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披上凤冠霞衣舞台就在这里

列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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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帷幔一个梳妆小间门外。

    “这样真的能行吗?”塔希媞有点犹豫地问着身边的人。

    炽辛曲着手指挠挠脸颊,道:“应该行吧,舞蹈动作跳得都挺标准的……”

    塔希媞叹了口气:“我已经又安排了个节目到前面去了,只有不到一刻的时间……要不然干脆放弃吧。”

    “大家好不容易可以在正式舞台上表演,可不想就这么随便放弃呀。”

    “哎,你说珊莉雅家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来了就算是游客,献上我们最好的表演就是了……”

    “之前还说是肚子疼,直接说躲着家里人不就好了吗。”

    “珊莉雅毕竟也只是请来帮忙的,突然出了这事谁也想不到,不好开口也是自然的。”

    “我想想……好像之前有说过,珊莉雅是被斯恩露普偷偷带出来玩的,不敢碰到家里人也是没办法。”

    “其实我挺好看好这个新舞娘的……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塔希媞嘴角抽了抽,勉强算是笑了笑:“不觉得,要是被谁看出来了问题就更大了!”

    “等化妆好就知道会不会有问题……喂,里面的好了没?”

    单间里先是传来仙若菈的一阵低笑声,然后才回应炽辛道:“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塔希媞看了炽辛一眼,事已至此白操心还不如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先,掀开布门就钻了进去。只见落地式大遮阳伞旁边坐着一个没见过的栗发舞服少女,脖子上跟珊莉雅一样戴着装饰性的丝绸项环,长长的头发披着背后,耳朵两侧各挑出一撮长发编成细长的麻花辫,从后面看去典雅中又不失活泼。

    栗发少女轻轻柔柔地站起身慢慢转过来,塔希媞以及跟在她身后的炽辛都觉得眼前一亮,这是多么柔婉的少女啊,小巧的琼鼻,薄薄的嘴唇微抿着,双眼皮目光晶莹带着笑意。

    “怎么样?还不错吧!”在一旁的仙若菈一边吃吃笑个不停,一边向看呆了的两女开口问道。栗发少女也很配合的原地转起圈,前后错步,上下挥手,长长的衣袖翻飞仿佛长出了一对金线羽翼,摆出圆舞里的起步姿势,十分标准。

    炽辛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就你来领舞吧!”

    塔希媞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领舞不好吧,你们根本没有在一起排练过,当个伴舞,出了错也不会那么明显……”

    她继续一边上上下下转着圈打量着栗发少女,一边道:“我最担心的还是会穿帮,在伴舞的位置上至少不会被万众瞩目。”

    栗发少女收回舞姿,理了理袖子,开口道:“塔希媞放心啦,衣服珊莉雅帮我处理的很到位的。”

    “她”居然发出了虞游子的声音!

    “这里也是她帮忙弄的?”炽辛好奇地上前戳了戳栗发“少女”或者说女装虞游子的胸部,那里微微隆起了两个小包,指尖上传来的软趴趴触感,不像自己的那对有着自然的柔软和弹性,告诉炽辛“她”的这个部位有问题,“唔,光光只看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是虞游子找到的代替仙若菈担任领舞位置的舞娘——他自己。在告诉仙若菈,不止晖他还在山坡上看到了一大帮子认识她的人后,稍稍一商量,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她放弃表演了……但为了游乐园英雄日第一天不出现遗憾,虞游子就把自己的女装计划说了出来,但毕竟是第一次穿女装,于是让仙若菈来帮帮自己的忙,算是又填补了一项“我”的空白……

    虞游子挺了挺胸,让对方更容易触碰:“是呀,胸衣里面塞的卫生纸,但只要不碰到就没问题,我想没有那个观众会冲上台来抓演员的胸吧。”

    “胸衣?”塔希媞找到一个令自己在意的词汇,抬眼往向珊莉雅,帷幔只是准备区,不是衣物卖场,戏服什么的也许还能找到备用的,但贴身小衣物是不可能有的。

    仙若菈被盯着脸上一阵通红,垂下了目光,小声道:“这不是没办法吗……”

    炽辛看了一圈在场人员的神色,斯恩露普那得意的炫耀般挺胸姿态,让她恍然道:“哦,原来如此,那么珊莉雅现在里面没穿?”

    仙若菈脸色更红了,不由得抱起双臂护在胸前,遮遮掩掩,仿佛身上穿的舞服不存在了一样。

    “哎呀,我们表演的时候经常要在外面脱脱穿穿的,珊莉雅是富家小姐,如果不习惯的话要不用我的?”炽辛说着就把手伸进自己的领口里边掏掏摸摸边道,“斯恩露普个子这么高,用我的应该更合适,我要是个子再高点就能配合上这么大的了……”

    说是个子高那也只是相对于她们这些身材娇小的女孩子们来的,放到在男人中,少年体型的虞游子就太矮小了。

    塔希媞连忙推了炽辛一把,打断她的动作道:“这里有男人,别随随便便就把内衣脱出来……他们两个毕竟是要成夫妻的,穿穿对方的衣服没什么……”

    炽辛哦了一声把手退了出来,空空如也,让虞游子一阵可惜。

    塔希媞打断炽辛的胡闹之后接着道,试图阻止管理人的胡闹:“你真的确定要这样?上台之后就不能反悔了哦。你真的记得所有舞步吗?服装真的没有什么不便?”

    虞游子接过仙若菈递过来的腰衬,自己环到腰间,他现在才知道,用来遮腰的小护裙原来不是缝在上衣上的,而是跟小坎肩之类的一样,是穿戴的装饰物:“就是舞鞋有点紧……哦,胸衣也紧了点……哎呀,踢我干嘛……好好好,胸衣香喷喷的很好……哎呀还踢!”

    “咳哼,你们小两口别打情骂俏了……麻烦管理人大人,再跳一段高潮部分我看看。”炽辛毕竟是现在舞娘团最大的负责人又是编舞,在舞蹈问题上,她还是十分在意的。

    “高潮部分?”虞游子回忆了一下,由于一早上是盯着仙若菈看下来的,以虞游子的记忆能力,把每一个动作分解当成静态图片,其复杂程度并没有传送法阵高……所谓高潮部分应该就是姿势变化频率最高的部分吧。

    对于变装成伪娘娃娃脸的少年形体虞游子来说一点压力也没有,而要融入舞娘这个身份,用上一点心理暗示就行了,人生如戏,在哪里不都是戴着面具——

    双手翻飞,脚步互错,如同两根麻绳般扭紧又松开,上身仿佛受到这股扭力而高速旋转起来,越舞越快越舞越快,最后仿佛受不住这股越来越大的力,腰折了般,侧倒而下,然后再弹起,劈腿下腰,仿佛是株迎着高阳向上窜生的小草,不对,因为是金丝纹路的白底小衫,因此更像跃出池塘来回摇摆的锦鲤。其实象征的对象正是舞名里的黄金花,生出黄金果的花儿,英雄国的特产。

    把自己催眠成了一个舞娘的虞游子,不但肢体动作趋于柔软,脸上表情也融入了角色,顾盼生辉,原地未动一步,却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感情喷涌而出,直到炽辛叫起好来,才让人们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怎么样?”

    “你别说话,一开口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扫兴。”炽辛对于虞游子的男孩子粗嗓门十分不满。

    虞游子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知识区,找到一个“伪声”教程,“我”还真是什么杂七杂八的知识都有啊,清清嗓子,控制咽喉、声带重新又问了一遍:“咳咳,怎么样?”

    “噫……好可怕,太可怕了!你到底是男是女啊!”炽辛听到虞游子女性化的发音后惊呼出声。

    虞游子继续保持着伪声,道:“当然是男呀,不信问珊莉雅,她什么都知道哦……咿呀,又踢我!”

    仙若菈:“正常点说话呀!什么叫我什么都知道……啊。”这话一出口,就想起了卡雷利安山脉上祈灵祭坛上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境,那时候还是真是什么都知道了……

    塔希媞看了看脸色刚刚恢复点又刷一下变红了的珊莉雅,不由得捂住小嘴,惊道:“你、你们……”

    “哎呀,还有什么怀疑的话,现在就给你看看也行……哎呀,好了好了我不乱开玩笑了……”

    仙若菈收回踢出去的脚:“还有在我面前的时候,正常说话!”跳个舞又不是唱歌,有必要弄出这么尖的声音吗!

    “咳咳,知道了。”第一次尝试伪声,声带有些被扯疼了……对于靠控制肌肉来模仿各个语言发出,甚至完美模仿各种方言土音的虞游子来说,模仿女声并没有什么难的,当成是一种发音尖细的方言就行了。

    炽辛:“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虽然比起珊莉雅还少点韵味,但已经不错了。”说完就看向塔希媞。

    最后副管理人叹口气不再挑刺,只是强调道:“斯恩露普变装上台跳舞的这件事情就只我们在场的人知道,不要说出去了,对前面那群伴舞姑娘们也保密,我怕她们太过在意一个女装男而跳不好舞了。”

    炽辛点点头道:“那群丫头确实会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斯恩露普身上的……”

    “不止她们,还有你,你也要忘掉她是‘他’这件事情,好好跳舞!”

    “啊哈哈,知道啦知道啦!”

    “咳哼,那我在你们面前也一直用伪声了哦。”虞游子边说边扯了扯小裙子,下半身总有一种凉飕飕的心理错觉。

    “你脸上没化妆,坐下,不要在细节上露了马脚。”炽辛把想走出去的虞游子拉了回来,按到了梳妆台前面,“之前珊莉雅没给你上妆的?”

    虞游子抬头看了看仙若菈,少女侧过头去,假装研究阳伞柄的材料:“我家亲爱的在家都是女仆服侍着的,我怕她画花了我的脸,所以没让她动手……哎,也别动脚啊!”

    “时间不多了,我也来帮忙吧。”塔希媞说着走到了虞游子另一边,拿起一支眉刀:“我要把你脸颊边的绒毛剃掉了哦。”

    “动手吧!哦,还有帮我看看这个绑腿凉鞋,我感觉弄得太紧了”

    这个世界的女性化妆品真心不多,即使是最看脸的表演职业,梳妆台上也只寥寥三件化妆道具:一把眉刀、一罐粉脂、一支描红,十来天前在邓赫勒闺房里也没见过什么化妆品,看来这个世界的女孩们都是素面朝天,纯原生态的,是美女就绝对是美女,比如说仙若菈,小美人胚子就绝对是美人胚子,比如说艾瑟珐拉姆……

    一阵勾勾画画之后,人看起来更白更嫩,眼眉修细,红唇一点,虞游子自己又整理了一下假发的刘海,让其自然垂下,起到更大的遮掩、掩饰的伪装作用,现在的他无论怎么看都是“她”了。

    中央广场舞台下布幔后面,台上正在上演下午的第二个节目,舞娘们还等在这里,气氛有些沉闷,直到三个姑娘回来……

    “咦,你就是之前管理人说的找来的代替女孩?”舞娘们一下子围住炽辛和塔希媞身后的虞游子,其中嘴最快的一个,开口问道。其实不用她问,这个陌生姑娘身上穿的舞服就已经说明了她是代替珊莉雅的。

    虞游子找了一下伪声的感觉:“咳哼,是啊。”

    “你是谁之前都没见过你呀?!”

    “我叫雅丽珊娜,是来这里的游客,受你们管理人所托才来代替不能上台的珊莉雅跳一下。”

    女孩们开始问东问西,也不知道她们中谁是莉姆、曼莎、雫,这三个被仙若菈记住名字的姑娘,应该是这几天来跟她相处最好的了。

    其她两个知道真相的少女,也不好帮斯恩露普解围,怕弄巧成拙露出破绽来。直到台上的表演临近结束,塔希媞才拍拍手道:“好了好了,有什么等演出结束了再问,已经拖了两个节目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炽辛打气道:“雅丽珊娜的舞我看过,跳得很棒,大家都表现很些,别让新来的给比下去了!”

    “哦噢!”舞娘们应答一声,排起上台队列,虞游子跟炽辛落在最后。

    炽辛这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跳‘黄金花?圆舞’的?”

    虞游子当然不能说看过一遍就记住了,比瓦莉城沙盘容易记多了:“以前普鲁恩斯带我见过,看多了就记下来了……”

    炽辛对于这个回答不满意,还想再问什么,但那边的塔希媞已经做出上台的手势了,只好收拾心情,脸上摆出演出时必须的快乐表情,踏着一定的节奏跟着前面的舞娘往舞台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