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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回不信相思浑不解
他起身下床,轻轻的开门,走出房门,他只略站了站,就选了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了十几步,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地道:“娄大哥,我在这里。”
彭欣!
他心中一喜,立即寻声望去,只见一座山石的阴影里立着一女子,他忙几步赶过去,才发现那人并不是彭欣,而是欧阳湘湘。
欧阳湘湘已经喜道:“娄大哥,我睡不着,很想出来散散步,走到这儿,刚好看见你。”
娄丹凡只得勉强笑道:“欧阳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陪我走走,好吗?娄大哥。”欧阳湘湘道。
娄丹凡没有推脱的理由,只好陪着她往回走。
二人随意的向前走着,欧阳湘湘望了望他,道:“娄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娄丹凡随口应道:“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欧阳湘湘笑了笑,道:“听说你们家在阿尔金山脉,不知那儿怎么样?我知道阿尔金山脉在昆仑山的北面、塔里木盆地的边缘,娄大哥,你有没有到大沙漠里去过?大沙漠里是不是真的象传说中那么可怕?”
娄丹凡笑了笑,道:“我们去吐鲁番的话,都是绕道,从大沙漠的边缘过去,不敢走到大沙漠腹地去,在大沙漠腹地全是黄沙,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烟、没有动物,连植物都少得很,更重要的是没有水,有时候你走几天几夜也找不到一滴水。如果没有水,人是撑不了多久的。”
“那真的太可怕了,”欧阳湘湘瞪着大眼睛,道:“这样说来,我真是不想到那些地方去了。”她舒了口气,笑了笑:“还是江南好,水清柳绿、鸟语花香,真的让人不想走了。”
娄丹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欧阳湘湘又道:“可惜,你家在阿尔金山,离这里也很远。你不知道,我家其实和你家只有一山之隔。”
“一山之隔?”娄丹凡有些不明白。
欧阳湘湘笑道:“我家就在昆仑山脉的南面、可可西里山脉的群山中,不是只有一山之隔么。”
娄丹凡笑了:“这‘一山之隔’不知要走多少天呢?”
欧阳湘湘再道:“我看娄大哥你骑的马是一匹千里驹,连娄二哥娄三哥的马也是万中选一的良驹,怎么就配的这样巧呢?你穿黑衣骑黑马,他们两个穿白衣骑白马。”
“其实这三匹马并非独一无二,”娄丹凡道:“只有比较难得而已。姑娘和令兄的坐骑,才是独一无二的良驹珍品,只不知是如何得来?”
“这是我爷爷不知哪里弄来的一匹奇马,”欧阳湘湘道:“这匹马奇怪的不得了,养了十多年,无论用什么雄马与它相靠,它就是不见有孕。三年前,有一天夜里,这马突然失踪了,怎么都找不到,我们以为再也不能见到它了,不料,”
她笑了笑,“三个多月后,它自己回来了,而且已经怀了小马驹。”她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转头望着他,“而且,你再也想不到,这匹马一胎竟然产下两只小马驹,就是这一白一黑的两匹。”
“这两种马是有名称的,”娄丹凡道:“姑娘所乘之骑,通体雪白、四蹄黑色,乃是‘墨蹄玉兔’;令兄所乘之骑通体乌黑、四蹄白色,此乃‘乌云盖雪’。这两种马都是极为罕见的马中珍品。”他正说着,突然觉得前面有一个人影一闪,不由心中一动,还未及开口。
欧阳湘湘已经笑道:“娄大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再笑了笑,脸上突然有一种羞涩般的娇媚,望着他,她的眼睛闪着光:“今晚我很开心。”说完,她转身就跑进前面的房间去了。
娄丹凡没有马上离开,他看到她进了门,再轻悄的将门掩拢,在那门掩拢之前,她再对他深情地笑了笑。
他轻叹一声,转头向刚才感觉有人影的地方细细望去,那儿有一丛美人蕉,树后似乎隐隐有一个人影,他移步向那边走去。
那丛美人蕉后面藏的正是彭欣!
原来,彭欣睡不着,也出来望空轻叹,沉思良久,突然听到有谈笑声传来,寻声看去,正是她最不要见又最想见的娄丹凡,他身边那个女孩子是日间和他在一起、名叫欧阳湘湘的姑娘。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她心中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可她却只能咬紧牙关躲开,来不及回屋里了,她迅速地一闪身躲到那一大丛美人蕉后面,她相信那美人蕉又宽大又密集的叶子能遮住她的身影,而她还完全可以看见外面那两个人。
她看到欧阳湘湘羞涩地望着他,然后进了房间,娄丹凡没有马上离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那样深情的望着欧阳湘湘,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妒忌的感觉爬上来,使她浑身发抖。
她看到他转头向自己这边望,她几乎感觉他已看见她了,因为,他正朝这边走来。
娄丹凡走近那丛美人蕉,在淡淡的星光下,他已可以发现那隐在浓叶之后的人影,但他沉思良久,呆呆地站着,什么话也没有。
一花之隔的彭欣也静静地隐在花影里,等着他的动静。
时间缓慢地溜走,她有些不耐这份寂静,站直身,正准备出来,突听得他微微叹息一声,轻轻吟道:
“花丛冷眼,自惜寻春来早晚,
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卿。
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
若解相思,定与卿凭共一枝!”
吟完,他抬起头来,望着那丛美人蕉,用充满感情的口吻,温柔地叫:“彭欣!我知道是你,你真……真的不肯见我么?”
“唉!”彭欣轻叹一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你不必说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去睡了。”说完,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娄丹凡急了,绕过美人蕉,赶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彭欣,别走!”她被迫停下来,却硬着脖子不回头:“请你放手!”
他忙道:“不!你听我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她仍然不回头:“你不用说了。放手吧!”
“不!”他简简单单的吐出一个字。
她蹙紧眉头,加重了语气:“请你放手!”
“不!”他也加重了语气。
“如果你不想我永远恨你,”她冷冷地道:“就请你放手!”
他欲言又止,终于极不情愿地放开她的手。
她立即又向前走,看着她的背影,他道:“彭欣!请你给我机会解释。”
她不理,也没有停顿一下。
“彭欣!”他提高声音喊。
她终于转了一个弯,看不到了。
他默默地抬头看着天,天上没有月亮,只疏疏落落地散挂着几颗寂寥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