阳的聚变点。我疯狂地扇动翅膀,血流也疯狂地充斥在折断的羽翼里。
沿着每一丝血脉,血液在沸腾。如果说残破的身躯就是一部老旧的机器,那么我已经将挡位调到了最高,吼叫声在每一个部件处回荡,却一浪更比一浪高,每一寸金属都因被摩擦出在体表燃烧的火焰而火红,仿佛刚出炉的钢铁。
但却总是有一处液管,它被堵塞,带给我痛苦,带给我挣扎。
我不在乎!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以!
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羽翼上,步伐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即将飞扬的身躯。
温度已经超越了聚变点,太阳似乎即将爆发出历史记载以来的最猛烈的风暴!
不经意间,一阵火热的血液突然冲破了阻碍,从翅膀涌回了残破的身躯,老旧的机器滴入了新的润滑油,重生与自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欲火重生,或许就是这样吧。
我侧身撞开了玻璃窗,只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腰。玻璃碎成了冰晶一般的小渣,伴随着在晨曦里闪闪发亮的它们,我伸展开了双翼,丰满的羽翼扇动起动力满满的气流,带着我飞出了窗外。
它们愈合了,即使是主骨已经断裂。我又能飞了,又可以冲上蓝天了。挥动着双翼,心中充满了喜悦。
雄鹰,只有折断双翼后,拼命舞动自己的残翅,才能真正登上食物链之巅。
我感到身后的气压骤然降低。二次释放,怀特真是不要命了。
我不给她机会,现在我是王者。
我张开了双翼,有节奏的用力的搏击。气流似乎也听命于我,不再把我拉回原来的地方。
“让他跑了!”远远的,听见罗伯特咒骂道。
我拉起天使,“故伎重演”,把她往前轻轻抛起,一拍翅膀,迅速上前,让她正好落在了我的背上。
比起今天这一切,她身体重量的那点冲击,算得了什么呢?
她俯下身子,胸脯贴在了我的背上,双手前伸,悄悄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龙。”
她在我耳边柔柔的轻语,柔顺的头发在微风中蹭过我的脸颊,光滑的脸贴在了我的侧面,是那么真实,如同在梦境中一样。
“一生一世,做你身边的那条龙。”
我静静地飞着,她静静地呼吸,胸腔能感觉到微微的起伏。
和风再度袭来,微微侧身,迎着朝阳升起的地方,想象着明媚的阳光映红了她的脸庞。
“是不是像梦一样?”我问。
“你回来了,梦醒了。”
我悄悄地把嘴角上挑到了脸颊,心里感到一股暖意。
“回家吧,科多太冷了。”她说。
“我没有家了,家就在我身后。”
“那去哪里呢。”
我扇动着翅膀,想了想。
“回家。卡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