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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月得知了龙嫣的死讯,悲愤而走,准备孤身一人闯入枯禅寺。吕择段心中明白,他本可以迁怒于自己,而后将自己在这茶楼中灭门。然而,韩啸月恩怨分明,却也使得吕择段徒增了一丝愧疚。“韩啸月恩怨分明,并未将妻子之死迁怒于我;明知是圈套,却还一定要孤身前往,确实有我燕赵遗风。就为了这个,我吕某也不能坐视不管,眼看着这位义士去赴死!”吕择段说者,便挺起了胸膛。
丁岳婵听罢,面露喜色,知道似乎此事还有转机。而霍离姬听罢,却摇摇头道:“师父,你忘了当年徒儿之仇吗?”吕择段拉着他的手臂,看着他道:“徒儿,仇怨事小,名节事大!为师不想颜华派到了我这里,落得个缩手旁观的名声!”
霍离姬未想到,退出联盟并未结束,如今反而还要再去帮他。丁岳婵欣喜万分,一拍手称赞道:“吕掌门真不愧燕赵义士!”吕择段心中虽喜欢,但口中却道:“哪里哪里,这是吕某该做的。”说着,一指枯禅寺方向道,“岳婵姑娘,老夫有一主意。前方过了枯禅寺不远,便是药师庄。你我去药师庄求助罗庄主如何?”
丁岳婵欣然同意。霍离姬见状,虽心中不愿,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韩啸月并没有直接闯入枯禅寺,而是躲在一处角落中,用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即便自己哭不出声音,眼泪却止不住流了出来,漫过了掌心,滴落在了地上。吕择段与丁岳婵匆匆而过,根本没有发现不远处角落中的韩啸月。
韩啸月之所以不敢在茶楼之中放声痛哭,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两人。他不敢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无助,虽然眼下自己内心的确十分的脆弱。他无法接受,陪伴自己走过如此多坎坷和艰辛,终于就要一起隐居江湖的妻子,就这么死在了别人的身边。而自己却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只得到了冷冰冰的一句话,被人一语带过。
他想起,自己下到铸剑冢之前,曾嘱咐龙嫣,叫她“别冻坏了身子”。也想起了龙嫣的话,叫他一定要“回来找我”。谁会想到,这两句话竟是最后的遗言。谁会想到,这便是二人阴阳两隔的临别寄语。“嫣儿,我的妻子……我如约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了,你在哪儿……”想到此,韩啸月竟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哭晕在了角落之中,慢慢颤抖着,便不再动弹。
吕择段师徒与丁岳婵一刻不停赶奔药师庄,计算着时辰,生怕韩啸月出什么状况,却还是在药师庄门前遭到家丁的阻拦。
“二位,药师庄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家丁喝道。丁岳婵和吕择段上前一番自我介绍道:“我是颜华派掌门吕择段,这位姑娘是南浔七圣女行四的丁岳婵。我二人有事想求,请务必进去通报罗庄主!”
家丁听罢一抱拳道:“失礼了!请二位在此稍后!”说罢便转身回到庄中。不出片刻,那家丁去而复返,深施一礼道:“二位,庄主有请!”说着,便引路将他二人领入庄中。
绕过门前的药师佛像,突然从两旁草丛之中刺出两道寒光。吕择段大叫道:“快闪开!”接着,一把将丁岳婵推开,自己也后退了三四步。跟着,只见有两人从暗中杀出,一个直刺丁岳婵,一个朝着吕择段的眉心而来。
吕择段慌乱之中还未看清楚对方模样,便与霍离姬举剑迎战。只觉得对方剑法绵柔,似乎柔中带刚,自然不敢小视。丁岳婵则不然,她功夫平平,被这道寒光追得步步退让。不出十个回合,就有些力不从心。
“住手!”跟着,只见罗胜南从会客厅匆匆赶来道,“二位公子,快住手!”
随着罗胜南这一声道,那两道寒光便停下手来。待吕择段仔细去看,竟然是李氏兄弟,李仲寓和李仲宣。只见他二人横眉冷对,眉头紧锁,手中紧紧握着长剑,怒目而视。罗胜南紧跑两步道“岳婵姑娘、吕掌门,二位没有受伤吧!”二人摇摇头。吕择段道:“罗庄主,怎么二位公子在贵府上?”
只见李仲寓大喝一声道:“先害了龙嫣姑娘,又害了我家小妹。今日叫我们碰见,算是你们倒霉!偿命来吧!”说罢,还要在打。罗胜南赶忙拉住道:“二位公子莫要着急!他二人来到罗某庄中,怎能在罗某庄内杀人啊?有些话还是要问问清楚,起码问清楚来意吧!”说着,一指会客厅道,“走,咱们会客厅中慢慢说!”
毕竟是在药师庄中,不论是谁都要给罗胜南几分薄面。众人一同随着他往会客厅而去,分宾主落座后,罗胜南道:“诸位,你们的恩怨罗某也有所了解。两位公子家中落了难,暂且住在我庄中。所以,有什么误会,咱们一点一点解开,千万不要再起什么冲突啦!”
李仲宣看了看李仲寓,见他实在气愤难平,大口喘着粗气,怒目看着吕、丁、霍三人,便开口道:“好,今日罗庄主在场,我也就不废话了。”说着,一指吕、丁二人道,“此二人,害得韩啸月妻子龙嫣早产而死,而后杀死了舍下小妹李仲仪。罗庄主,你说他们是不是可杀不可留?”
罗胜南继而看着吕、丁二人道:“确有此事?”丁岳婵想了片刻道:“龙嫣姑娘早产不假,但并非是我们所害。当时有歹人跟踪,不知是敌是友,大姐不得已加快了脚步。况且,事后我们买了最好的棺椁下葬,对她不所谓不好!”吕择段则道:“罗庄主,我这个就更冤枉了。吕某当日的确派徒弟霍离姬制伏了李仲仪,可是,是她自己硬要往剑上撞,拦都拦不住!”霍离姬点头称是道:“不错,的确如此。”
罗胜南见他们各执一词,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