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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侯,急报!”
小将神情焦急的奔来,身后还有一队十几人的马车紧随其后。
“何事?”
军侯皱了皱眉头,从场中走下。
这些时日秘境中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以心静。种种意外若惊涛不断拍击着他的心防。
“还请朝使。”小将立马而止,回首作揖道。
“咳……”
轻咳声自车厢传出,苍老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疲惫:“军侯,好久不见呐!”
军侯闻言,脸色登时一变,赶忙上前将老者搀下,有些不安的问道:“章公何事。竟使得您亲自前来?”
“百年大灾,天魔兽潮。西域城属,危在旦夕。”
老人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学生,凝声道。
“什么?”
军侯等听到此话之人,面容无不惊骇之极。一旁严金玉更是觉得手脚冰凉,只感到天塌了一样,眼前发黑,他强忍失态,不自主的上前几步,盯着老者:“不可能,百年前,妖族受创颇深,没有几百年恢复元气,不可能会在如此时刻再掀起争端。”
“老朽来此,会与你说笑吗?”老者满是褶子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西域五城,早已告急,幸好苏家等宗族断后,一步一推,才没有造成巨大伤亡。然情况也不容易乐观。如今整个西域十之五六已经沦陷。唯有南星城,东原城因世家之人加入。还在坚守。”
“朝廷有何决策?”
到底是行伍之人,军侯明白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如何抗击妖族侵袭才是重点。木已成舟,其他都是废话。
“命军侯率军前往西域,为我大庆而战。”章公从怀中拿出一枚贴身保管的令牌。交到军侯手上。
一旁大周那名中年人脸色讶异更甚。这玩意可是皇帝天令。非倾覆之时不可妄动,想不到这时候竟然拿出来了。
军侯目露踌躇:“可是,我若率军撤退,这北伐又该如何?”
“呵,莫要将我大周想的如此卑鄙,事关人族存亡。而且天魔林绵延何止万里。你们大庆有妖兽侵袭,我们大周也好不到哪去。估计调令也会择日而到。”中年人听到军侯话中犹豫,不由面色一僵。旋即冷着脸说道。
“呵呵……”
军侯对中年人的话,笑而不语。
去你娘的,大家都是成年人,甭说什么狗屁大义。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骗小孩子都欠捧。
“哼!……”
中年人被军侯看的有些尴尬。不禁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还有十日,秘境就会关闭。苏墨,你可连同严金玉他们先行前往,我即刻调拨粮草军资。大军三日后开拔。”
“望你莫要干见不得人的事!”
苏墨冷笑一声,扫过在场诸人。一撩下摆,疾步如飞。转眼便已消失在关外。
他也明白,兽潮之事绝对比苏夜月的命重要的多,前者可是倾覆家族的危机,后者虽然让世家面临着断传承的威胁,但总归还有希望。
实在不行,让现在活着的苏虎宇这家伙当做种马就好。
其他处于西域的几个世家,也都愁眉不展,在各自商议片刻后,留下一人照应,其他人相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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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境,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古岁寒看着四周熟悉的地方,眉角一挑。身旁霎时浮现出道道波纹涟漪,玄妙诡秘的道纹迭起。凝成一个个细若蝇头的小字。
“呼……”
温度蓦地下降至冰点,阴风啸耳,倒灌人心底。
方圆数十里,与虚空间隔的那脆弱的屏障好似破败的粗布,发出哗哗闷声。
肉眼可见的,整个由铁石垒成传承之地,恍若软泥,一点点被古岁寒身旁的铭文侵蚀,化为点点尘埃,零落而散。
仅仅盏茶,整个秘境便成为一片荒芜。一眼可望到不断泛起涟漪的屏障。
“狰,幽寒天。本尊……来了。”
古岁寒唇角掀起冷笑,再也不看这已经化为死地的秘境。心念一动,地上昏迷不醒的南弦月等人随即飘起。连同古岁寒在内,缓缓消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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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不知前些时日的伤势可恢复?城外有大妖进攻,宋家家主让我来禀报家主,若是伤势无碍,尽快出手。”管事满身鲜血的提剑返回,沙哑着声音报了一句,便撑不住陷入昏迷。
“兽潮?什么兽潮,什么妖族,什么谋划。可笑,荒诞之极。”
苏玉泉呆呆坐在房内,看着桌上被展开的兽皮,脸色苍白若纸。
兽皮之上,仅有一个身着黑锦衣,肩披狐皮裘,腰挂四尺直刃,身后及地大氅的青年。
四方血焰缭绕,脚下煞气随行,双目平静似海。身后有冲霄戾煞滚滚升腾,
可惜,其腰间,四肢,被密密麻麻的符文禁锢,不仅如此,还延伸出十几道纤细且密布繁复道纹的锁链。
显而易见的,这青年是被生生镇压在这个看似地宫的场景中。锁链延伸,有数十体态怪异,面色狰狞夹杂着畏惧的大妖拉扯着。
“先祖,我该……怎么办?”
苏玉泉双目泛红,眸子定定的放在拉扯锁链的数十大妖其中一个。那妖的相貌体态,赫然便是传说中蛮荒四兽……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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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地中……还有……”
古岁寒佯装昏迷,感受着四周传来那富含生机的灵气。以及那么冥冥中那一丝熟悉的气息。
“咦,他们出来了。怎么会?提前十日?”
惊疑之声不断响起。不时夹杂着压抑的怒吼声,悲苦声。显然,他们的族人并没有在存活的几人之中。
“杀了他。……”
徒然,大庆其中,有人见苏墨不在,嘶声叫道。
“杀了他……,现如今兽潮侵袭,联合抗敌,苏家定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接班人与广大世家宗族持刀相向。”
闻言,不少人的目光登时变了一下。气氛微妙起来。
“谁敢?”
军侯拧着眉头,厉喝出声。长戟墩地,砸出一圈气浪。
“嘿,军侯此言,有些偏颇了吧。”有人冷笑着。
另有人阴阳怪气的道:“军侯可否记得,大庆有十八世家,三十宗族?苏家虽然强大,但跟其他世家联合相比,又如何?”
“朝廷志在天下,世家却只顾自身。大不了,举族迁徙。到时大庆又该如何?”
威胁,相协,劝阻,种种言语夹枪带棒的传入军侯之耳。使得他脸上一变再变,端的是为难无比。
“苏夜月,这些人之中,貌似没有苏夜月。难道他死了?”
突然,有人仔细看后,惊呼出声。
“什么?”
“他死了?”
“难道是那些虫子?”
“或者是引起众怒,被群起而攻之?”
苏婉玲呆呆的看着场中,那一席黑影,心里涌起一抹熟悉感:“他没死!”她美眸升起一丝喜意。
“容后再说,现在先把他们安置妥当。别忘了,兽潮可不仅仅代表天魔林。”
军侯冷笑一声,横了诸人一眼。拂袖离去。
“还有海族呢。我记得东边也不消停。”
一直旁观的章公含笑解释,眸子闪了闪:“燕赵那边,也不太平啊。”
“该死。”
闻言,诸位世家之人表情愤然,青白交加。
难道自己家嫡系就这么白死了?
“反正那小子也死了,节哀吧。”
呆立片刻,他们颓然相视。摇了摇头便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