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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之事,有盈必有缺,上天为你开启了一扇门,却也会关闭你的一扇窗。
上玄梵有这么好的修炼体质,上天都妒忌他,自然会从他或者与他亲近的人身上,取走一件东西,以保持天地间那种微妙的平衡。这就是天妒之体,其珍贵程度,堪比灵脉。而白玄莹却替代了白玄梵,成了天妒之体的应劫之人。
白玄梵面色痛苦,原来这些年来,妹妹所受的苦,全是因为自己。若是能够换得妹妹健康,他宁愿不要这所谓的天赋。
“你妹妹的这种情况,发病越来越频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在古籍中看到,天妒之身的天赋越高,则应劫之人的劫难就越严重。你这神瞳已经开始觉醒了,所以你妹妹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直到死亡。以我的估计,最多两年,你这神瞳就会彻底觉醒,那个时候,也就是你妹妹死亡之日。”
秦静渊云淡风轻的说着,然而,他说出的内容,却将白玄梵吓得要死。突然,白玄梵脸色一变,一个可怕的决定,在白玄梵心中滋生。就在这时,白玄梵伸出右手,手握拳,食指和中指伸出。他咬着牙,举起手,手指对着自已的眼睛,猛的插了过去。
秦静渊见白玄梵的动作,动色大变,好在他眼疾手快,立即出手,抓住白玄梵的手臂,让他动不得。
“你干什么?”秦静渊怒斥道。
白玄梵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就凭他的力量,又如何能够挣脱秦静渊的手臂。
“你放开我,竟然是我这双眼害了莹莹,就让我废了这双眼。”
白玄梵的想法,十分大胆。白玄莹能够有这么一个哥哥,也算得上是她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秦静渊又怎么能够同意白玄梵废了他所看中的那双眼,秦静渊对白玄梵这般上心,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的天赋。而白玄梵的修炼天赋,全靠神瞳,若是没了那对神瞳,白玄梵的体质也就与常人无异。
况且,世间十大神瞳之一,又岂是那般容易废掉。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去废掉你的神瞳,你以为你的眼睛,那么容易毁坏吗?你以为,就算你能够废掉神瞳,你的妹妹就能够好吗?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秦静渊厉声呵斥着白玄梵,如果刚才秦静渊再晚上一步,那的白玄梵就真的会弄瞎那双眼睛。只是,神瞳早已和白玄梵的命运融为一体。他只是弄瞎了自己的眼,却毁坏不了神瞳。神瞳已经隐藏在他身体的某一处,待得有朝一日,神瞳觉醒之日,依然会重见天日。
此时还不到正午,正是那些靠做些小生意的人最忙碌的时分。小巷之中,行人很少。偶尔路过的行人,看见争执中的两人,有心劝解,可是,见秦静渊衣鲜华丽。不敢得罪,只得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快速的离开。富贵人家欺负平民百姓的事,时有发生,可是,平民那微弱的能力,却无法抗拒。生活在底层的人,又如何斗得过富家子弟。
秦静渊抓住白玄梵的手,怎么也不敢放松,他能够感受到,白玄梵手臂之上,传来的巨力。秦静渊心中暗骂白玄梵太过死心眼。只是,秦静渊还得劝解他,必须让白玄梵打消自废双眼的决心。虽然,白玄梵毁坏不了神瞳,但是,废了双眼,还是会对神瞳有些影响的,就算日后觉醒,也不会完美。
“你妹妹这种情况,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我在古籍中,看到过好几起天妒之体的例子,也有好几起都找到了解决的方法。”秦静劝说着。
对白玄梵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妹妹,能够听到有解决的办法,白玄梵才松了一口气。秦静渊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减弱了些,才松开手臂。
“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白玄梵急切的说道。
其实,解决天妒之体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一名能够与天地抗衡之人,为其改变天机,改变天妒之体应劫人的命数,自然就能够将天妒之体带来的劫难消除。只是,这等强者,在整个世界也极为少见,对于白玄梵来说,这种解决方法,一点用处都没有。秦静渊虽然知道这是个解决的办法,却也无法告知白玄梵。
“让我想想吧。”
天妒之体,并不是什么特殊体质,只是对于白玄梵这种情况的一种称呼罢了。解决方法也并非一模一样,古籍之中,那几例天妒之体的例子,也是寻找到了合适的替代之物,将应劫之人,该受的劫难,转移到别的人或者物身上。然而,这种方法,操作难度同样很高。这个合适的替代之物,实在太难寻找了,更何况,将这种劫难转移的难度,丝毫不弱于改变命运。
“先去看看莹莹吧。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房间中,破旧的家具,让人看着都心生怜悯。唯有秦静渊放置于屋中的那颗夜明珠,还能值点钱。白玄莹安静的坐在床铺上,等待着哥哥回来。
白玄莹虽然眼瞎,可听觉最是灵敏。她听见了哥哥的脚步声,欣喜若狂,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屋中的物件,白玄莹在无数次跌倒后,早已熟悉了摆放位置,是以,她不需要眼睛,也不会再次跌倒。
白玄莹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多年的逃亡生涯,使得她比同龄人更加懂事些。在白玄梵的示意下,白玄莹也不至于对秦静渊表现的太过陌生。
秦静渊拉过白玄莹的小手,又对的身体一番查探。虽然,秦静渊在秦慕芷的引导下,看过医学方面的书籍。可是,毕竟人的精力有限,医学方面的知识,药理方面,秦静渊尚且还能有点见解。可是,医理方面,普通些的疾病,秦静渊还能应付,一些疑难杂症,秦静渊就没办法了。
白玄莹的这种情况,更是复杂。天妒之体应劫之人,不仅需要医理方面的知识,而且,这还有关于万物平衡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怎么样,你想到什么方法了吗?”
白玄梵十分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这个世界上,白玄莹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这些年来,两人相依为命,他这个做哥哥的,对白玄莹的情况最是了解。每当白玄莹发病的时候,他都看在眼里。白玄莹痛苦的表情,白玄梵看着十分揪心,他心疼啊。
白玄梵是个修炼者,凭借着他的实力,他每天都能打到不少的猎物。世俗之中,妖兽还是很珍贵的,若是有幸能够击杀一头妖兽,拿到市集去卖,白玄梵就能很到好些金币。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白玄梵就算仅凭打猎,就能够存下不少钱,生活不该过得如此清贫。可是,白玄梵为了白玄莹不再受苦,四处寻找医师,耗尽了他的钱财。
白玄梵求医心切,每当某处出现出名的医师,他都会去一试。可是,世俗医师,本事也不会太高,却是无人能够看出白玄莹的情况。白玄梵的作为,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有些麻烦,我还得回去再翻看一些书籍,才能寻找解决的办法。”
秦静渊眉头皱起,白玄莹的情况,实在太过棘手,秦静渊不明白白玄梵的那对神瞳,到底是哪一种,就不敢判定,白玄莹这个应劫人到底是受到的哪些影响。
秦静渊不确定的原因,并没有让白玄梵感到气馁,相反,还让白玄梵看到了一线希望。秦静渊并没有说白玄莹不可救治,而是说的不确定。那么,也就代表,秦静渊有可能有能力救治白玄莹的。求医的途中,白玄梵不知经历了多少挫折,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他都会抓住。
“莹莹,你也很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吧,今日哥哥带你去好好吃一餐,行不行?”
秦静渊看着白玄莹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她不过才十三四岁,可是却吃尽苦头,秦静渊对她都心生怜悯。更何况,白玄梵对白玄莹实在太看中了,既然秦静渊有心招揽白玄梵,那么就必须与白玄莹打好关系。
白玄莹并没有欣然答应,她不同于普通的女孩子。白玄莹在苦难中长大,以两人的经济能力,是吃不起什么太好的饭菜的,虽然,白玄莹对那些美味,还是会有一些渴望的,可是,懂事的她,却也明白,自家的能力,承担不起。
白玄莹没有说话,她向来都以哥哥为主,她这是在等着白玄梵做决定啊。秦静渊知道白玄莹心中想法,看向白玄梵,口中说道:“玄梵,莹莹他身体实在太差了些,需要好好补补,你看今日,这顿饭,我来请如何。”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白玄梵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都会牢牢记在心中。一顿饭,对秦静劝说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可是,只要他答应了,又会欠下秦静渊一个人情。世间最难还的债,便是人情债。白玄梵多想拒绝,可是,白玄莹真的是太久没有吃到过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了。
白玄梵思虑再三,终是同意了秦静渊他邀请。人情债既然欠下了,以后还上就是了。